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以为段天城左躲右闪是因为还有其他伤,于是段天城向左避一眼,乔桥便向左探过头;段天城向右避一眼,乔桥便向右探过头。
最后,乔桥结束了和段天城视线躲猫猫的游戏,伸手握住他的两只胳膊,把他的身体掰正过来,看着他的脸很认真地问:“你没事吧?”
段天城说:“没事。”
乔桥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接着对段天城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被打得很惨。”
段天城:“……”
紧接着,乔桥用没想到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段天城,问他:“没想到你这么能打,该不会你初中的时候是什么不良少年吧?”
段天城就怕乔桥会对他产生这样的误会,于是说:“不是,只是学过一点武术,防身用的。”
乔桥持续被颠覆认知,要说段天城学过钢琴她还信,武术……和他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吧。
为了证明可信度,段天城进一步解释:“毕竟我哥是段正。像刚刚那样的事情,从初中开始就没少发生。”
“呃……”这么说,就很好懂了,乔桥:“那好像确实很有学点武术防身的必要。”
但乔桥还是有一点不太理解,问:“可是,找茬的人来问你是不是段正的时候,你说你不是不就完了吗?”
段天城:“那他们就真的会去找段正了。”
乔桥:“……”
段天城:“你也知道段正跑得有多慢。”
乔桥见段正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一次见到段正跑步,好像是在军训消防演练时,段正穿着全套的粉色睡衣追着乔海跑的那晚。
……
……
乔桥心想:苍天呐,好不容易才把那个画面给忘记了。
……
被乔海扔在篮球场的时候,乔桥以为有乔海这样的哥哥,自己
已经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人了。没有想到……
乔桥以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看着段天城说:“你也是辛苦了。”
第一次有人因为段天城是段正的弟弟而对他说“辛苦了”,段天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说:“还好,习惯了。”
看到段天城确实只有脸上最开始挨的那一拳的伤之后,乔桥便不再问他的伤势,而是问:“那三个男生是为什么要找段正麻烦呀?他们不会还来找你吧?”
乔桥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段天城。
“不知道,我得回去问问段正。不过……”段天城说,“他们刚刚也看到了你。”
“看到我?”乔桥疑惑地问,“看到我会怎么样吗?”
段天城说:“打不过目标对象,就有可能找身边的人下手。”
乔桥愣住了,指着自己说:“我?我只是路过而已……也会被盯上吗?”
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理解,段天城觉得还是得引起十二分的重视,于是对乔桥说:“这样吧,事情彻底解决之前,我负责送你回家,确保你的安全。”
第22章
起初,段天城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因为刚刚看到四个男生斗殴的惨烈画面,乔桥心有余悸,觉得「那那那,那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TAT」
真的在段天城的护送下走在回家的路上后,乔桥才开始觉得奇怪——他一个被盯上的目标对象,送她这个路人甲回家,这算怎么回事?
段天城的心情却不错,配合着乔桥的步调,慢慢走在她身边。
关于段天城,有一个问题,乔桥其实放在心里很久了。此刻似乎是很合适的开口机会。
她悄悄转头看向段天城,并不是出于好奇心,而是真的出于对同学的关心,开口问他:“你家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段天城怎么也没有想到乔桥会问他这个问题,表情一顿。
乔桥立刻补充说:“我从乔海那了解了一些情况。”
段天城明白,乔桥说的是,乔海从爷爷葬礼上回来后,她从乔海那了解到的一些事。
段天城:“问题已经解决了,暂时没那么严峻了。”
生意上的难题可以解决,但爷爷却再也回不来了。对此,段天城似乎并不想再多说什么。乔桥点点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微妙的沉默没持续一会儿,乔桥便对段天城说:“我到了。”
其实只是过了两条马路而已。
段天城怕乔桥觉得麻烦他,还说:“没事,我送你到家楼下吧。”
不想乔桥却说:“我已经到家楼下了。”
段天城看了一眼乔桥手指的「金域花园」四个大字,这才知道乔桥家就住在学校对面。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乔桥各种在路上狂奔、踩点的画面……
他一直以为乔桥家住得很远。
乔桥说:“你快回去吧,记得处理一下脸上的伤。”
和段天城告别以后,乔桥回到家。林舒舟迎了出来,见乔桥两手空空,问:“汉堡呢?”
乔桥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悲鸣道:“啊!我忘了。”
林舒舟感到不可思议:“那可是汉堡啊,你居然会忘。”
林舒舟疑惑地看着乔桥,问:“你干嘛去了?”
那可不能跟林舒舟说打架的事,林舒舟一定会展开丰富的联想,然后在家独自担心。
于是乔桥只好扯了个借口,一脸生动地说:“哎,最近读书太用功了,回家的路上还在想数学题,就给忘了。”
林舒舟心想:还真是没有随随便便的好成绩。
......
林舒舟安慰乔桥:“没事儿,我让乔海带回来吧。”
鉴于乔海各种不靠谱的可查战绩,林舒舟说完,和乔桥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改口了:“算了,我还是叫外卖吧。”
乔桥十分认同地点了个头。
......
当晚,段正十分诧异地看着段天城脸上的淤青,问他:“你什么情况?”
段天城轻描淡写:“摔了。”
段正问:“你3岁?”
段天城:“......”
见段天城不打算跟他说,段正也没继续问,只是非常自然地在电脑上开启了游戏。
段天城问:“你房间的电脑坏了?”
段正回答:“没有啊。”
段天城:“……”
段正:“我不是说了,你房间的椅子好坐。”
段天城:“送你。”
段正:“我不要。”
段天城无语,做自己的事去了。
半晌,段天城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三个字,于是,他看着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鼠标正在玩《云顶之弈》的段正:“陈富真是谁?”
段正的心思并不在游戏上。他转头看着段天城,想了想他说的名字后,问:“谁?”
段天城回想片刻,重新说了一遍:“陈富真。”
段正也想了想,然后还是那句:“谁?”
……
段天城看着陷入迷茫的段正,摇了摇头,开始赶人:“没什么,快回你房间去。”
段正伤心地说了句:“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然后在段天城无语的眼神中,跳脱地离开了。
第二天临近放学的时候,张恩美站在讲台上说:“各科科代表留一下,其他同学没什么事可以放学回家了。”
不是科代表的学生们非常开心地开始收拾书包,其中就包括乔桥。
教室里人很多,段天城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走到乔桥身边,对她说:“今晚不能送你回去了。”
段天城不说,乔桥都有点儿忘记了。她看着段天城忧虑的表情,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相比之下,乔桥更关心事情的解决进度。
她问:“知道昨天那三个人为什么找段正了吗?”
段天城想到段正昨晚茫然的脸,摇了摇头。
乔桥:“……好吧。”
段天城:“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乔桥点点头说:“好。”
一旁的高灿南把这一幕及整个对话看在眼里,表情十分有兴致,心想:这两人什么情况?
走出校门的路上,乔桥哭笑不得地向高灿南和王宇静解释:“不是啦!你们没看到他今天脸上的淤伤吗?”
高灿南问:“你打的呀?”
乔桥佩服高灿南的想象力,把昨天放学路上发生的事跟她们描述了一遍。
听完乔桥说的,王宇静一脸担心地问她:“你没什么事吧?”
乔桥说:“我没事啊……我显然只是路过吧,他们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吧?”
高灿南说:“那很难讲。谁知道那些人对段正恨到什么程度,会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打不过想打的人,说不定就会拿他身边的人撒气。《古惑仔》看过没有?最后那小哑巴多可怜呀,被反派砰砰砰乱枪射死。”
乔桥无语地看着高灿南。
王宇静也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别吓乔桥。”
高灿南问:“所以那三个男的是为什么要找段正,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