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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_蒸包上笼【完结】(10)

  白傲月一时懵怔,随即看见下面自己的身体还在睡着。身子一轻飘飘起来,似乎方才闷堵在胸口的心绪也都烟消云散,她看着下面的“自己”,倒好像在看别人的事。

  紧接着,她就扑到了湛凛生的怀里。

  “不必谢我。”崔大人一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然而湛大人的眼眸,比夜色还要深不可测,又似有隐隐的怒火在雀跃。

  白傲月奇怪道:“湛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白傲月,你承诺的每晚子时相见,现在怎么在这儿而不在我的府上?”

  这事,这三天,她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一霎时发生了太多事情,姐姐身后又有大小事体需要她处理,每晚不是接见到深夜,就是倒头大睡,昏天昏地。但这不是借口,她失约了,这才是事实。

  白傲月心虚地狡辩:“我不是让鬼卒给你带过消息了嘛,难道你没有收到?”

  湛凛生怒极:“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你敢骗我?”

  湛凛生掐住她的下巴,指腹压出痕迹。

  白傲月理不直而气壮:“我骗你什么?”

  “这样一副纯真善良的模样,连本官都被你瞒过了。已有凤君,已有婚约,还敢与本官行巫山云雨!”

  白傲月拼命摇头:“我不知道,这真的不关我事……是程豫瑾答应姐姐的,这凤君的名号,是姐姐给的。”

  感知到湛凛生手下稍有松动,她去摸索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激灵,随后覆在上面暖着,试探道:“大人,您不是说,您年岁比我大许多,怎样都不会跟我生气的吗?”

  是了,他年长她这么多,又是见不得天光的。那个凡人,区区一介凡人,才是与她年龄相当、郎才女貌的一对。

  湛凛生要把手拿开,白傲月却双手给他暖着,他也就没再甩开。她现在还维持着扑在他怀中的姿势,腹中得了她灵力抚慰,刺痛稍稍缓解。

  他别开目光:“这并不包括,我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宽心**。他是凤君,那我是什么?你的相公,你的公子,还是只是一个侍妾?”

  白傲月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的判官大人啊,我是你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被冷风吹醒了,还是方才的香对她也管用,白傲月都不太相信她刚才那般强迫程豫瑾。

  “你说,你待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白傲月回道:“你说,你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什么区别?”

  湛凛生道:“当然有区别,因为……”说到这里喉头似乎被堵住了。

  因为什么呢?他似乎有不可触及的答案。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还是这样望着他,不由得他将目光投向了别处。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随即目光一转,又重新望着白傲月:“你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你知不知道做女帝的人体质特殊,程豫瑾已经有孕了!”

  冰雪聪明如她,此刻却成了个榆木脑袋。

  程豫瑾既然会有孕,那么他湛凛生,只会更早。她再没有常识也该知道多陪伴他。

  然而,她却仿佛被当头一棒,懵然道:“他已经、有孕了……”

  第9章 遗腹子还不如,自己默默生下这个孩子……

  他

  并不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太小,又太傻。

  那时的一句给她生孩子,恐怕当成一句玩笑话。

  世间哪有男子承孕,若是被她知晓了,恐怕会将自己看作怪物,之后就再也不来地府了。还不如,自己默默生下这个孩子,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一点一点透给她。

  横竖她肉眼凡胎,自己只要稍加法术,她也看不出逐月长大的肚子。

  但她成了女帝,放着她在外游荡,若是跟程豫瑾那样的人天天在一起……他十分不放心。

  怀中的女孩儿,显然还没有从方才那句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将她靠在自己怀中,腹内的灵力流动越发激荡了。

  半晌,她抽泣道:“湛大人,可以送我去一个地方吗?我去放下点东西,就跟你回地府。”

  “傻丫头。”湛凛生轻抚她的发髻,“你现在跟我回不了地府了。”

  白傲月坐直:“为什么?”

  “你就没发现,你现在只有魂魄在跟我说话吗?我若带你回地府,那你可就回不来了。”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已经成了女帝,除非到了命定的年岁,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无忧无虑地在地府游玩了。

  若要走,就只好魂魄归体,那么也确实只能三更半夜相会了。

  湛凛生放开她,寝宫中的白傲月醒来,随他上了马车。

  “你要去哪里?”

  “去陶先生那里。”白傲月道,“真的送我去?这么好,不跟我生气啦?”

  湛凛生见她这副顺竿爬的模样,抬手挡住她的眼睛:“难不成,让你那个昨夜春宵的瑾哥哥去送?”

  白傲月这才反应过来,湛凛生大概在屋顶上坐了一晚上,什么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你监视我?”

  墨风驾车,马车缓缓起步。白傲月觉得,比上次墨风来接她时,速度还要慢些。遇到石块或沟坎,墨风更是提前勒马,格外小心。

  判官大人脸色有些泛白,侧脸望着同样有些泛白的天际。握住把手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马车仰高,开始爬坡,湛凛生一手微握成拳,抵在唇角,冷白的手背筋骨隐现。

  白傲月觉得有些反常,扶住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湛凛生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段路偏偏难走得很,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

  城郊的土石路,本不怎么跑马的。

  白傲月也有些头昏脑胀,心里却暗暗记下一笔。

  半晌,她忽然直起身,凑到湛大人身边,审度问道:“你莫不是……”

  湛凛生莫名有些紧张的神色,厉声道:“什么!”

  白傲月故作神秘:“你莫不是……晕车了?判官大人也会晕车吗,我就说今天见着你就怪怪的。”

  湛凛生摇摇头,却是回答她之前的问话:“我不曾派人监视。”

  这般扫描过她表情的目光,令白傲月有些沮丧:“好啦,我知道,您老人家会读心,你什么都能知道。”

  湛凛生牵了她的手,虚虚护住腹部:“未经你允许,我不会擅自读你的心。”

  白傲月恍惚抬头,指腹擦过他的脉搏。

  马车慢慢停下,湛凛生也放开她。

  陶氏医馆的招牌在风中翻飞。竹林茅舍,小桥流水。

  湛凛生看了一眼,道:“如此,也好。我也要看看大夫。”

  他现出真身,却换了一身衣服,不同于地府的黑色,如今这套,是云纹暗花的白衣。发带也为白,自玉冠垂落耳侧。

  任凭谁也猜不出是执掌生死的地府判官,只当是哪家的公子王孙。

  白傲月眼瞧着他被推进诊室,心里莫名打鼓。

  地府判官也会生病么?

  湛凛生身份不同,陶先生贴心地清了场。

  白傲月一人走到后院,一直不说话,她不敢说话,生怕语句中的哽咽叫人听了去。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她本以为可以很平静,却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仍旧痛心。

  原来,凤君已经有孕了。

  怪不得,姐姐在病榻前,要把人硬塞给她。姐姐的遗腹子,以程豫瑾对白凌月的情意,他一定会生下来的。而堂堂大将军未婚先孕,恐失了脸面,所以才轮到她。横竖都是皇家血脉,她还能不要不成。

  一张张画纸翻过,画中女子越发修长标致。她和姐姐并非双胞胎,却都说长得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那是她和程豫瑾的过往,画上的女子并没有那颗红色的泪痣。她不是没有问过,程豫瑾淡笑不语。

  僻静院落中的秋千架,佳人一笑,都付岁月匆匆。

  那时,白凌月在外征战,程豫瑾时常在窗前给她作画,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动不敢动。后来程豫瑾封官拜将,这些画纸就留在了先生这里。

  他不在的时候,这些画能给她不少宽慰。仿佛瑾哥哥的气息还萦绕身侧,蘸了墨的笔尖点在她小巧鼻头。

  她将一整沓画纸放在秋千架上,用镇纸压住,宫墙外的天,她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她望着最后那张画纸,唯一一幅,画中女子,是点了痣的,平添几多风情。

  她长久而沉默地立着,不忍放手。

  墨风在门外提醒了一句:“姑娘,时辰快到了。”

  天色大亮,白傲月恍惚回神,将最后那幅画丢在火盆中,火苗窜了高,活跃起来,很快又偃旗息鼓。

  墨风一开始没留意,还当是哪里的猫儿,呜呜咽咽压抑着哭声。门缝里瞥见白傲月蹲在杏树旁,一直望着烧成灰烬的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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