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也没反驳丈夫的话,只低声说:“再给她时间,她怕是能把爪子挠破。”
谢一绯跑了,她从窗户跳出去,一层一层的空调外机成了她最好的跳板,也幸好白薇薇让她成为了兽形,更方便逃跑。
只是她家住在26层,她又有些恐高,这一层层的跳下去太需要勇气,她的皮毛被刮破过,爪子也被蹭破过,但她感觉不到疼,四只爪子终于落在地面时,她依旧感觉不到那种令人心安的踏实。
她在城市间不停的奔跑,头也不回的奔跑。
已经是凌晨,夜风在耳边呼呼呼的刮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最开始只是毛毛雨,后来雨越下越大,变成了瓢泼大雨。
视线变得模糊,脚下都是积水,每次奔跑都要溅起无数水花。
可她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她不停的跑啊跑,终于到了地方,那是一处破败的因为年久失修的院子,她茫然蹲在院子的中央。
奶奶说过的,“爸爸妈妈欺负我们绯绯了,绯绯就来找奶奶呀,奶奶给绯绯做主,奶奶帮绯绯打他们。”
可是奶奶,奶奶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瓢泼大雨中,淋成落汤鸡般的小兽在积水快要淹没她小小身体的院子里一声声低低呜咽。
呜咽的声音太低太低了,大雨声把这呜咽的声音盖过,她马上就要被地上的积水淹没,小小一团的她因为寒冷浑身都在发抖,自喉咙深处发出的悲怆呜咽声如同在求救。
可她那么渺小,在这大雨磅礴的夜晚,甚至不如一滴雨水有存在感,雨水击打在水面会溅起叛逆的水花,可她只能任着雨水把她缓缓的淹没。
黑暗中,有个身影快的像是残影般冲进来,他甚至没有用目光搜索就已经找准目标,第一时间抱起已经被雨水没顶的谢一绯。
谢一绯是在那张蓝色的大床上醒来的,被窝里暖融融,她的额头搭着毛巾,她睁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墨珏杉在俯身帮她替换额头的毛巾。
她的思绪还很混乱,可下意识的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对方拉近自己。
“我不想和你离婚。”像个即将要被抛弃的小兽,迫切的贴蹭他的脸:“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们会在一起,别乱动。”
谢一绯没有听从他的话,她其实有意识,并不是彻底模糊。
她听到他说,“你在发烧,不清醒,这样会后悔的。”
她听到他说,“绯绯,等你好了后再做好不好。”
他试图按住她,试图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不让她乱动。
可是他的那些行为,最终都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碰触她的唇角,碰触她眼角的湿红,“绯绯,就算你后悔也晚了。”
……
一夜可以很漫长很寒冷很疼痛,也可以很暖,肢体相贴的温与暖,是谢一绯从未曾体会过安心。
后来她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恍惚就想,怪不得谢雄事事都会迁就白薇薇。
第二天腿还有些不适,墨珏杉把早饭端在床头把她当了还在发烧的病患侍候,亲自喂她。
但她已经退烧,也不难受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小声抗议:“我只是腿难受,不是胳膊难受,可以自己端着吃。”
墨珏杉瞟了眼她的细细弱弱的小胳膊:“吃饱了再运动运动你的胳膊,这样就和腿一样。”
谢一绯:???她看着一本正经的墨珏杉,怀疑是自己脑洞开的大听歪了。
但这事情总不能去问,她换了个醒来后一直比较困扰的问题:“昨晚你怎么会找到我?”
第17章 、造谣我和公司老大有一腿?
墨珏杉,“我们结婚了。”
“这和你能找到我有关系?”
其实连谢一绯都搞不懂她怎么会去奶奶曾经住的小院子,那可是在城外的乡下,而且奶奶去世好几年了,自从奶奶走了,她就没再去过那个被废弃了的院子,甚至一直以为她已经忘了那地方。
墨珏杉点头:“我能闻到你的气息,就算很远也能闻到。”
他还没说的是,他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与绝望,感受到她的痛苦与煎熬。
谢一绯惊讶:“你鼻子这么尖?”
她凑近了去看墨珏杉的鼻子:“也不是狗鼻子啊,鱼族都这样吗?那是不是我就不会有走丢的时候?只要迷路了,喊你你就能找到我?”
“别人不知道,但我是这样。”
“以前就这样吗?”谢一绯想起了什么般,又问:“是不是你以前也能闻到我?”
墨珏杉摇头:“以前没有,但是我们相亲领证后认定你是我的老婆,你的气味无形就会牵引着我。”
他又补充:“昨晚之后,更浓烈了。”
谢一绯讪讪,“那个,问一下我是什么样的味道?”
墨珏杉闭着眼靠近她,嗅了嗅,声音低低沉沉的,温柔而又蛊惑:“阳光一样的热烈,花朵一样的芳香,你是这世间最好闻的味道。”
“怎么可能。”谢一绯笑着拍他额头:“人身上都有汗味,只能是咸咸的或者很咸的,或者咸臭,怎么可能是香的。”
墨珏杉眸光定定的注视着她,声音坚定:“你不咸也不臭,你是最好闻的。”
窗外清风拂柳,晨光正好,谢一绯想,她是何等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万事皆会,又处处周全,总是可以用各种各样的话哄她开心,总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