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天寒地冻的，农场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嗯，有个姐姐来这边的农场做知青了。”
唐建业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小姑娘来这边做知青？不过最近他已经将华国现在的情况都了解清楚了，这肯定是有事啊。
“需要我帮忙吗？”
唐玥抬眼看看他，确实，要是唐建业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毕竟她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了，要是赖姐姐有什么事情，她都没办法接济。
“方便吗？”
唐建业一挥手，“有啥不方便的。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哎，不是，你姐姐多大了？”
唐玥想了想，“20岁左右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唐建业一言难尽的看着唐玥，不过转念一想，唐建业问唐玥，“小玥玥，你知道我多大吗？”
唐玥看看他，“嗯，20多岁吧。”嗯，实锤了，唐建业在心中叹气。看来这个姐姐也不是小玥玥的亲姐姐，应该又是从哪里认识的。
“好，她叫什么名字，待会我就找人去打听打听。”
唐玥没想到唐建业答应的这么痛快。见唐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唐建业瞪着眼睛，“怎么？还不相信我？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放心吧，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唐玥满意的笑了。
今天不用训练，唐玥回宿舍的时候在楼外面碰到了常隐，“营长。”
“嗯，赖湘那边有消息了。”
唐玥没想到这么快。“啊，怎么回事？”
常隐表情有些沉重，“聂有余的事情证实后，他的妻子乌井慧也被调查，证实她是知道聂有余的身份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包庇。
聂倩文以及聂永飞和聂永良确实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倭国人，但是他们身上流着一半的倭国血脉，也不能幸免。”
“赖湘是跟这些事情没关系的，不过她在聂家住了很多年，最后她百货大楼的工作也没有了。经过连番审查没有问题后她就回了东北父母这边。
赖湘的母亲乌井华与乌井慧是亲姐妹，赖家兴避免不了的被牵连。以往有些政见不同的人做了些手脚，赖家兴被打压成与特务有勾连。”
“虽然没有实证，但是这份亲戚关系没办法抵赖，所以他们被下放到了五九七农场一洼生产大队的牛棚里。”
“赖湘，她是主动要求到这边下乡做知青的，目的应该是为了照顾她爸妈吧。”
唐玥深呼口气，赖姐姐真勇敢。可是，也太难了。唐玥知道这年头在这里没有一点关系的知青，还是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地方想要活下去会是怎样的困难。
“营长，我能去看看赖姐姐吗？”
常隐点头，不过他还是叮嘱，“这边的农场与其他地方的生产队不同，你要是想过去的话，最好还是找唐建业帮忙。”
唐玥挑眉，看来这个唐建业身份也不一般啊。要不然营长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果然吃晚饭的时候唐建业又来了。
“我打听清楚了，你姐姐赖湘在......”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能去看她吗？”
唐建业点头，“可以，明天我给那边的农场打个招呼。”想了想唐建业改口，“算了，我还是明天跟着你一起去吧。”
次日清晨，唐建业借了辆车，唐玥拿了不少的东西，两人早早出发前往农场。一路上，寒风凛冽，道路两旁的树木被积雪压弯了枝头，一片萧索景象。
车子在崎岖的雪路上颠簸前行，唐玥的心也随着这起伏的路况愈发沉重，她想象着赖湘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生活，心中满是担忧。
终于，他们抵达了农场。唐建业跟守门的交涉一番才进去。几番辗转两人到了一洼生产队的知青点。
放眼望去，一片低矮的土坯泥房错落分布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破旧。唐玥和唐建业在知青点里四处打听，才找到了赖湘居住的一间小木屋。
那木屋极为低矮，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仿佛随时可能坍塌。木门半掩着，缝隙中透出丝丝冷风。
唐玥轻轻推开木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窗户纸坏了不少，窗框上结满了冰花，几乎透不进光来。
赖湘正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破旧木床上，身上裹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疲惫。
听见声响，她转头往外看，看到唐玥和唐建业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无奈所掩盖。
“赖姐姐，你怎么样？”唐玥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赖湘缓慢的站起身，本来以为自己冷的出现了幻觉，可是听见小玥玥的声音，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小玥玥，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昨天有战友在火车站附近看到你了，我才知道你来了这里。在京都的时候我去百货大楼找你，他们说你不在那里了。
赖姐姐，你，还好吗？”
第386章 温暖符
386
听着唐玥的话，赖湘忍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坚持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强颜欢笑，“小玥玥，我，还好。”
唐玥现在已经知道该怎样安慰别人了，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赖姐姐，你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唐玥先从兜里掏了黄色的符纸出来，接着又拿出了细毛笔和墨水，唐建业一看见这些东西立马往屋外看了看，幸好外面什么都没有。
唐玥刷刷的在符纸上画了几下，唐建业和赖湘都没有看懂，接着唐玥把这张还未干透的符纸递给唐建业，“贴到屋顶上。”
虽然木屋有些矮，但是这样只是相对于唐建业这样的男人来说，他进这道木屋的门要弯很大的腰，高度也只比唐建业的头顶高那么几厘米。
唐建业接过来前后看看，这上面也没糊酱子，怎么粘啊？对上唐玥黑漆漆的目光，唐建业一秒不敢耽搁，没管什么位置，“啪”的一下将符纸沾了上去。
接着唐建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因为，滚滚热浪以符纸为中心扩散开来，因为唐建业距离最近，他的脸裸露在外，最先感受到了这股温暖。
很快赖湘也感觉到了木屋似乎比平时暖和了不少。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唐玥，嘴张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唐玥又低头画了几张，那张符很怪，在暖意流出来后直接消失不见了。实际上是唐玥在上面加了一层隐匿效果。这年头本来对这些东西就忌讳，赖姐姐现在的情况，有这些东西就更危险。
将符画好，唐玥将东西收起来，此时的木屋里温度已经上来，赖湘感觉她的手脚慢慢有了知觉，只是很痒，不过她没说。
唐玥拉着赖湘坐在铺着单薄一层褥子的床上，“赖姐姐，你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这里是东北靠近边境的地方，几乎上刚到十月就开始下雪，外面的雪很厚，要不是专用的轮胎，车根本就走不了。
到了冬天这里的农民根本不会出去，全部在家里猫冬，可是就是这样的环境，他们竟然只给赖姐姐分了一间这样的木屋。这是奔着要赖姐姐死去的啊。
赖湘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小玥玥你先听我说。不是他们给我分到这里来的，是我自己主动申请的。”
见唐建业和唐玥都看着自己，她继续说，“我昨天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暗暗打听了一下，我爸妈他们住的牛棚离这里不远，我要是跟那些知青住在一起，根本就没办法过去看他们。
所以我说自己有皮肤病，跟我接触会传染给大家。他们都吓得不愿意跟我住在一个屋里。”
“知青那边住的房子本来就很紧张，根本没有空余的房子给我住，自然，我有传染病，农场里的村民也不愿意挨着我。
大队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边还有一个简单的木屋，他也说了这样的地方冬天根本住不了人，可能会被冻死，是我自己执意要过来的。”
唐玥还是皱眉，“赖姐姐，你这边什么都没有，你一个姑娘家自己住着，一点也不安全。”
赖湘笑笑，“嗯，大队长也是这样说的，不过没关系，我说挺过这个冬天，等到春天的时候，请人给我围个院子，院墙垒高一点，这样也安全些。”
唐玥叹气，那也得能活过这个冬天啊。
几人正说着话，大队长带着几个村里的汉子扛着不少柴火过来。
唐建业出去迎接，“谢谢，辛苦大队长了。”
大队长将肩上的柴放下，“嗨，客气啥。列个晚上安排知青们太晚了，柴火就没给赖知青往过送，赖知青，昨天晚上没事吧？”
赖湘已经出了木屋，“谢谢大队长，我还好。”
“嗯，那就好。”
今天大队长的态度比昨天好了不少，赖湘知道这是因为唐建业一身军装，还开着一辆军车的缘故。
唐建业跟大队长在一边说话，“大队长，这是我家亲戚，小姑娘自己要支援国家建设，还来了咱们这最苦寒的地方。她有一腔志气，可是毕竟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希望大队长尽量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