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月突然被这个血泥脑袋的精神感动到了,刚要说话,就听到咣当一声。
天上又掉下来一块石头,再次砸在了钱不寐的脑袋上。
宋巧月:“……”
系统:“宿主……你为什么只砸他?”
谢早早:“不是说,不能伤害重要人物吗?”
系统心塞:“那不重要的就可以随便砸吗?”
谢早早:“不然呢?”
系统:“……”
被砸了两次的钱不寐像从晾衣绳上滑下来的床单一样软软地再次落地,瘫在地上片刻,突然又跳起来站好,姿势依旧标准又戒备。
“区区幻觉,难不倒本大爷!!!”
这真的是幻觉吗??
宋巧月忍不住扯着那个扫地的老大爷问:“大爷,这到底是山脚下还是山腰处?”
大爷很杠:“你看我这年纪,爬得上半山腰吗?”
宋巧月转身要和钱不寐说话,只见钱不寐又跌跌撞撞站起来了,对着老大爷一咧嘴,血就混合着泥淌嘴里了。
钱不寐:“呸呸呸。”
大爷:“你呸谁??”
钱不寐:“你不是大爷,你是幻觉,幻觉还这么嚣张!”
话音未落,钱不寐就被大爷操起笤帚一顿拍,刚刚站起来又被拍地上了。
这大爷不亏是傅家的大爷,看起来头发都白了,突然发力,竟然把受伤钱不寐拍得毫无招架之力。
打完之后大爷也不恋战,拎着笤帚就跑了,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宋巧月:……说好的爬不上山腰呢,这一口气上山顶也不费劲儿啊……
她转头一看,钱不寐已经躺在地上直抽搐了,急忙扑过去:“钱方士啊,钱方士你不要紧吧!”
钱不寐:“没问题,我还能翻跟头。”
说完,钱不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蹿了起来,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尸体一样躺下了,如此反复三次,终于站起来了。
他还在心心念念要翻跟头。
试图翻跟头的钱不寐在地上打了三个滚才勉强站起来,宋巧月哭丧着脸看着眼前血呼啦差已经分不清正反面的人道:“这真的不是幻觉,钱方士,我们快走吧。”
被砸得晕晕乎乎的钱方士也没说什么,就被宋巧月扯着往山上跑。
一边跑一边还说:“怎么就不是幻觉了?”
“哪有这么逼真的幻觉啊!”
钱不寐:“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挪这么远?”
两人一路狂奔到山腰处,远远看到学堂大门,钱不寐露出微笑:“到了到了——”
一眨眼,又回山脚下了。
钱不寐:……
宋巧月:……
钱不寐:“宋巧月,你给我解释一下,不是幻觉这么会这样?”
宋巧月解释不出来。
钱不寐怒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宋巧月还没说话,就听咣当一声,钱不寐再次被石头砸了下去。
他脸朝地趴在地上,呈大字型,脸下鲜血慢慢地形成了一片血泊。
宋巧月吓得脸色煞白,这人该不会死了吧?
可不关她的事啊!
宋巧月转身就想跑,结果听到钱不寐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宋巧月就怒吼道:“宋姑娘你跑什么?你来给我解释解释,明明我是来帮你出头的,为什么石头只砸我?”
宋巧月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解释出来。
钱不寐从地上搬起来砸自己的石头,笑容狰狞:“来,宋姑娘,我们是一伙的,自然有难同当,你让我砸一下,我就心理平衡了。”
宋巧月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刚刚跑到大门口,就被钱不寐扔的石头砸中,晕了过去。
而钱不寐也再次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到,晕倒在地。
两人醒来时天都黑了,转头一看对方,吓得险些惨叫出声。
都是一脸血。
这可不是幻觉了,天都黑了。
他们捂着脑袋往山下跑,钱不寐一直叨叨:“这听水榭之前就邪性,现在越发危险了……”
谢早早:“走,回去睡觉。”
系统:……
谢早早:“怎么了,又不是我砸的。”
系统:……
宋巧月捂着头回镇子上找了住处,捂着头咬牙切齿地上药,心里恨不得把谢早早三刀六个洞戳死拉倒。
这时,林昭宇给她传音:“巧月……你头上缠着毛巾做什么?”
裹成印度人的宋巧月:“表哥,我……刚洗完头。”
“哦,你这次去傅家,有没有打听到谢早早的消息。”
宋巧月鼻子一酸,刚要跟林昭宇哭诉自己被谢早早欺负了,突然全身一个激灵:“没有呢,没有。”
林昭宇奇怪道:“怪了,当初她明明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
宋巧月急忙转了话题:“表哥,你什么时候娶我?”
林昭宇:“……别闹,娶不了。”
两人聊了几句,宋巧月借口要休息了,切断了传音,心里打定了主意。
表哥这么着急找谢早早,找回去之后必然会娶她,虽然她的身份做不了林昭宇的正妻,但谢早早会飞啊,地位也绝对低不了,到时候自己也嫁过去,岂不是要天天被这个女人恶心。
必须要早早解决谢早早这个麻烦。
第21章 参加弟子考核?不干
为了搞定谢早早,宋巧月还是不得不去找钱不寐,而钱不寐经历了一夜的修整,恢复了理智。
再讨厌宋巧月这个傻货,也不能太过分,毕竟中间还有林家的面子。
于是他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包裹了伤口跟着宋巧月去了学堂。
谢早早正在学堂外扫院子。
她远远地看着谢早早,嘴角带着冷笑,身后跟着钱不寐,一前一后脑袋都裹成一个大白球。
谢早早:“天挺好,您俩这是用脑袋晒床单呢?”
钱不寐黑着脸转身走了,宋巧月依旧嚣张不已:“今日你就是笑死了,我也要进来和傅家学子一起听学,呵呵,怕了吗?”
谢早早地扫得风声土起:“让让,让让。”
宋巧月又吃了一嘴灰,刚要习惯性地爆喝一声:“你——”
突然又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好像在不同地点不同人物面前吃了两次灰。
正要和谢早早呛上几句,就听到钱不寐在喊她:“宋姑娘,你来。”
宋巧月只好暂时放弃和谢早早互呛的想法,转头过去。
学堂里的学子们正在学习驭兽之术,授课的方士叫云之山,是灵蛇谷云家的旁支。
他外貌三十岁左右,温润如玉,眼里含着笑,让人一看就心生亲近之意。
钱不寐指着正在授课的玄术师:“这是云之山,云方士,是灵蛇谷云家的人,御兽之术颇有心得,你要好好跟云方士学习。”
宋巧月急忙点头。
云之山问:“我记得弟子的考核好像是在明天,这位宋姑娘已经提前通过了?”
钱不寐道:“这倒不是,不过这姑娘通过也是迟早的事,提前个一两日也不妨事。”
云之山哦了一声,心里有些不悦,不过他的性子并不爱多事,就没说什么。
宋巧月兴致勃勃地进了学堂找了个位置坐好了,闵露看到她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直接躲到角落里去坐了。
这脑子不清楚的女人,谁挨着谁倒霉。
宋巧月进来之后,云之山就继续进来讲解御兽,他打开了课堂上摆放的大箱子,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那箱子里放了一条成年男人胳膊粗的蟒蛇,正在阴森地吐着信子,几个女弟子吓得连声惊呼,几乎要逃到学堂外面。
陈嘉佑见惯了市面,倒是不觉得怕,只是皱眉看着其他的弟子,说真的,这蟒蛇普通人看当然是很吓人的,但是作为术士,吓成这个样子,以后很难有大作为。
宋巧月却是不怕,她小时候和灵蛇谷云家的几个小辈玩得挺好,见过不少蛇,此时便大声地说:“大家不要怕,这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摸准了它的弱点就可以制服它。”
云之山虽然不太喜欢钱不寐的做法,但是对宋巧月的胆量是认可的,他赞许地点点头:“宋姑娘说的对,作为术士,必须要稳得住场子,不能自己先胆怯了。”
这番对话正好被来学堂巡视的傅言之和书月听到。
书月一看宋巧月就有印象:“这是那个用符咒放屁的宋姑娘啊。”
刚刚因为出风头而得意洋洋的宋巧月:……会不会说话,谁放屁了,那符咒又不是我画的!
云之山一看到傅言之就急忙上前行礼:“先生。”
傅言之微微点头,走到学堂之上单独的位置坐下,示意大家继续。
下面的女弟子们面上泛着红晕,男弟子们面露崇敬,整个学堂蔓延着一种压抑的兴奋感。
宋巧月一心想表现,就主动跟云之山说:“云方士接下来是否要展示如何御蛇,这点我懂,不如我来示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