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跟狗似的，不断在她脖子上磨蹭，呼吸声伴随着轻嗅的细微声响，让姜柠有些难以招架。
脖子后面的异动让她有些难受，她甚至以为自己幻觉了，为什么总觉得有软软的小东西在拼命挤压着她的腺体？
难道是……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如惊雷般在她脑海中显现。
精神力触角？
不对劲，谢妄有些不对劲。
在原书中，谢妄经历了来自家人的那场背叛，这才激发了他身体的潜能，让他超越了自己的等级，成为了千万分之一的，拥有精神力触角的Alpha。
那些无形的东西，在原书中出现的频率并不多。
因为他厌恶自己身为Alpha的身份，以至于他甚至能忍受着剧烈的精神刺痛，分离、撕裂他的精神力触角。
但是……
但是……
现在的谢妄怎么会有精神力触角？
谢家人的计谋没有实现，他的人生没有走上原书的道路，他没有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
她喘口气，手上一松，一直紧紧提在手中的袋子落到了地上。
“……谢妄。”
姜柠的嗓音带着些颤抖，她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有着困惑和惊惧：“你为什么……会有精神力触角？”
Alpha的动作一僵。
他侧开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你不喜欢吗？”
“它说，它很喜欢你。”
“它会让你快乐。”
听见这话，姜柠腿都软了。
因为这个疑问，脖子后面的东西好像更加放肆了。
“我不喜欢！”姜柠红着眼，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事情会朝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驶去。
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捧住了谢妄的脸。
冰冷的金属有些刺手，她认真的看着他，眸光中全是坚定和命令：“收回去！”
谢妄黑沉的眼睛里产生一丝动摇。
姜柠再次开口：“我让你把它收回去！”
透过铁栏，她看见谢妄紧抿的唇。
“我说，我要你收回去，还有你的信息素，全都给我收回去。”
谢妄不为所动，甚至侧过头，试图用舌尖触碰她的手掌：“……不。”
湿润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姜柠想要瞬间收回手，却忍住了。
她知道Omega对Alpha的特殊性，特别是在她与他有着如此高的匹配度之下。
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谢妄。
所以……
一阵细微的甜香在充满Alpha信息素的房间内升起。
姜柠忍受着谢妄信息素带来的影响，用自己的信息素影响着他的感官。
她放缓了声音，轻声问道：“好闻吗？”
他瞳孔紧缩，被这味道刺激得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就连声音都断断续续，充满了低沉的迷幻感：“……好……闻。”
“还想要吗？”
Alpha的脸还在她手中，听见这话，终于收起了身上的强势，愣愣地点了点头：“……想。”
“那就听话。”
Omega的声音甜蜜得像一场梦：“现在……把你的信息素全都收回去，还有你的触角。”
“……好。”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明。
腺体上异样的感觉也全都消失。
姜柠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有用。
她现在才彻底意识到，信息素对AO之间那堪称毒药的效果。
令人迷醉，令人疯狂，令一个孤高的人匍匐在地上，只为祈求那一丝欢愉。
她捧着谢妄的脸颊，看着他如此听话的模样，心中却一阵难过。
这就是……
这就是谢妄不想要腺体的原因。
失去控制带给他的并不是欢喜，Alpha的身份带给他的也并非优势，而是深渊。
此时此刻，做完这一切的Alpha乖巧的一动不动。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只有她，他说：“我听话。”
谢妄：“可以再让我闻闻吗？”
姜柠摇摇头：“不可以。”
谢妄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情绪直白的被表达：“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不听话。”
他露出有些焦急的神色，说：“我现在听话。”
“那我松开你之后，你往后退，不要这么靠近我，知道吗？”姜柠适时提出要求。
他明显有些不高兴和烦躁，但还是强忍着，微微点了点头。
姜柠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谢妄当真十分听话，但他只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她，突然说：“……你会逃走吗？”
姜柠惊惧于谢妄的敏感，僵硬的摇摇头：“我打不开这个门，你刚刚不是看见了吗？”
谢妄点点头：“我故意的。”
“你故意……什么了？”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显然，Alpha理解的“听话”，让他真的很听话，在听见她的疑问后，先是犹豫了一下：“我说了，你会逃走吗？”
姜柠摇摇头。
谢妄这才继续说：“这个安全屋是你的，我保留了你进入的权力，却抹除了你出去的权力。”
姜柠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她有些僵硬的眨了眨眼睛，放低了声音，试图讲道理：“那你能……让我出去吗？”
“你果然想出去。”
一反常态的，刚刚还算乖巧的Alpha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他看着姜柠，说：“你骗我。”
不开玩笑，姜柠觉得自己后背都麻了。
“不，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在请求你，这是请求，不是逃走。”
这样一说，他身上积起来的那点危险又好像往下压了压。
他歪了歪头，困惑道：“是这样吗？”
姜柠：……
她突然发现，Alpha被形容成狗，不是没有原因的。
至少现在，谢妄就真的挺狗的。
说他听话他确实听话，但这种听话却建立在他没有意识到利益被侵犯。
但现在的状况也着实不妙，她不可能跟谢妄一直僵持着。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不免落在了脚下的袋子上。
抑制剂就在其中。
她抿了抿唇，为自己一瞬间决定的想法有些尴尬，但为了谢妄和她的贞操，她瞬间便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犹犹豫豫说：“你听话，我就不逃走。”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信息素，但你现在让我感到有点害怕。”
“你继续听我的话，我就让你闻，所以你要继续听我的话吗？”
谢妄：“我听话。”
“那你过来。”
第45章 狗东西
Alpha眼神迷蒙，脚步声轻得微不可察，他的距离和姜柠本就很近，不过一两步就走到了她跟前，甚至为了更加贴近她，鞋尖都快要抵到她的脚。
他的呼吸声渐渐变了。
一双眼睛更是始终都落在她的身上，眨也不眨，要是在外面遇见，姜柠只会以为自己被变态盯上了。
但谢妄不是变态，他只是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了。
他、他也不想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不能害怕。
“我听话了。”
谢妄说。
他比她高很多，说话的时候为了更加贴近她，微微垂下了头，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上方，把周围并不明亮的光线挡了个一干二净。
姜柠抿了抿唇，突然抬眸看向了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她甚至看到他瞳孔微微的紧缩。
他张开唇，犬齿露出一抹白，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紧紧地抵在下唇上，尖锐的牙齿陷入柔软的下唇，按压出了一个小坑。
她看见他滚动的喉结，明明没有声音，她却觉得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姜柠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
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什么，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后，突然冲着他露出一个微笑，Alpha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在她露出笑容时，眼神明显恍惚了一阵，随后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唇角：“……好看。”
“柠柠……好看。”
柠柠。
在平日的相处时，他最习惯说的是姜小姐，后来变成姜柠，却从来没有叫过她柠柠，这会儿听着竟有几分黏糊糊的亲近感。
姜柠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她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再一次庆幸她的情热期刚巧过去，刚刚又扎了一支效果强劲的抑制剂，勉强保持了激素平稳，不至于被他的信息素勾得失态。
她定了定神，果真泄露了一丝信息素给他。
荔枝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与他的信息素纠缠，姜柠看着他，说：“你做得很对，这是奖励。”
Alpha的身躯瞬间紧绷了。
他迷醉于这样的味道中，但浑浊的大脑又令他下意识有些警惕。
这甜蜜的香气，好像预兆着一些污浊的粘稠，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却爬了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