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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京纪事_穷其枝叶【完结】(10)

  “殿下未来之前,中使大人留下的。”

  “跪直,看着本王!”

  李泽反手一扬,桌子上的纸尽数飘到她脸上、身上,徐直的鬓角有些寒湿,伤口作痛发痒,细细十指扒住软毯,缓缓挺直了脊梁。

  看向他的眼睛,湿润而倔强。

  李泽的笑意不达眼底,再问:“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用些手段请你说?”

  徐直沉默,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李泽对门外道:“把她赏给外面的士兵。”

  这句话如一记惊雷,点燃了她的满腔恐惧,也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怒火。

  徐直怔怔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质问:“殿下尊贵之身,为什么像街边无赖一样,只会拿我的贞洁来威胁我?”

  徐直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李泽神色一凛,很快走过来两个人将她往外拖,她全身瘫软,本想着就此作罢,绝不求饶,但是被拽出门的那一刻,立马就有人往她的身上摸,她看到十几米开外站着几十个士兵,如果真遭遇了如此对待,她简直生不如死。

  徐直呼吸急促,蓦然回首道:“我说,我说。”

  “你们放开我,不要碰我。”

  李泽踱步出来,他们把她扔在了地上,徐直乌发散乱,面无血色,跪行过去扑在他的脚边,一如第一次的见面。

  “伤兵营的事情是我做的,帐篷倒塌是我所为,二十几条人命责任在我。”

  徐直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奴的阿兄,他受了很重的伤就躺在那里,无人照看,命悬一线。”

  “奴不愿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昨夜偷跑过去陪他,他就死在奴的怀里。”

  她安静地流着泪,平铺直叙的语气:“奴用雪橇把他拉到清净的地方埋葬。”

  “有人助我,奴给了他两张胡饼,他们听到声音,不愿让奴带走阿兄,争执中弄坏了帐篷。”

  徐直流着泪站起来,哽咽道:“奴知道阿兄犯了罪,但那毕竟是奴的阿兄,我没办法看着他曝尸荒野,奴愿意代阿兄受过,只要殿下不去毁坏他的坟墓。”

  李泽勾唇一笑,对她步步紧逼。

  徐直惊恐地看着他,颤着身体往后退,李泽扣住她的肩膀,气势压人,“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埋葬自己的阿兄,你还真是谎话连篇。”

  他的手指故意按住她的伤口,让她疼地瑟缩。

  徐直慌不择路道:“这件事我的确骗了殿下,但是喜欢你是真的。”

  “我没有撒谎。”

  “住口,谁稀罕你的喜欢!”

  李泽漠然置之,抬手撕了她的衣服,强迫她露出满身的疮痍。

  他打量她的伤口,冷笑,“肮脏的东西,你也配说喜欢本王?”

  徐直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很受伤,眸子里染上一种很悲悯的色彩,她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轻轻交叠双臂护住赤裸的前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面对那么多人投过来的目光,她是以何种轻贱的方式被对待着?

  “把她关起来。”

  李泽转过身,打算离去,却有衣裙落到他的肩上,简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平生第一次受到女子如此的侮辱和怠慢,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徐直。

  众人都惊呆了,这小娘子看起来柔弱窝囊,居然干出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简直是把魏王殿下的尊严放在地上踩,她甚至不是出于情急之下,看也不看魏王殿下一眼,李泽走过来的那几步,她还在哆嗦着脱衣服,劈头盖脸扔到魏王殿下的身上,明显是十分清醒地故意为之。

  李泽脸都黑了,他抽出随行侍卫的长剑,打算将她碎尸万段,吩咐众人:“转过身去。”

  数九寒天,她不着寸缕地站在雪地里与他顶撞:“我情非得已,并不肮脏。”

  李泽的气场一时冷若冰霜,提剑走向她,徐直步伐有致地往后退,贴到一束熊熊燃烧的火把上,失足踩进聚水的小凹,溅起的泥水落在她肤白胜雪的小腿上,长发几乎将身体完全掩住,她偏过身的那一刻,眼睛亮的像森林里的小鹿。

  手中攥紧的银簪,对准自己的脖颈狠狠划下,血珠顺着细白的肌肤蜿蜒而下,徐直满头冷汗,痛苦地喘气,颦眉一笑,以玉石俱焚的心态跟他讲:“没有人可以拿这个威胁我,即便你是魏王殿下也不能。”

  但是她力气毕竟不够,尽管有必死的决心,划下的伤口却不够深,似轻烟一缕扑倒在地,殷红的血在满地的白色上面蔓延开来。

  李泽抛下剑,给她裹上衣服。

  徐直以为他终于好心发作,在浑浑噩噩之间,被他拽进帐篷,李泽将她抛到了休憩的床榻之上,黑沉沉的眼盯着她露出一个颇具寒意的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自己活着的清白,本王偏不如你的愿。”

  李泽的手缓缓搭上腰带,很快衣冠鞋袜都被抛在地上,他又解开中衣,褪去里裤,坦诚与她相见,线条分明的身体肌理,再配上那张极具威压的脸,让徐直清楚明白地感觉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事情,下意识地就拼命挣扎后退,脚上的泥蹭花了毡毯,她万分惊惶地摇头,“这是强迫,殿下不能对我做这种事情。”

  “殿下既然不屑我,何须自降身份对我做这种事情。”

  “我还在受伤。”

  她终于知道了害怕,重又恢复了那副温言软语的模样,各种自找台阶,各种赔礼道歉,哭着与他小声讲理:“奴并非存心侮辱殿下,奴只是气不过。”

  “我以为殿下还要送我去做营妓,就想着既然总也不能好好活,不如死地有骨气,清清白白。”

  李泽偏偏不听,提了她的腿就往腰的两侧按,一点也不顾及她一身的血,胡乱地把自己划伤了,一边往里面嵌入一边冷笑道:“你以为死了就能证明你清白吗?真是愚蠢。”

  “你若是死了,本王还可以把尸体赏给他们,你做了鬼,还可以招魂。”

  “是你说喜欢本王在先,为什么要去勾引别人?”

  李泽随意扯了一条披帛,缠到她的脖颈上,为她暂时止了血,徐直推拒道:“殿下误会……”

  “啊!你走开。”

  徐直颤着唇尖叫。

  李泽听不进去她的话,再也不顾她的意愿,用力在她身上征伐起来,动作极为迅速,态度极其恶劣,徐直反抗不能,无力的双手往后抓,死死攥紧了床单,拼命往后退缩,又被他拉回来,肚子霎时疼地像被刀破开。

  李泽决意不让她好过,她便真的不能好过,连他说不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发泄着发泄着,又隐隐觉得有些畅快,她早已捂着脸哭得无法自抑,说出口的话也变得零零碎碎,大约都是些:“我为什么要遭遇这般对待?”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想救我的阿兄,我有何错?”诸如此类。

  即便是疼地抽搐,也还是不安分地蹬着腿,用沙哑的嗓音委屈地控诉:“你滚开。”

  她的手抗拒地贴着他泛着冷色光泽的胸膛,李泽抽出丝带,将她固定在床头。

  李泽很少与她交谈,情到深处才肯教训她几句,如今便贴着她颊畔,似讽刺似嘲笑地说:“清白在本王,不在你。”

  徐直气促地仰起身体,床榻一时剧烈摇晃,支离破碎的哭泣声久久不散。

  薛稷回来的时候,感到外面的气氛有些怪,几十个人都低头守在帐篷外面,他是魏王殿下帐下的牙将,自然就有人过来向他禀告下午的情形,为他着想道:“魏王殿下颜面受损,将军还是避避风头,近日不要去碍魏王殿下的眼。”

  薛稷依旧不解,帐篷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清脆声响,在他耳畔炸开。

  再往下听,他渐渐懂了,一时脱口而出:“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怎么入得魏王殿下的眼?”

  手下提醒他,“薛将军,慎言。”

  第9章 河朔(三)

  过了许久,帐篷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下来,李泽在里面说:“去让人准备参汤,再将医师请过来。”

  她一身的伤,孱弱不受力,早已晕了,李泽用羊毛毯裹了她,两名婢女绕过屏风,扶起她给她喂药,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隐约的气味,李泽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是不太痛快,随意地披着衣袍敞着胸怀,懒散倚在搁置在床榻和屏风之间的坐具上面。

  参汤喂进去,徐直悠悠醒转,再喂她便睁着眼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嘴不肯喝了,黑褐色的汤汁顺着脸颊留下来,淌在痕迹斑驳的肌肤上面,旧伤的血痂被一些粗暴行为蹭开、撕开、咬开,断断续续往外渗着血,两种液体在她胸前交杂,更显出两片嶙峋的琵琶骨,袅袅长发堆叠在枕上,她挂在婢女的胳膊上,一副摇摇欲坠的凄惨模样。

  李泽的低语恰似犹在耳畔。

  “想让你阿兄活命吗?那便用你的身体来换。”

  “你把他藏在了哪里?”

  徐直痛苦地呻吟,咬紧牙关不说话,李泽倏尔轻笑,“那根本不重要,你阿兄是死是活对本王来说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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