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威胁王府讨要赎金时,兄妹二人却偷偷逃走了。
林舒宴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场景。
绑匪粗狂的嗓音在夜色中吼叫着,锋利的大刀划动着茂密的杂草,被惊起的鸟雀发出阵阵哀嚎。
他瘸着一只腿,紧紧抱着浑身颤抖的舒蕴,颤抖着说道:“蕴儿,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找到回王府的路,你记得吗?”
舒蕴通红的小脸上满是泥巴,眉心的朱砂痣也被灰尘掩盖,她紧攥着他的手臂,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你回王府找父王,哥哥去引开他们。”
“哥哥数到三,我们就分开。”
“一,二....”
林舒宴没有数到三,舒蕴已经挣脱开他的臂膀朝着绑匪的位置跑去,她瘦弱的小身体直接往前冲,他瘸着腿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他从来没有想到,娇弱瘦小的妹妹已然替他撑起了一片天。
那天跑回王府的路是最漫长的一段路,阴云的天气还闪着雷电,当定王府的府兵搜寻的时候,绑匪躲藏的山洞早已没有了蕴儿的身影。
那日,他彻底丢失了他的妹妹,而他的腿疾也再也没有好过。
“我一想到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就心痛。若是她再被野男人骗了,我定要一剑砍死那个人。”
陆誉看着林舒宴发酒疯似的折扇抵在他的心口,他双指夹着挪开,“我不是辜负你妹妹的负心汉。”
林舒宴瞬间像没了支柱一般,下一秒就要靠在陆誉身上时。
陆誉快速躲闪,挪开身子,只听“咚”的一声,林舒宴瘫坐在地上,像一个流浪汉。
陆誉掸了掸衣袖,面露嫌弃道:“你脏。”
林舒宴撑着就要谴责陆誉,随后叹了一口气道:“这月十五是蕴儿生辰,我打算去护国寺求求佛祖让我能找到妹妹。”
陆誉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敛眸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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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世子不在,敦伦之事等他回来再说。”
姚姑姑忽然出现在云挽房门前,冷冷说道。
云挽怔了一下,垂眸轻声说道:“好。”
看着姚姑姑离开后,云挽的眼眶瞬间泛红,她心中强忍的委屈,在此刻瞬间爆发,眼泪*一滴一滴滚落锦被上。
她的郎君现在不仅忘了她,还讨厌她,甚至还躲着她,他真的不愿意同她亲近。
陆誉平日总是在外面用膳,晚上也经常宿在书坊,她连同他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来到京城后,她就像孤身行走在阴雨连绵的秋夜中,身上的衣衫愈发的重,寒意愈发裹着她的心脏。
这湿漉漉的衣裙怎么都脱不掉,而她也走不出这个漫长幽暗的秋夜。
平日姚姑姑还总是教导她一些卑躬屈膝的伺候人的规矩。
她的心中泛起的酸涩已然把她紧紧包裹,就像浸泡在没有尽头的江水重,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和逃离。
除了接受,她别无他法。
云挽平日流着眼泪,心中却坚韧如劲草,但今日阴郁的情绪却彻底反扑,她只想肆无忌惮的哭泣,却不停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总会再和陆誉接触的。
另一边,定王府马车中。
林舒宴眼中满是感激,握着陆誉的手,长叹道:“我们兄弟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林舒宴感叹道:“多谢你陪我出来。”
陆誉眼神闪过一抹不自在,面容却依旧沉稳,“无妨,我在府中也无事。”
不自在吗?
大抵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挽。
站在护国寺的大殿前,陆誉看着庄严慈悲的佛像,心中获得了片刻安宁。
他睁眼看着在蒲团上长跪的林舒宴,掀起衣角跪在他的身旁。
陆誉仰头看着法相庄严的佛像,缓缓闭上了双眸。
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云挽软糯的女声,她眉心的朱砂痣甚是晃眼。
“世子,你想吃什么?”
“求求你了,让我给你布菜吧,我的心好痛。”
......
是他生了妄念吗?他究竟该怎么做?
忽然门外响起了老丈的声音,悠远的木鱼声伴着低沉的声音
“诸和合所为,如星翳灯幻,露泡梦电云,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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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陆誉在晚膳的时候回府了。
姚姑姑恭敬地站在陆誉面前,劝诫道:“既然世子已经回府,那我们明日便可以行敦伦之事。”
云挽的手指猛然抖了一下,乌木银筷夹着的青菜,随即掉进了菜碟中。
陆誉沉默了片刻后,说:“好。”
第13章
浴房内,
蒸腾的热气萦绕在云挽的脸颊上,她手指抹去脸上的水珠,浑身紧张的浸泡在满是草药的浴汤中,赤红色的花瓣已然被泡的褪色。
云挽被温热水紧紧包裹,浑身却依旧冰冷。
随着大门被人推开,云挽的心咚地一声重重跳起,又害怕地瞬间坠落。
只见姚姑姑端着乌木托盘走了进来。
兴许是因为今夜的重要性,她穿着愈发古板,身着深褐色绸缎衣裙,头油抹得光滑,发髻规整盘在脑后,灰布鞋的鞋尖露出衣裙半指宽,
姚姑姑一个凌厉的眼神,侍女赶忙接过托盘。
“这是宫中的玉凝香膏,能使女子散发着淡淡香气,肌肤也会变得柔软细嫩。”
姚姑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这香膏另外的功效便是在男女欢好时可以增情催欲。
侍女们往云挽身上涂抹了这古怪的香膏,被这般多人触摸着身躯,她已然羞窘得将双脚紧紧蜷叠在一起。
“不要想着成为了世子的第一个女人,就要恃宠而骄,你永远都是奴婢,伺候好主子,让主子满意才是第一位。”
“世子和未来的世子妃才是你的主子,而非自己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
姚姑姑不停在训诫着,云挽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心中满是紧张,仿若是他们的第一次那般。
看着侍女们给她穿上了一层白色轻薄的纱衣,她紧攥着手指,鼓气胆子说道:“这个衣衫...未免也太薄了。”
姚姑姑没有说话,侍女们继续穿着。
云挽再也不敢言语,只能任由他们安排着。
直至一张大被子把她全身上下都裹紧,被一群姑婆们抬到陆誉的床榻上时,她才松懈了些。
古朴黄花梨木床上散发着淡淡的兰香,帷帐是淡青色绣翠竹云海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誉却一直没有出现。
云挽也渐渐放松了些,连帷帐上共有七十八片竹叶都数的清清楚楚。
倏然,胸口的胀痛,使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像小宝的口粮快...出来了。
突然,随着吱呀一声,屋内顿时响起一片行礼声。
“见过世子。”
随着陆誉的脚步声愈发得进,云挽的心已然悬在了嗓子眼,脸颊也被闷热的被子捂得发红。
还有胸口的胀痛使得她只想缩进地缝中。
陆誉的面容逐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身着一身寝衣,发尾微湿,没有华丽的衣衫和高贵的发冠,面容也看起来温和许多。
云挽的眼眶瞬间泛红,一双眼眸湿漉漉的望着陆誉。
这就是她的夫君。
她张了张嘴,无数的话绕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世...”
“不可直视主子面容,还不快背对着世子。”
姚姑姑不合时宜的苍老声音,厉声打断了云挽的话。
云挽浑身僵硬,身体的冰冷使得她微微转身背对着陆誉。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燃上了她的心头。
陆誉的眼中瞬间出现了一只绯红色的蝴蝶,在美人的肩胛骨旁分外显眼,红色的胎记仿若飞舞的蝴蝶直接撞进了他的心中。
薄纱衣根本掩盖不住云挽曼妙的身姿,一股淡淡香味使得他有了些许冲动。
陆誉的眼眸已然染上了一抹欲色,深邃仿若深潭。
他余光扫到跪在床旁的姚姑姑,伸手正欲放下帷帐。
“世子不可放下,奴婢需要记录再回禀陛下。”
云挽的身子微微颤抖,陆誉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冽地斥驳道:“我想陛下并不想知晓臣子的家中事,姑姑莫要拿着陛下压我。”
姚姑姑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恭敬道:“陛下派奴婢来此处的意图,本就是如此,这便是教养姑姑的意义,宫中的每位皇子皆是这般,奴婢也是奉旨办事,还望世子谅解。”
原来竟是这般。
怪不得前几日散朝后,三皇子听闻姚姑姑来到他的宣平侯府,脸上满是尴尬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陆誉冷冷地挑下床帐外的一层轻薄的帘子,使得姚姑姑能看到他,而他也不知太窘迫。
在薄纱缓缓落下的片刻,暧昧的氛围瞬间在床内点燃,云挽身上的纱衣被陆誉冰冷的指尖缓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