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献:“呜呜呜(所以叫你换把剑了我曰)!”
窦献彻底歇火,当变肽遇到一个比他更变肽的,只能举手投降,任凭叶晓曼将他人首分离,捏碎金丹,彻底送他归西。
叶晓曼用黄沙拢了个花盆,把窦献的脑袋扎里头,她利用早日从萧楚竞那学来的毁尸灭迹焚化符,将窦献剩下的躯干处理得一干二净。
再回过头,想问下窦献现在什么心情,窦献的头颅眼一闭,头一倒,断了气儿。
倒是让他死得太轻易了。
叶晓曼从窦献身上搜出的储物袋翻出文师姐亲属的两个花盆,大哥是凡人头被割下来后已经死去,文师姐道侣由于有丹核维系奄奄一息。
她一手托着一个人头花盆往前走,犹豫着要就地销毁,还是要回去告诉文师姐真相。
叶晓曼思考着,走了几十步路之后,无意往街边的风景一看,大喊不好——她走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假山后头,分明是没有走出去过原来的地方。
鬼打墙。
她皱着眉四处张望,窦献被烧成灰的那一摊灰烬还在黄沙上,被风吹散了一些,就是窦献的头颅不翼而飞了。
奇了怪了,她分明已经捏碎他的丹核碾熄了他的魂魄,以常理论之是烟消云散,连鬼也做不成了。
事理超乎叶晓曼的理解,而她周身有了新动静。
有人以叶片吹响诡异的音乐,叶晓曼听着音乐的鼓点顿觉有上百只虫子在身上啃咬,她清楚这是音修的攻击手段,立刻半封闭听觉,停止被音乐中的恶意感染。
脚下的黄沙被音波带动,像煮沸的热水蹦起一个个沙眼,她听到四面八方有很多细小的虫子在沙面爬行,沙沙沙,一时无法确定偷袭者的方位。
音符凌乱而难听,跳跃着编织成无形的网,猛地向叶晓曼笼来,叶晓曼毫不犹豫,几番闪转腾挪飞到了半空中。
但她知道一切于事无补,在她以为了结窦献之后,偷袭者趁她不备,已将她封进了陷阱法阵,她像被封进玻璃瓶的飞蛾,只能在有限的空间乱撞,为音波所限制,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
窦献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冒出来,忽然在叶晓曼的身后响起:“听吾号令,观真化形,变!”
叶晓曼猛地回头,看到本该死了的窦献好好地站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
她倒吸一口冷气,窦献的符箓已贴到她额头上。
叶晓曼被定在原地,除了眼睛能转动之外,整个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的大脑没停,光速转动,试图理解匪夷所思的一幕。
吓死个人,窦献怎么就复活了?
她很确定窦献就是普通的魔族,并不是鬼界高级厉鬼那种只要执念不灭就杀不死的存在。
请问他是修仙界版富江吗,只要有一点肢体一个细胞没被清理干净,就能迅速长出一具新躯体?
她瞬间猜不出窦献是一种什么怪物,但荆追的幻境既然允许这种情况发生,那便表示这是“合理”的,窦献就是拥有着死而复生的能力。
这真不能怪叶晓曼,就算是很有战斗经验的老修士,面对超乎想象力之外的生物,也会因为见识不足而翻车。
叶晓曼手上的两个人头花盆没稳住,往下掉,窦献接过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又重新揣进他袖口去,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点着叶晓曼怒骂:“你竟能逼我花掉了一条命!”
他拥有的“命”的数量是有限的,每一条命都非常珍贵,花掉了就没有,这么珍贵的命莫名其妙被叶晓曼谋去了一条,气得他要发疯。
他悔恨得跳脚,就不该一开始轻敌落到叶晓曼手里,但谁能想到一个伪五灵根的炼气修士那么强呢。
叶晓曼风景轮流转,立刻端起无害的笑容,想劝窦献看开点做个心胸开阔的人,她刚才只是在跟他开玩笑,顺便问问他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她一开口后无法再发出人类说话的声音,喉咙里挤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响,顺便吐出一串水泡泡。
她同时发现她的身躯哪里都不对劲,就不是两条手臂两条腿的感觉了,变沉重了好多,倒影在黄沙上的黑影子变得庞大无比。
她急得又“咕噜咕噜”地叫嚷几声,情绪激动之下稍微挣脱了符箓的牵制,拼尽全力之下稍微能抬起手,看到了一根怪模怪样的粉红色软脚,认真看,好像是章鱼带着吸盘的腕足……
叶晓曼:“咕噜!”
她变成章鱼了,她怎么会变成章鱼呢?!
她吐出的水泡在风中上升,透明的泡泡壁面映出她现在的模样。
她勉强看清楚她的全貌。
妖兽自然和普通生物不一样,章鱼有两米高的巨型,偏偏像小猫小兔那样拥有着毛绒绒的表皮,好似一只大号的粉毛的毛绒章鱼玩偶。
一点也不威武,反而显得非常搞笑。
叶晓曼颤抖地用两条腕足摸了摸她的光头。
头发、乌黑发亮的秀发也没有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噩耗,眼前一黑。
窦献看到她这副滑稽样,防备地后退几步,也挺疑惑的:“你怎会变成海兽?”
他的观真化形法术,与御兽修士的化形术同源,御兽修士根据自身特色,可以召唤出种群形态各异的本命兽,身姿轻盈的可以召唤出飞鹰大鹏,力量强大的可以召唤出虎豹狮兽。
他的化形法术,可以将人暂时诅咒成各种妖兽,具体化为什么妖兽,视人的本质而定。
第490章 这妖兽怪别致的
窦献百思不得其解。
“你此等恶毒之人,应当变成蛇蝎此类的妖兽才对。”
“而不是变成一头八蛸怪!”
叶晓曼摸清化形的原理,心中涌起的熊熊怒火,立刻大过于被抓住的慌张。
她的本质是章鱼?这是在嘲讽吗,说她脚超多超级会劈腿?
她就渣了点怎么了,有必要把她变成章鱼吗,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拿剪刀剪她的腿去做章鱼小丸子?
等等,冷静一想,章鱼有八条腿,而她截止到今天为止,实际上渣过的人也就萧楚竞、司空情、姬文逸、姬惟明、嘉应、月慕山六个人,她脚踏六条船,八减二还剩两条腿空着,这是不是命运的暗示,提醒她其实还可以再劈两条船?
我们贫民窟勤俭节约惯了,多出的两条腿怎么能浪费。
叶晓曼陷入了沉思,连窦献接下来又骂了她什么也没听进去。
窦献下定决心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叶晓曼:“我把你变成了妖兽,你猜猜我有何打算?”
叶晓曼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冷酷地看他。
窦献说:“今晚我为刘大人安排了斗兽表演,你的两个夫郎会上场担任斗兽的勇士。”
他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斗兽者毫不留情地杀死了妖兽,妖兽沉重的身躯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亡之后恢复出真身,斗兽者这才发现亲手杀死了心爱之人,扔掉宝剑,痛苦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窦献的心情总算变得好一些,恶毒地笑了。
“我会让你绝望地被心爱之人砍下头颅,事后,我还会让你的两个道侣也人头落地,变成我的三个好花盆,然后,哼,来日方长,你绝对会后悔你今日对我的不敬。”
叶晓曼还能说啥,只能说变肽你高兴就好。
窦献已经被叶晓曼整出了点心理阴影,不想再单独面对她,给她加了十几道咒术再嘲讽了她几句之后,就喊来弟子,把她押入惩戒房。
叶晓曼被推入牢房,发现她还有两位熟悉的狱友,筑吹灯和荆追。
这两人的本事,就算是大闹了一场朝蝣宗之后也能全身而退,只所以会双双落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两位兄台热衷于互坑,不打敌人打对方,致力于帮朝蝣宗弟子抓捕对方创造条件,最终双双被抓。
筑吹灯面墙站立,荆追支起一条腿靠墙坐地,两人打得精疲力尽,正在中场歇息,听到开门的动静,一人转身一人抬眼,意外地看到一头妖兽走进来。
荆追警惕地绷紧肌肉,筑吹灯微微扬眉,两人都觉得这头妖兽很诡异。
妖兽在没修出智识之前,性情狂躁,极富攻击力,这头粉红色的毛绒八蛸怪却显得很安静,不用弟子们推搡呵斥,它就懂得自己抬起腕足走进牢房。
虽然有八条腕足,但分工严谨,六条腕足当脚走路,其中两条抬起来,当手臂使用。更扯的是,当腿走路的六条腕足,它都细致地穿上了鞋,六条腿,刚好三对绣花鞋。
会穿鞋的妖兽,闻所未闻。
两人诧异之下,都忘了攻击妖兽自保。
叶晓曼看到熟人,想朝荆追走过去,却见荆追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知道他没认出自己,再走过去必定会被他攻击,于是作罢。
由于窦献咒术的禁止作用,她无法说话无法表明身份,就算想用腕足在地上写字,这种行为也已被法咒禁止根本做不了,窦献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放她进来的,最后还放她和“道侣”相处,没有安什么好心,无非是想增加她精神上的煎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