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莺一边点头一边笑,对乔桥和段天城说:“有没有拍照片呀?”
乔桥笑着说:“有。”
黄莺莺迫不及待地对他们说:“发我看看,发我看看。”
结束通话不一会儿之后,黄莺莺就收到了段天城发来的照片,一连十几张,都是艾迪安上午帮他们拍的。
段正从房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咯咯直笑的黄莺莺,问她:“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黄莺莺对段正招了招手说:“天城和乔桥在法国玩的照片,过来看。”
段正走向黄莺莺,看完之后,脸上不像黄莺莺那般灿烂。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此刻在照片中透着一脸幸福的段天城,曾经言之凿凿地对他说过:“法国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
段正:==。
下午,三个人前往卢森堡公园。
太阳当空,但是紫外线不强,暖烘烘地洒在人们身上,正是极适合划船的时候。
艾迪安摆摆手,对段天城和乔桥说:“你们去,我晕船。我坐在边上等你们。”
划船还是需要点时间的,乔桥觉得留艾迪安一个人不好,于是说,”那算了,我们去玩别的吧。”
艾迪安立马说:“没事,你们去。我坐着吹吹风,晒晒太阳,再处理一下工作,也很惬意,真不用管我。”
乔桥确认:“真的?”
艾迪安确认:“真的!”
如此这般,乔桥和段天城两个人便租了一艘小木船,慢悠悠地在泛着耀眼波光的卢森堡公园的湖上划着。
刚开始,段天城和乔桥都对划船这件事情富有热情。
划着划着,乔桥率先罢工。
段天城坚持了一会儿后,也放下船桨,两个人互相笑着看着摆烂的对方。
小船慢悠悠地在湖上飘着,时光也慢悠悠地流淌着。
午后静谧,心上人坐在眼前,一切都在述说着美好。
就这么互相都觉得内心充盈地看了对方一会儿之后,乔桥想起了昨天在段天城办公室里的所见所景,开口对他说:“我看到你办公室里的抱枕了。”
段天城立刻知道乔桥说的是什么,笑了一下。乔桥也跟着笑,问他:“你怎么没有把它带回国?”
段天城深深地看着乔桥,说:“因为回国就不需要这样睹物思人了。”
乔桥愣了一下,随后对着段天城笑了出来。
她吐槽他:“你要早点这么会说,也不会走到睹物思人的那一天。”
段天城听着乔桥明晃晃的取笑,”……”
“还有公司。”乔桥接着对段天城说,”昨天听艾迪安讲了之后,我才知道,格拉尔公司也有你一份。”
段天城:“主要还是格拉尔在经营,我只是负责提供一些技术支持。”
“好吧。”乔桥,”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所以……”乔桥问段天城:“那五年,你还做了哪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乔桥同学,格莱尔公司,乔桥想,除此之外,肯定还有非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直视着段天城的眼睛,做好了要听故事的准备。没有想到,段天城也同样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带着像此刻的氛围一样醉人的目光,回答乔桥的问题:“每天都想你。”
乔桥:“……”
也许是微风正酣,也许是阳光正好,也许是回想起细细交织在那五年的时光里,仿佛没有止境的思念,也许是再也不想要生命中没有她,也许没有任何的理由,也许只是因为段天城想这么做。
他深深地看了会儿乔桥之后,带着自己的真心,开口对她说:“乔桥,我们结婚好不好?”
……
……
先是所有的五官全部在这一刻凝滞住了,紧接着睫毛轻轻地抖动,暗示着乔桥稍微反应过来了一点。
无数个和段天城有关的画面,像蝴蝶翅膀一样在乔桥的脑海中震动。
那些笑过、哭过、心动过,却又欲言而止的每一个瞬间;
那一汩汩好像此刻船下的波浪一样,猛烈地激荡过内心却不知道最终会流向何处的感情涓流;
那些带着美好的希冀坚持过,却又因为种种不得不而放弃过,迂回曲折最终又失而复得过,像来回伸缩的皮筋一样牵动过乔桥情绪的关于段天城的种种种种,此刻都在乔桥的心间如潮汐般翻涌。
乔桥看着脸上似乎也有同样诸多复杂情绪,忐忑等待的段天城,回答他:“好。”
乔桥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段天城抬起手,掌心捂住眼眸,比她先哭了出来。
在那之后,两个人都带着温热的内心,湿润的眼角,坐在小木船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哭又笑,又笑又哭,完全无暇在意经人们是怎么看他们的。
像洒了一把珍珠的卢森堡公园湖上,仿佛只剩下他们。
第88章
半个月后,段天城在办公室里接到了劳伦斯打来的电话。
劳伦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处在失控边缘的颤抖,很明显为了保持体面,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他问段天城:“为什么格拉尔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不再和我们续约,拒绝向我们继续提供六氨基丁醇?”
六氨基丁醇是格拉尔申请了专利的合成原料,段天城是发明人之一。
这玩意儿恰恰也是当初段天城向霍先生提供的香水原料之一。
没有这个原料,任何机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1:1完全复刻那一款香水。
段天城用一脸舒适的表情听着劳伦斯的质问,将身体向椅背上靠了靠,漫不经心地回复:“是吗?”
劳伦斯咬着牙,继续质问段天城:“你是格拉尔公司的股东之一。”
用中文来翻译劳伦斯的言外之意,那便是——少跟我在这边装蒜。
段天城轻轻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没记错,合同是正常到期了。”
“段天城。”劳伦斯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六氨基丁醇,我要赔魅霖多少违约金?”
段天城当然知道,那数目庞大得足够让劳伦斯烧心灼肺。
段天城轻声一声,问劳伦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劳伦斯首先是带着愤怒的心情拨通这通电话的,但他还是希望能理清其中是否有误会,最终目的仍是解决问题。
听到段天城几次三番带着冷眼旁观意味的回应后,劳伦斯心中的担忧渐渐浓重起来,深呼吸几口气后,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你故意设计的吧?”
比承认更让劳伦斯恐惧的,是段天城此刻的沉默。
沉默总是附带着某种威力,能够一刀一刀地磨着人心。
劳伦斯终于控制不住情绪,问段天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如果劳伦斯能看到段天城此刻的表情,便能看到一双如锐利尖刀般足以剜他心的眼眸。
段天城不再沉默,沉声回答:“因为段知秋。”
劳伦斯停顿很久,随后反问:“谁是段知秋?”
段天城也停顿很久,随后无言地笑了:“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想。”
说完,段天城便放下电话,结束了这一切。不管之后劳伦斯想不想得起来,段天城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做完了。
……
香水品牌部的新产品「伊甸」正式发布后,段天城结束了在香水品牌部的全部工作,搬到顶层,接手整个东韵集团的战略规划工作,同时将陈富真一起带去了顶楼。
在「伊甸」庆功会暨段天城和陈富真的欢送会上,受邀参加的段正坐在台下,盯着当晚意气风发、笑靥如
花、接连不断与各式各样的人社交、整个人都在发光的陈富真看了好久。
临近庆功会尾声时,这才手插裤袋,走向陈富真。
陈富真早就看到段正了。
即使在不是以他为主角的场合中,陈富真也能一眼就看到刻意保持低调的他。
此刻,陈富真的目光坦然地看着从人群中朝自己走来的段正。
在陈富真面前站定后,段正对今晚美得他移不开目光的陈富真挑了挑嘴角,说:“你好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富真笑着翻了个白眼,配合他演下去:“有吗?我对你好像没什么印象。”
段正也笑:“那不如,重新认识一下?”
陈富真一脸:很土耶。
段正看着脸上笑意并不减的陈富真,说:“你好,我叫段正,是一家游戏公司的负责人。”
陈富真的脸被身上的珠宝衬得闪闪发亮。
她向段正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陈富真,是东韵集团副总经理助理兼董事会秘书。”
.......
“宇静!”
像小鸟一样全国各地飞,偶尔回国休息的高灿南,在三姐妹难得的聚会上对王宇静说:“求求你了,抽点时间给我吧。”
王宇静有些为难:“可是我最近真的有点忙不过来,马一弥赶在月底前发新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