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高卿芽抱着姐姐的胳膊,气得直跺脚。
“姐,他叫咱们爸妈爸妈,改口也太快了吧!”
高卿禾抬手示意妹妹别蹦了,她要重新思考。
“等一下,我打断一下。”
高卿禾示意激动的众人冷静一点。
江抱海突然起身到她面前蹲下,轻轻捧起她的手,微仰起脸祈求的看着她。
那泛红的眼尾,眼眶中随时要沁出来的潮湿,把高卿禾到嗓子眼的话噎了回去。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满意吗?”
“如果不是,那请不要拒绝......答应我
,好不好?”
乞怜的模样,看得高卿禾目瞪口呆。
这个诡计多端的狗男人,别告诉她她要是不答应,他立马哭给她看。
高卿禾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看似蹲在地上属于低位的江抱海,魅魔似的倾身靠近,在她耳边命令蛊惑:
“点头,我的钱我的矿全都是你的。”
高卿禾觉得嗓子有点干,还有点痒。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无法消解,拿起桌上的饮料仰头一口干了。
杯子“嘭”的砸在桌上,震得桌上菜盘高高弹起又落下。
高卿禾猛的起身把身前人一推,像是在赌桌上推出全部筹码,豁出去了说:
“结就结!”
江抱海垂下眼帘,露出胜利者的轻笑。
“不过......”
高卿禾话音一转,把江抱海心吓得猛的一缩。
“日子定了就定了,婚礼怎么办我来决定。”她说。
江抱海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常备速效救心丸在身上,要不然迟早被这个飘忽不定的女人吓死。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江抱海答应。
高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
黄英立马开一瓶茅台喝,高崇义诗兴大发,拆开女婿送的砚墨,就要炫一手书法。
田老太高兴地唱起山歌,歌词颜色很黄,调子豪迈悠扬。
隔壁传来骂声。
“田小巧你疯了吧!大晚上老太婆唱荤曲也不害臊!”
田老太腾的站起身,冲到大门口,加大了音量,直接开骂。
江抱海讶然一挑眉,凑近高卿禾,问她:
“歌词什么意思?”
高卿禾习以为常,逗他:“说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
江抱海:“......”
一听就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听不懂也好,单独欣赏调子还挺欢快的。
“奶奶,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抱海起身去给田老太送水,十分贴心。
田老太骂得正口渴,水就送上来了,对这个懂事的孙女婿更是满意。
隔壁小脚老太太被骂得没了声,田老太还意犹未尽呢。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就放她一马。
一把揽住高高帅帅还阔绰的孙女婿,“走,咱们回去吃饭,奶奶教你唱山歌。”
江抱海嘴角笑容一僵,瞄到高卿禾偷着乐的小表情,满是无奈。
学就学,他一个没皮没脸的有什么好怕的!
看江抱海被压着学山歌,高卿禾姐妹俩要笑疯了,狂拍桌。
一个不小心,桌子被高卿芽一巴掌拍散架,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黄英怒从心头起,捡起酒瓶子就要揍闺女。
高崇义和江抱海忙起身去拦着。
田老太一边骂一边收拾,高卿禾想帮忙,被一把推开,
“去去去,别挡着。”
幸好晚饭吃得七七八八了,菜和汤也没剩下多少。
要不然这样浪费食物,高卿芽一顿混合双打少不了。
如今也是家里条件好了,放在三年前,黄英不小心摔碎一个碗能被亲妈念半年。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黄英卖给女婿一个面子,没揍小闺女。
本来对江抱海无感的高卿芽,难得冲她姐夫笑了下。
江抱海安抚好岳母,拿起墙角的扫帚进堂屋,熟练打扫一片狼藉的地面。
高卿禾一点不意外,也没拿他当客人阻拦,反而拦下要去阻拦的田老太。
语气颇有点得意的说:“让他干,他干得可好了,奶奶我们歇着。”
江抱海额角突突跳,这败家女人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
手上麻利的把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江抱海父亲死得早,母亲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自从父亲去世,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自己做主自己干。
小到做饭做家务,修水管换电灯泡盖瓦。
大到拉领导下马单干,借高利贷承包矿山。
渐渐养得主意大,性子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身社会气。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和妹妹早被吸血鬼一样的亲戚欺负死了。
高卿禾嘴上说让他干,可等人把活干完,立马送上干净的帕子和水。
“擦擦汗,喝口水。”
等他把水喝完,一颗剥好的水果糖立马塞到嘴里。
“给你的奖励,干活的男人最帅气了。”高卿禾踮起脚在他耳边夸赞道。
看那笑眯眯的漂亮脸蛋,江抱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也满足得一塌糊涂。
高卿苗不在家,江抱海今晚可以睡他房间。
时间不早了,高崇义扶着喝多了的黄英先回房间休息。
田老太把家里大门关好,嘱咐高卿禾招待孙女婿,也回房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一个瞪大眼睛的高卿芽,时刻盯紧她大姐。
江抱海想对高卿禾干点坏事都干不了。
看着现在这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小姨子,江抱海怎么都想不明白。
上辈子这姑娘是怎么被骗到深山里的?
刚刚拍散桌子的牛劲,谁有本事拐她?
男人的直觉告诉江抱海,八成是被小黄毛骗走的!
以后得给高卿禾提个醒,让她注意小姨子身边出现的小黄毛。
第118章 他乐意之至
家里没有蚊香,夏天村里的蚊子杀伤力极强,要是不小心被叮一口,又红又痒,相当折磨。
好在家里每个房间都有蚊帐,自己买纱和布做的,有点厚,不太透风。
不过深夜气温降下来,倒是比城里好睡些。
高卿禾找出奶奶包的艾草灸点燃,拿到高卿苗的隔间里,到处熏一熏。
特别是蚊帐里面,兴许还躲藏着白天偷偷飞进去的蚊子。
要是不处理好它们,那这一晚你就别想安心睡觉,半夜都得爬起来打蚊子。
隔间狭窄阴暗,远比不了高卿禾姐妹俩朝阳敞亮的房间。
地面是土夯的,角落里摆放着各种杂物。
姐弟三人年纪小的时候,共睡在一间房,一人一张小床。
等高卿苗大了,这才搬到隔间里。
他住的时间其实不长,现在去了县城,偶尔得空才回来睡一次。
长久没人睡的屋子,里面总有股潮湿气。
高卿禾一边熏艾草一边打量小隔间,想到一会儿要让江抱海睡在这,忍不住有点心虚。
不过很快,她们家就会搬离这栋老破旧的土屋。
想到自己现在手里的钱,高卿禾又乐了。
江抱海走进来,就看到她跪趴在木板拼凑的床上,一个人抿嘴笑。
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艾草燃烧的微弱火光照映下,闪闪发亮。
江抱海心头划过一抹异样。
脚步轻轻的走过去,来到床前。
高卿禾看到一道黑影从头顶笼罩下来,正要回头,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拥住。
“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去了。”
江抱海暗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如果可以,他一秒钟都不想和她分开。
高卿禾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甩甩肩膀低声警告:
“在我家还这么大胆,你不要命了?快松开。”
要是被小妹看见,她可保不住他的狗命。
“没事,你妹去厕所了。”江抱海抱得更紧,“就不松手。”
高卿禾:“熏艾呢,别闹。”
“你不喜欢吗?”薄唇贴近她,在脸侧轻吻。
高卿禾手一抖,差点把艾草戳蚊帐上,非得烧穿一个洞不可。
耳垂又被含住,高卿禾小腹一热,咬牙倒吸一口气。
江抱海低低的笑,还想逗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快速跑动的脚步声。
高卿禾手肘往后一拐,慌张道:“我妹回来了!”
胸口挨了一肘击,江抱海措不及防呛咳两声,又在她发顶亲一口,才退开。
他背着手站在床边,一本正经的模样。
“姐,好了吗?”高卿芽跑进来,轻声问。
高卿禾深呼一口气,从蚊帐里钻出来,把手里没熏完的艾草塞进江抱海手里。
对妹妹点点头,“咱们睡觉去。”
江抱海忙说:“准备时间不多,你这几天想想婚礼要怎么办,我好提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