只要事情还没尘埃落定,那便皆为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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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群人呱呱呱说着客套话,台下,宋知意困得脑瓜子一点一点。
关于酒心巧克力里面夹得到底是什么,宋知寓已经去问过了,得到的答案是伏特加。
据说是布置场地的人拿错了,现在已经全部更换完毕,但也已经晚了。
宋知意这会酒劲还没消,脸蛋像晒饱了阳光一样泛着酡红,面前摆着摊开的人设卡册,那件外套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背上。
祁南风和宋知寓坐如针毡,虽然担心的角度不一样,但都着急离开。终于,台上双方父母和两位主角都发言完毕,席位上开始上菜,两人齐齐舒了一口气,打算就此离开。
啪——
人设卡册被合上,带起一股凉风。宋知意睁开迷蒙的一双眼,嘟哝一声:“可以走了吗?”
宋知寓点了下头,抬起屁股刚想站起,就听到台上,路父拿过话筒忽地说了句“请大家稍安勿躁”。
他又坐了回去,悻悻道:“再等等,快了。”
宋知意晃晃脑袋,只觉得眯了一会儿后非但没有醒酒,脑子还更懵了,她呆呆坐着缓神,看着莫名其妙开始沿桌敬酒的许艺柏和路齐志,问:“那个男的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路齐志啊,”宋知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你不是看过他的照片,之前南风没过来的时候跟他站着说话的那个也是他。”
南风?宋知意机械般转头,盯着身旁那张漂亮脸蛋看了一会儿,最后笃定地说:“不记得了。”
顿了顿,又道:“路齐志我认识,我说他身后挡酒的那个男人,是谁来着?”
“我看看,”宋知寓今天倒是戴了隐形,很快给出答案,“胡天崚,我记得和路齐志好像是大学同学吧?”
“胡天崚……”不止长得眼熟,这名字听着也耳熟,但她现在的CPU明显有些罢工,半天检索不到对应场景,于是宋知意又问了句,“谁来着?”
“就那个谁,”宋知寓压低声音,还做贼般左右看看,“就我录恋综的那个男嘉宾,那个小0。”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的气音。
宋知意恍然大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喔,原来是那个小0啊!”
“……小点声”宋知寓脸也红了。
“哦,”宋知意看他一眼,依言小声说”原来是那个小0啊。”
恋综直播的时候在房间里和他暗恋的男人比腹肌的那个。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比别的,怕辣眼睛她好像没看。
小“崚”?一旁的祁南风皱了下眉,叫得这么亲切,他们很熟?
一共十几张桌子,许艺柏几人又赶场一样,走得快、说话少,完全不给人留寒暄的余地,效率极高。
来到他们这桌时,宋知寓自觉地扛起社交重担,说了几句漂亮话,宋知意的眼珠则在路齐志和胡天崚两人间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
祁南风冷冷掀起眼皮,看了眼长得一副脂粉气的胡天崚,眸色更冷三分。
陈玉宁一直陪在路齐志父母身边,因着视觉差,以为祁南风这一眼看的是她,想起之前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陈玉宁与路母低语几句,走了过来。
【胡天崚嘞,找到了。】
“?”陈玉宁的脚步顿了顿,迷惘地看向宋知意。
联想到前几次宋知意公放心声后发生的事,陈玉宁忽地升起一股不妙地预感。
不过,她这次说的人是胡天崚,应该,没事吧?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只存在了瞬间,很快,现实就告诉她,要相信从历史中找到的规律。
宋知意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
【之前没仔细看,原来胡天崚在拍恋综的时候就在跟路齐志谈啊。】
不是,谁在跟谁谈?
祁南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差点问出口。
“噗——”不知哪个能听到心声的倒霉蛋正在喝水,呛得连连咳嗽。
宋知意的心声还在继续:
【芜湖,原来路齐志过了二十五岁之后那方面的功能就严重下滑,胡天崚想换男人又舍不得他给的资源,只能背着他乱搞,噫,恶心。】
啪嗒——
手中酒杯滚落在地,浅色酒液洒了一地,许艺柏不可置信地看着胡天崚,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路齐志比她更不可置信,一把抓着她的手,低吼:“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许艺柏笑了下,扬起左手干脆利落地给了路齐志一巴掌,“你们这对狗男男让我感到恶心!”
【打起来了?狗男男?难道路齐志和胡天崚的关系暴露了?】
……暴露了要怪谁啊。
祁南风闭上眼,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方便打架。还有带人逃跑。
宋知意毫无所觉,还在哔哔:
【但狗狗是无辜的,这俩人干的事着实有点辱狗了,竟然谋算着哄许艺柏生个女儿,然后再用许艺柏和她亲哥的关系威胁,逼她离婚、还要让她主动放弃抚养权!
【还有还有,路齐志还想让胡天崚和他们的女儿再生个孩子,说这样就有了一个有他们俩血脉的孩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