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慕山和嘉应一方面为魔神的横空出世而震惊,一方面暗中庆幸有“叶晓曼”代为受过,樱桃酱/椒盐虾不是被魔神针对的主力。
叶晓曼委屈、难过、害怕,在寒风中表演瑟瑟发抖。
月慕山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没事的姐姐,我已经开始变强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日后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在天榜上恢复名誉。”
嘉应也把手掌按在叶晓曼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
他自私地觉得荆追的说法有道理,修士太快成名并非好事,“那叶晓曼被荆追针对,道途坎坷,我会以永宁寺的名义给她送去一笔补偿。”
叶晓曼眼睛发亮:“我有些人脉,可以代为转交。”
月慕山看着嘉应按着叶晓曼肩膀的手,那抹白色白得刺眼,他直言不讳:
“嘉应上师,您是否和我们分开住比较好,魔神视你为眼中钉,我担心你会影响到姐姐的安全。”
叶晓曼从月慕山的肩膀抬起头,小猫也是借题发挥找到把嘉应排挤出去的说法了。
她恨不得这两男人别住同一个屋檐,因此没有出声阻拦。
嘉应也正有此打算。
他将所有事情联系了起来。
荆追为了对付他,主动接近叶晓曼骗走了魔神心脏,又以高薪为诱饵让叶晓曼到鬼界执行任务,意图谋害叶晓曼,叶晓曼也因此陷入险境差点死亡,最后好不容易斩杀妖兽,却被荆追夺走了功劳。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嘉应蛇尾一摆,闷闷不乐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叶晓曼立刻追上去,“我给大师找处新居所吧。”
月慕山将他们两人送出门,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姐姐快点回家,我去做饭,等着你回来吃。”
少年身躯单薄,漂亮脸蛋从侧面看更显雌雄莫辨,为了讨叶晓曼的喜欢,觉醒血脉后依旧是猫耳,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很有媚女感的男孩子。
他很懂得让女人心软,姿态柔软地目送恋人离开,直到恋人走到街尾消失在眼前绝不移开视线,像是等着主人归家的宠物猫。
无论行走多远,总记得有一处温馨小家,等待着她推开门。
叶晓曼利用鬼卒的身份,跟主管申请了一套免费的独院小宅,主管人很好,大笔一挥给叶晓曼批了几套空置的房产,让她随便挑一处,全都住也行。
叶晓曼给嘉应挑了一处离月慕山最远的,以后两人就算要对账,也要考虑交通成本,山长水远方便她半路截人。
院子的一侧种着一棵有气无力的桃树。
嘉应手抚着枝干,脸上有怀念的表情:“时间像是回到了以前。”
那是在人间,他和姬惟明造访清正宗,当时他尚且不懂玉望为何物,失去记忆,被叶晓曼金屋藏娇。
他喜欢那段日子,和叶晓曼躲在世外一隅无忧无虑地相爱。
现在也不算太差,只是总有一些苍蝇出来烦人,赶走姬惟明,又来了一个月慕山。
叶晓曼四处看了一下,走到嘉应面前,“屋子不错,四周风景优美,又因为是公家的房产,没有鬼物敢来骚扰,正好方便你静养。”
想起嘉应娇生惯养的。
“你再让常惠大师派几个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或者联络你的下属……”
她停下来,低头,看到嘉应的蛇尾勾着她脚踝。
好喜欢嘉应端着不染尘埃的清纯脸,状若无事地烧。
叶晓曼稍稍后退,嘉应如影随形地跟,最后将她圈在树干上,眼下泪痣染挂邀请的薄红,“你什么时候甩了月慕山?”
叶晓曼双手抱着嘉应的腰,为难地说:“我才回到鬼界,为了不伤害到阿慕,需要找到一个完美的时机跟他开口。”
她保证:“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的。”
嘉应的独占心已将月慕山视为眼中钉,“多快?”
叶晓曼回答:“至少让我准备个七天、八天吧。”
到了时间还没去,就是没老实人不想伤害谁没做好心理准备,今天于心不忍,明天是时机不对,下个月终于天时地利人和可惜我要出差,推拉着半生过去了,他是陪伴我多年的老人怎忍逐之。
嘉应问:“你今晚还是要回他那里过夜?”
叶晓曼逃避跟嘉应伤心的眼神对视:“我会很快来看你的。”
怎么回事,这种养外室的感觉。
嘉应的蛇尾改勾为蹭,“灵修完再走?”
叶晓曼手抵着嘉应的胸膛推了推,“阿慕在催我回去吃饭了。”
嘉应重新把她摁到树干上,清冷的眼底蔓延暗色,尾音带着小勾子,“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任何过分的事,我不会再拒绝你。”
为了留住人不惜以美色为筹码,养外室的感觉更浓烈了。
嘉应又说道:“我化蛇的时日尚浅,可能尚有转圜的余地。”
叶晓曼被点醒,嘉应说不定过几天就恢复人身的,如果不抓紧时间过了时效,下次要再体验蛇身限定皮肤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叶晓曼:“那行吧。”
……
叶晓曼直到凌晨,才扶着腰,一瘸一拐地离开嘉应的小院。
嘉应这小妖精真带劲呐,明天还点他。
叶晓曼没有直接回家找月慕山,她操劳了半天,需要缓一缓才能去应付月慕山哀怨的眼神。
叶晓曼在午夜走进街头的一间小酒馆,坐在外头靠街的座位上,叫一份烧酒,点几样下酒菜,独斟独酌。
第533章 扭头就走
偶尔女人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暂时放下男人和家庭负担,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品味人生的孤独。
叶晓曼整理一下近期的经历,她觉得鬼界她玩够了,再呆下去老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失控,连小酒馆的看板上都贴着她的通缉令,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抓到。
她好歹跟筑吹灯说上话了,想拜托筑吹灯看在他们过去的交情上,打开鬼门关放她离开。
她拿出通讯法宝,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加筑吹灯的联系方式。
她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发现没有人在看她,从储物袋拿出筑吹灯的骨灰,捧在手心端详。
是个很朴素的骨灰坛。
盖子拧不开,瓶身表面有一块凹下去的区域,似乎要拿什么信物贴在上头,才能启动开关打开坛子。
叶晓曼屈起指骨敲敲骨灰坛,压低声音喊:“鬼主大人?”
没有回应。
试图建立联络失败。
只能等筑吹灯亲自来找她了。
“我还以为看走眼了。”
“原来是殷工头。”
叶晓曼连忙把骨灰坛收回去,她桌子对面空位的椅子被几只手很不客气地拉开了,一只鬼爪用力拍在桌子上,把筷筒都整得跳起来,几个醉醺醺的鬼卒不请自来,在她面前落座。
叶晓曼认出最中间的三角眼秃顶男鬼,是她在矿场上的同事,裘工头。
裘工头对叶晓曼这个人族有着根深蒂固的歧视,又眼红总管赏识她,没少在总管面前给她穿小鞋,叶晓曼很忙,没空理,只当作有只蛤蟆在聒噪,两人至今没有起正面冲突。
叶晓曼眼也不抬,从容喝酒。
裘工头从怀里拿出一柄苗刀,就着酒店照明法宝的光亮,抽出刀刃,欣赏上头的花纹。
苗刀古朴,刀柄上系着一串银蝴蝶链子做装饰,在光下看来熠熠发亮,非常漂亮,一看就是上等的宝物。
叶晓曼认出来,这是月慕山的短刀,往常别在腰带上做防身武器用的。
叶晓曼冷眼看裘工头,等着他吠。
裘工头终于吸引到叶晓曼的视线,在其他鬼卒的拥戴下,将两条腿放在叶晓曼吃饭的桌面上,肮脏的鞋底正对叶晓曼的酒菜。
“殷工头怎么把你的猫妖抛在家里,一个人出来吃饭呀?”
他啧啧摇头,“猫妖为了跟我买出去的名额,把他的宝贝刀都抵押给我了。”
叶晓曼放下筷子:“这样喔?”
裘工头还没看到叶晓曼出手,手中忽然空虚,苗刀已经到了叶晓曼手里,叶晓曼检查了一遍,理所当然地揣到怀里。
裘工头的脸涨成猪肝色,下颚咬得咯咯作响:“你敢抢我的刀?”
叶晓曼耸肩:“我取消订单,拿回退款,怎么能叫抢呢?”
裘工头把双脚放回地上,拳头砸向桌面,一声巨响,吓得要添茶的小二不敢走过来,再一拳,木屑飞溅,酒桌四分五裂,“我已经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今天老子就要教训你!”
叶晓曼就静静看着癞蛤蟆发癫,有点烦她好好的一双手待会要揍猪头男。
裘工头满口喷着脏话,一只手伸到叶晓曼的面前,要来揪她的衣领。
叶晓曼手中掐诀,正要使用遁法。
忽地,有一股强大的神识覆压而下,无论是叶晓曼还是裘工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制,手脚如陷入泥潭般沉重,动作像被按了0.5倍速,缓慢如同暮年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