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听到动静声的钟梨之就从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她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
大概是真的吃多了甜品，这会儿感觉胃里胀胀的，很不舒服。
一看到岑煜在她身边站着时，钟梨之瘪起了嘴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好难受，岑煜，你给我揉揉。”
紧接着，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像是位老人在教育她的孙子，“你还说她不在？岑煜，你现在还会骗你奶奶了是吧......不对，难道你现在身边不止一个女人？我看你是真的要家法伺候了！”
“奶奶，晚点再说吧。”岑煜挂断了通话，眼皮都跳了好几下。
他垂眼，面前的小姑娘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一脸迷茫的样子，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明明“做了坏事”的人是她。
钟梨之预感到自己好像无意之间破坏了这男人什么事儿，因为他沉下了面色，狭长的眼眸半眯起，用一副非常凶的模样看她。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把拉过来放在她自己肚子上的那只手给松开了，“对不起啊……我好像不应该说话的......”
蓦地，岑煜的手掌又自动贴了上来。
薄薄的一层衣服布料，根本抵不住皮肤之间，热意的传递。
那只手掌贴紧着她的肚子，以顺时针的方向，轻而缓慢地揉着。
男人垂下眼眸，嗓音沙哑：“躺好了，我给你揉。”
——手掌逐渐减轻力度，愈发向下。
第12章 跟我回去吃饭吧
两小时后。
钟梨之靠躺在沙发上，脸颊红到了耳根子，鲜艳欲滴。她还有些喘气，瞥见男人的手又朝她伸过来时，当即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
“啪！”
岑煜手里抽的纸巾没被打掉。
他失笑，压低着声音反问道：“还堵吗？”
下一秒，钟梨之身上，毛毯的一个角，又被掀开了。
男人倾身压下，手臂撑在了她的耳朵旁，灼热的气息不断喷洒，笑意里夹着好几分玩味与戏谑，“再给你松松，好不好？”
钟梨之从他和沙发的空隙处钻了出去，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然后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以及耳边凌乱的发丝。
她等心跳频率恢复了一些，才回答道：“不好！”
狗男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对她笑。
真是乌龟吃了煤炭——黑心小王八！
岑煜缓缓直起腰，看了眼在沙发的边上，正襟危坐的小姑娘，向后仰些，他的视线正好扫到了那处颜色变深了的灰色沙发。
他挑了挑眉，径直拨通内线电话，让助理在今天下班前把沙发换掉。
钟梨之一噎，逃避性地扭起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好一会儿过后，才想着转移话题，“对了，刚才的电话，是你奶奶打来的吗？”
“嗯。”岑煜抬了抬眼，漫不经心道：“看来圈子里都已经传开了。”
闻言，钟梨之倒是不为所动。
于她而言，这个消息传得范围越广阔，钟家就越不敢拿她怎样。
至于“怀孕”的后续，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梨之想起刚才电话里，老人家虽然责怪但却含笑的语气，她好奇地偏了偏头，“岑煜，你和你奶奶的关系很好吗？”
好像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自己家里的事情，虽然也没有和她这个总需要他来帮忙收拾烂摊子的人，告知的必要。
岑煜“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我和我爷爷的关系，也挺好的。”钟梨之的心里反倒是升起了一股分享欲，她侧过身子，一想到记忆里的那个老头子，唇角都荡漾起笑意了。
那会儿，她应该才上初中，正是叛逆的年纪。
她尚且不懂为什么钟母总是区别对待于她和钟云玖，不谈平常的物质上，她总得穿钟云玖不要的过时衣服，生活上，钟母也不关心她。
某天放学，下暴雨，钟梨之因为要留下来做值日，家里的司机就被钟云玖催着先走了。天黑后，暴雨如注。
司机本担心着她，打算再向学校出发一趟，去接她。
结果被钟母给骂得狗血淋头，“每个月付你工资的人是我，要你瞎操心那个小贱人做什么，她一副狐媚样子，尽勾你们这些男人的心了。”
“你从今以后要是敢让她坐我们钟家的车，就收拾好你的肮脏之物，给我滚吧！”
钟梨之等不到雨停，又没有伞，想打出租车也没零用钱，只好冒雨跑回去，下场就是连发三天高烧，差点儿人都没了。
听到这里，岑煜抿起了唇线，神情冷沉。
他转头，小姑娘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悲伤。
相反，她笑容明媚，连眉梢都飞舞起来了：“还好那个时候我爷爷带着医生来救我了，他把钟家人上上下下全部都骂了一遍，然后让他的司机每天来接送我上下学。”
“我初中那几年的家长会，也都是他亲自来帮我开的呢！”
再后来，等到她上高中，老爷子就很少出现了。她那会儿还不知道，他已经被癌症折磨得痛不欲生了。
想起爷爷临终时，躺在病床上，断断续续对她说的那些遗言，钟梨之并未过多难受，她突然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岑煜，你不知道吧，我初中其实是一个不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