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大门在姜柠身后关上。
姜柠一颗心颤得厉害，谢妄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本就因为……
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在经历了之前那一次临时标记后，也不过只见了一面。
有关于谢妄的记忆在此刻再次复苏，她口干舌燥，一时间便想起来之前在密闭空间时，他身上的热度和过分热烈的吻。
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谢妄极具侵略性的反常举动，令姜柠整个人都僵硬在他的怀中。
“谢……”
她刚要继续开口，却发现谢妄动了。
他伏低身子，眉头紧皱，靠近了她。
像是一只小狗，不断的在她耳侧、颈项嗅闻着。
姜柠被他的动作惊得更加僵硬了。
她身上的阻隔剂味道很淡，是清新的柠檬味，荣清怡留下的信息素味在阻隔剂和时间的作用下已经完全消散，至少她是真的闻不见了。
但她还是很紧张。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小声的、故作轻松的说：“你在干什么？”
姜柠身上全都是阻隔剂留下的淡淡的柠檬味。
谢妄在这片并不浓郁的清香中，嗅到了一丝让他本能厌恶的味道。
他瞳孔一缩，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由得一紧。
姜柠被他突然一用力，只觉得腰上紧得要命，她整个人都因为这突然的力道往他怀中更深的贴近。
如今正是夏末秋初，他身上的温度却烫得让她想要马上逃离。
“谢妄……你冷静冷静，先放开我……”
姜柠意识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小声说，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在谢妄突然看过来的视线中噎住了喉咙。
他偏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要看清楚她的所有表情。
谢妄很少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宴会的卫生间时，在她的信息素影响下他差点失去理智，那个时候他有一瞬间便是这种眼神。
想要把她吞吃干净。
“放开你？”他放低了声音，目光在Omega雪白的脖颈，形状姣好的唇上流连，带着一丝再也忍受不住的嫉妒，说，“……让你好去找别的Alpha？”
她就说谢妄有个狗鼻子！
这都闻得出来！
但事情根本就不是谢妄想的那样！而且……而且他们不是交易吗？为什么谢妄现在的表现像是抓到伴侣出轨现场？！
姜柠脑海一片混乱，下意识便要开口解释：“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妄跟疯狗似的，根本不让姜柠把话说完，逼视着她，“你想换一个更好掌控的Alpha标记你？我的标记就那么让你难以忍受？”
“让你宁愿去接受另一个Alpha，也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我的技术不好吗？我不够温柔吗？我让你疼了吗？”
第101章 怎么证明
谢妄越说，搂着她腰肢的力道就越大。
姜柠被腰上过紧的疼痛激得忍不住呼痛出声，她想过谢妄会生气，但没想到谢妄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姜小姐，你可真厉害……”
他哑着声音，看着她的眼睛甚至有些泛红，像是要哭了似的。
揽在腰间的手却在此刻松了松，姜柠从刚刚快要窒息的力道中缓过神来，便看见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用完我之后，觉得我不够好，所以想要放弃我另外选一个Alpha是吗？”
“我没有！”谢妄的眼神在强烈的愤怒后，又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带着些受伤的锋利，却又有种强撑的脆弱。
姜柠不喜欢看见他这样的眼神。
她解释道：“我没有想要换了你，你的味道很好闻，标记的时候也很温柔，人也长得好看，还有八块腹肌……”
等等她究竟在说什么！？
姜柠越说越觉得脸热，最后干脆闭着眼睛，解释道：“反正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要换掉你，以后还要你继续帮忙呢。”
“你顶着别的Alpha的味道，让我怎么信你？”
谢妄看着她着急慌忙的解释，眼眸往下沉了沉。
但不得不说，因为她刚刚那些话，他心口总算没有那么憋闷了。
姜柠又是心慌又是紧张的，条件反射的说：“这个都是意外，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我闻到了，还是没想到想要瞒着我却失策了？”
说实话，谢妄说的她都没想到，姜柠小心的推了推他的胸膛，见他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妥协道：“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信我？”
姜柠因为心急，完全忽略了他的异常。
明明按照两人的“协议”，他们之间除了利用之外，完全不应该有别的牵扯。
谢妄没有丝毫立场和理由，在此时向她寻求证明。
而她，原本也完全不用在意他的想法。
谢妄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轻声说：“……让我把那只狗的味道彻底覆盖，我就相信姜小姐。”
“……覆盖味道？”
姜柠一抬头，猛地撞入了他的眼里。
她意识到谢妄话中的意思，有些结巴：“你、你想怎么做？”
“……你想我怎么做？”谢妄像是终于抓住猎物弱点的猎人，步步逼近，却又礼貌的给她留了一丝选择的机会。
他像是想要在她身上寻求证明，才能填补他内心的空洞，阻止他快要发狂的嫉妒。
姜柠在意识到自己对谢妄的感情后，面对他时总觉得有些扭捏。
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即便知道他的信息素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绝对的勾引和诱惑，但当这种诱惑变成了她愿意去配合的东西，却突然让她想到了“情趣”一词。
不知不觉，她在ABO知识的冲击下，思想也越来越不健康了。
于是，在谢妄的视线下，她咽了口唾沫，有点不太敢看他，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小声说：“……我、我也不知道。”
食色性也，男色惑人！
她抓了抓自己的脸蛋，继续说：“……要不……小小标记一下？”
在姜柠看不到的角度，谢妄有些难耐地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他眯着眼睛，手指在她通红的脸颊上碰了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标记。
她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标记，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只想要一支抑制剂。
但在此刻，她却主动说出了这样的条件。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信息素的影响。
因为他曾经标记过她，他们之间的匹配度也高得少有，所以……她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向着本能屈服了。
但即便是这样的原因又如何？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丝毫逃走的可能。
即便……即便她在某一天清醒过来后恨他，他也不可能放手。
姜柠完全不知道谢妄的脑子里她已经变成了为了信息素屈服的Omega，但谢妄的反问却又让她想起来他的立场。
说起来，按照谢妄的人设，他应该……不想要去标记任何人吧？
他今天如此反常的理由，难道是因为之前临时标记的缘故，让他不自觉的沉迷在了信息素的控制之下？
那她这样的提议，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她总不能趁人病要人命吧？要是谢妄突然有一天醒悟过来……她又要如何自处？
她没办法去想象谢妄厌恶她，甚至是恨她的样子。
于是，她盯着谢妄的目光，又说：“不过我现在又没有在情热期，我看，还是……还是小小交换一下信息素就行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不标记的话，交换信息素就只有释放信息素和……接吻。
“……可以。”
听见姜柠说不用标记，谢妄却诡异的没有反对，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还是不够理智，总是被无用的情绪影响，不愿意……伤害她。
姜柠说完，更加不敢看他了，她总觉得自己在占谢妄的便宜。
“那你先……先放开我……”
姜柠手上一用力，往他胸膛一推，这一次，谢妄没有再揽着她不放，反倒是真的松开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大概是好色带给她的，让她一把抓住了谢妄的手腕，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这回，倒是谢妄有些不解了：“姜小姐……”
“闭嘴！不是你要证明的吗？！难道就在门口亲、”姜柠一结巴，气急败坏的说，“难道就在门口办事儿？”
“办事儿”这三个字一出，她惊觉这三个字的歧义，立马给自己找补：“你别问！反正先换个地方！”
谢妄老老实实被她拉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后背。
目光在她发烫的脸颊、拉着他的手、因为步伐微微跳动的发丝上流连。
瞳孔因为兴奋微微收紧，他想要拥有她的全部，却又矛盾的希望她是真的喜欢他，而不仅仅只是信息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