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停下动作，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咽了咽口水，姜柠脑子都晕晕的，冲着电话那头快速说：“就是、就是我的意思是，谢家做事既然已经如此荒唐，那便不用留这一口气了，哥，我不喜欢谢家，我想明天就看见他们全都完蛋。”
谢妄还看着她。
“他的意思……你问了吗？”
“问了，我这么心疼他，他当然什么都听我的。”姜柠避开他的视线，小声却坚定的说。
手心却在此时突然传来奇异的湿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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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一惊，本来避开的视线迅速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
Alpha的嘴还被她强行捂着，从表面看上去没有丝毫异常，但谁知道……
掌心的湿润触感，像小狗的舔舐，带着温热的感觉，烫得她想要马上收回手。
只是刚一动，手腕却是一紧。
谢妄看着她，竟然微微张开唇，在她指尖落下一吻。
紧接着，更加密集的吻从指尖开始，逐渐往上。
姜柠被他亲懵了。
这极具诱惑和热情的动作，再配合上她哥毫无知觉的对话，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下限似乎在迅速往后退。
“既然柠柠都这样说了，哥哥怎么可能不满足你的愿望？”
姜砚深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此刻却像离了她很远。
她的眼睛里，她的感官里，似乎只剩下了眼前的谢妄。
“柠柠？”
姜砚深察觉到妹妹今天的回答总是有些慢，忍不住问：“你还在听吗？”
姜柠恍恍惚惚的，他的吻已经到了小臂。
她侧过头，不去看他，却连身体都开始颤抖，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开口，快速说：“在、在听的，那这件事情就交给哥哥去办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挂电话了！”
说完，还没等听见姜砚深的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谢妄已经吻到了她的肩头。
姜柠手一抖，命途多舛的手机“啪嗒”一声便砸到了地上。
她伸出手，这次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没有落在他嘴上，倒是软绵绵的抵在了他额头上。
“别、别这样。”
姜柠红着脸，有些气愤：“我刚刚在打电话，你、你怎么尽会搞破坏？万一被我哥知道了……”
这也太破廉耻了！
谢妄却无辜的看着她，再次强调：“你说了，我吻你不需要许可。”
“……你答应我的。”
姜柠欲哭无泪：“哪有你这么理解的！”
她敏锐的感到，要是再任由谢妄动作，今天恐怕不能善了，虽然她不是那种保守的人，但……但还是觉得太快了点。
于是干脆挣了挣，小声说：“你、你先放开我。”
“不放。”
Alpha声音有些低，却拒绝得很快。
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小声说：“……明明你也很喜欢，为什么不继续？”
姜柠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信息素早就飘了一些出来，丝丝缕缕的，十分缠人。
她咳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我觉得你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谢妄追问。
姜柠支支吾吾的，努力把空气中的信息素味收了回去，但却被他的味道追着咬。
“……就是、有点黏人，还很主动。”
一点都没有乖乖小狗的感觉了！
她好像现在才感觉出来他本性中的进攻性，实在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那你喜欢吗？”谢妄的嗓音暗哑了许多，这句话说完甚至还抿了抿唇角，显得有些欲求不满。
比起之前的顺从，现在的谢妄显得更加真实。
就好像她终于摸索到了他内心边缘，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但说出来的话，又好像是对他现在行为上的鼓励似的，让姜柠有些脸热。
顿了顿，她低下头：“……有、有一点吧。”
然后迅速抬头，看着他，严肃的说：“但是以后不许你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干这种事！”
“哦。”这会儿他又这么快速的回应了，只是落在姜柠耳朵里显得有些不太真诚。
但真不真诚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她想到刚刚电话内容，有些犹豫道：“那个……你真的对谢家没什么想法了是吧？”
谢妄闻言目光落在她有些忐忑的脸上。
思及她今天的行为，他缓缓开口：“你今天见到了谢家人。”
他太敏锐，短暂的从心潮澎湃的情感中挣脱，理智便又重回了大脑。
姜柠一愣，马上否认：“没、没有。”
“……真的？”谢妄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突然说想要让谢家好看，又说很心疼我，难道不是因为谢家人又出来碍你的眼了？”
姜柠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
她一直都知道谢妄聪明，却没想到他仅仅从她的行为就判断出了大概的事情。
但她不可能告诉谢妄李婉找到她说了一通，埋藏在他内心中的秘密。
她本能的知道，谢妄现在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秘密。
所以她忍着想要避开他视线的冲动，看着他的眼睛，说：“哪有了，我只是最近突然闲下来了，然后就想到了谢家人，怎么？你有意见？”
谢妄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没有，”谢妄似乎妥协了，并没有追问下去，反倒说，“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对付谢家都可以，甚至我，都可以全由你支配。”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你高兴。”
这话他说得十分平静，但姜柠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她几乎下意识便觉得……谢妄这是在讨好她，好像……好像他并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喜欢，所以几乎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对他本身的支配权。
如果这是信息素匹配对一个人的影响，那可真是……
姜柠叹口气：“谢妄，我没有想要让你做任何事，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本来的样子。”
“你不用改变自己，也不用太过顺从我，这样会把我给惯坏的。”
谢妄心想，惯坏就惯坏。
这样就没人再敢贴近她。
他本来的样子……
不会有人喜欢。
“好了不说这个了，”姜柠见周围的气氛终于不再是黏黏糊糊的，松了口气转移话题，“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忙？”
“嗯，”谢妄点头，他依旧揽着她，好像永远都不想撒手似的，“……最近，稍微空闲了一点。”
想了想，他继续说：“所以目前应该会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你想要的抑制剂上。”
姜柠倒是真的有些惊喜。
虽然她现在算是有了自己的专享抑制剂，但能够控制自己的感觉她却也绝对不能放弃。
再则，她内心始终有些隐忧，害怕谢妄在某一天清醒过来，想要彻底摆脱她。
他那么讨厌自己的腺体……
于是她说：“太好了！要是研究出来了，就算造福了很多和我一样的Omega了！”
姜柠的喜悦是如此明显。
但她越是开心，谢妄一颗心便越是往下沉。
他的猜测，好像不无道理。
“……你想要抑制剂，胜过我的信息素。”
谢妄的声音再次传来，听得姜柠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解释：“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要抑制剂，不想被每月的情热期控制，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谢妄，”姜柠看着他的眼神如此真诚，但她越是直白，却越显得他内心肮脏，他听见她继续说，“我喜欢你的信息素，但偶尔……我也想过不被信息素捆绑的生活，让信息素成为我的选择，而不是必需。”
“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姜柠回忆起原书中的结局，第一次在他面前彻底展露自己的心，“我害怕标记，更加害怕永久标记。”
“这种情绪不能掌控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彻底失去了自我。”
谢妄的眼神很沉，声音却有些轻，像是怕把她吓走了：“……我知道。”
如果她这么害怕标记，那之前他的标记，是不是也伤害了她？
回忆带来的画面还在眼底。
他的记忆力太好，能够支撑他想起来那天发生的所有细节。
她眸子里的胆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对……对信息素的恐惧。
令他不敢去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是……”姜柠带着笑意的唇角把他从空寂的黑暗又拉回了被鲜花簇拥的世界，“但是我发现……其实标记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
“因为是你。”
她看着他，肯定的说：“……所以我才愿意。”
他没想到会从姜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