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五更天，考核场地就已经挤满了人，参与考核的人总共有一百五十个。
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地方来的人以外，还有几个来自各个世家的年轻人，他们要么对家族里的学堂不满意，要么就是有大志向的。
其中非常惹眼的就是云家的小少爷云凌天，他生得格外俊美，笑容满面，穿着云家特有的蛇纹云锦，暗金色长衫，褐色蛇纹在长衫上栩栩如生，暗纹中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一条活生生的小蛇盘踞在他身上。
私下有人窃窃私语：“是云家的御蛇术。”
灵蛇谷云家背靠灵蛇谷，所以最早时是以各种各样的毒药草药偏方起家，原料都是蛇，慢慢的他们摸索出了御蛇之法，于是云家的孩子出生就有伴生蛇。
这蛇和人形影不离，同生共死。
云凌天一出现就夺得了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一些女弟子，看着这漂亮的小少爷就面颊微红。
林殊穿着一身干练的深蓝色，脸上带了玩世不恭的微笑，一副市井相，却不招人厌烦，反而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痞气。
两人往那里一站，十足地夺人目光，林殊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没说话，就听到云凌天喊了一声：“卧槽。”
林殊一怔，转头一看。
好么，大家竟然都没在看他们，而是在看谢早早。
她早上做完院子里的活就来参加比试了，但是来得太早，实在无聊，索性就地找了根竹竿耍了起来。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竹竿上挂着个孩子。
谢早早拎着这竹竿当长枪耍，挑、刺、撩、蛇阵，孩子在这竹竿上上下飞舞，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又被挑起来，丢在半空中，再次被接住。
小厉害随着这竹竿上下翻飞，惊得周围群众心惊胆战，宋巧月见周围人的反应，心想这是她的机会，急忙扯了林殊说：“你看这女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如此吓唬他。”
林殊也觉得是，他小时候是个流浪儿，没少被人欺负，最过分的一次就是他和其他的流浪汉抢地盘抢输了，对方把他痛打一顿之后，扒去了上衣，挂在了城门口。
寒冬腊月，如果不是一个漂亮的小丫头救了他，他可能就冻死了。
之后他多次寻找救命恩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放弃，机缘巧合成了玄术师，可谓是峰回路转。
现在看到有人欺负小孩子尤其不能忍！
他直接一张符咒丢了出去，先把这个女人定住，然后把孩子抢回来。
第23章 到底谁是恶毒的女人
那符咒还没接触到谢早早，就软软地落下。
宋巧月大失所望：“你这手劲儿不行啊，扔个符都扔不动呢？”
林殊一脸无语：“不可能。”
他再次扔出去一张符，这次更离谱，刚脱手就掉地上了。
林殊：“？？？”
他再再再再掏了一把符咒，准备用数量战胜法，刚刚要抛出去，就听到耳边一声：“有完没？”
林殊大惊失色，转头一看，本应该在那里欺负孩子的谢早早，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身后，而宋巧月早就跑回人群，躲在里面只露出半张脸观察着事态。
林殊也不怕：“亏你长得这么漂亮，结果如此人面兽心，那么小的孩子你就这么吓唬他？”
谢早早拎起怀里的小厉害：“你说的是他？”
小厉害咧开没牙的嘴：“咯咯咯咯——”
林殊：“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把孩子吓傻了，只能傻笑了！”
谢早早二话没说，把孩子往林殊怀里一杵，林殊下意识接过了孩子，就是那一瞬间，小厉害刚刚还肉乎乎的小笑脸突然就变了。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林殊：“？？？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云凌天也凑了过来：“这孩子……资质颇好啊。”
也不知道谁也来了一句：“胆子也挺大。”
“姑娘，这孩子是谁的？”
“我的。”
“孩子父亲是哪家的？”
“死了。”
众人：“啊，好惨，节哀。”
“没事，反正孩子父亲不是人。”
众人：“？？”
这边因为谢早早闹闹腾腾，那边傅言之已经来了，身后跟着一排玄术师，穿着统一的玄术师服制，浩浩荡荡而来，颇有气势。
这边有认识傅言之的已经低头行礼，傅言之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最上位坐下，垂眸看向众人。
刚刚还在面无表情骂孩子父亲的谢早早看了一眼傅言之。
“睡的是他就好了。”起码比林少爷优质多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傅言之一双眸子清冷冷地转过来，扫了谢早早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谢早早浑然不觉。
系统：……要不要提醒宿主一句，傅言之的听力非常了不得，刚才那句话，有可能被听到了。
但是看着谢早早的样子，它还是闭上了嘴。
反正就算知道了，宿主也不会在乎这种事吧。
书月上前宣读比赛规则，并告知大家第一个环节。
此次弟子考核所处的地方是山里一处湖泊处，此湖泊碧波荡漾，周边却寸草不生，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一切。
洛芷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了数十枚金铃，系数丢入湖中：“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金铃者就算通过第一关。”
说完之后，手指轻轻一弹，傅言之面前长桌上摆着的香炉里的线香自动点燃。
“开始。”
一百多人争先恐后地往里面跳，说来也奇怪，本来也不大的湖泊，这么多人跳下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都被湖水吞没了一般。
谢早早也不急，站在最后，看到大家都下去了，才慢吞吞准备自己下去。
站在一旁的陈嘉佑实在看不过去，主动走了上去：“谢姑娘，孩子我帮你抱着吧，下面很是凶险，孩子跟着你下去也太……”
谢早早瞄了一眼陈嘉佑，淡淡道：“多谢，不必。”
然后抱着孩子跃入湖中，转眼间不见踪影。
陈嘉佑看着谢早早，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谢早早，他觉得这女孩虽然为人处世冷冰冰的，但并不想宋巧月说的那般无耻。
但是宋家的人好像也没必要死咬着一个陌生的小丫鬟不放。
陈嘉佑叹了口气。
虽然这姑娘挺有本事的，但带个孩子下去参加考核，实在是太冒险了。
千万要平安归来啊。
*
谢早早刚刚进入湖水之中，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这湖水里太安静了，周围一片死寂，连鱼虾或者水草都没有，只透着一股阴暗的深蓝色。
怀里的小厉害早就被她用一道咒语护住了头部，如今正好奇地看着整个水域。
他突然有些不安，往谢早早怀里缩了缩。
谢早早面无表情地往身后一掐，抓住了来偷袭的宋巧月，她手里抓着剑对着谢早早后心口捅了过来。
她打的一手好算盘，如果谢早早在这湖里死去的话，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甚至都不会有人来找她。
谢早早轻轻道：“来的正好。”
宋巧月身后，那些她花钱雇来的人也同时向谢早早袭来，一时之间，一群人把谢早早团团围住。
而谢早早并不慌，她一只手制住了宋巧月，另一只手开始扯她的衣带。
同时，宋巧月脑中响起了谢早早的传音：“在水中穿衣行动不便，我帮你脱了吧。”
宋巧月吓疯了。
她找来的这些玄术师都是男的啊！当着这些人面脱自己衣服？？那是要她死啊！！
她试图挣扎，却始终挣扎不开。
谢早早脑子里主系统冰冷的警告再次响起。
【警告，警告，宿主不得做伤害重要反派性命的举动，请停止——】
“第一，我没有伤害她性命，她活得好好的，再然后，不过是脱件衣服，水中行动不便，我在帮她不是吗？”
谢早早一番话下去，主系统竟然神奇地没有动静了。
这么看来，主系统的判定大约并不根据实际场景来，而是主要看行为，也就是说，在地面上绊她个大马趴，和在悬崖边上绊她个大马趴效果是一样的，只要最后人没死，就是绊人一跟头的惩罚。
她转身死死抱住宋巧月，一副惊慌溺水的样子，扯着她往湖水深处沉去。
宋巧月用的避水符，也只能撑半柱香的时间，就要上去换气，但此时她挣扎不得，被拉得越来越深。
她抬手就要攻击谢早早，谢早早轻描淡写地抓住了，一扭。
骨头发出脆裂声，宋巧月张嘴哀嚎，却只吐出一串泡泡。
她只能拼命传音道：“都不许看！！！”
来营救的众人犹豫了，互相看着同伴。
谢早早的手越发快了，宋巧月很快就被剥去了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