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婉冷若冰霜地端起奶茶杯对叶晓曼示意,“叶晓曼, 你是本座生平最佩服的人物。”
龚曦儿五体投地:“帝师,不愧是我帝师!”
叶晓曼手握着一个柠檬酸辣凤爪,惆怅地站在窗前,背对着朋友们。
“你们真以为我是一个玩弄感情之徒吗?”
屠六道在喝酒,闻言淡淡地看叶晓曼:“你难道不是吗。”
叶晓曼惆怅地回头,“误会!那全是外界对我的诽谤。”
屠六道已经看破了一切,“别装了,你就是好色。”
叶晓曼悲伤地啃了一口凤爪,极力否认:“你只看到我的表面,却无法洞察我的内涵。”
屠六道:“我们魔族没什么文化,你说话直接点。”
一个垃圾桶悬浮飘到身边,叶晓曼吐出骨头:“各位,我只是太想进步了。”
叶晓曼事到如今还在努力洗白她自己。
“我是伪五灵根你们是知道的。”
“我为了变强,只能凑齐五株洗髓草啊。”
“司空情一株,萧楚竞一株,姬文逸一株,嘉应一株,月慕山一株。”
“我一直跟外头的翘屁美男说了,给我洗髓草就行,不需要把你们也给我,但是他们一意孤行要买一送一,我不和他们好他们就不给我洗髓草,我有什么办法!”
素灵真放下草莓蛋糕,缓缓地站起来,作为爱曼盟的会长,她对偶像的话没有一点点怀疑。
她郑重地说道:“我相信你。”
素念一直相信姐姐的判断,她也配合地点点头。
屠六道体内的倪韶容之魂又冒出来了,她立刻挨过去和叶晓曼贴贴,“我也信你!”
她面目扭曲地骂:“本宫最后竟是输在一棵破草上,简直无法理喻!”
桑花也连忙说:“掌柜的,我对你深信不疑。”
在桑花心中,叶晓曼就算渣了别人也没关系,这年头创业很难的,叶晓曼是牺牲了自己从男人手里搞钱,给员工们发工资,这么一想,作为员工的她顿时很感动。
叶晓曼看着朋友们缓缓宣布:“我想逃婚。”
叶晓曼演得太真,大伙都相信了她是被迫的。
素灵真作为毒唯听到偶像要逃婚简直狂喜,“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倪韶容更是巴不得叶晓曼逃婚的,“现在马上走,我们私奔!”
苏知婉续了杯奶茶,打开一包牛肉干:“本座进门便知道,吃你的东西(嚼)没有一样(嚼嚼)是免费的。”
可恶,叶晓曼这里怎么有那么多外头买不到的零嘴,每一样她都很喜欢。
叶晓曼殷勤地把她的储物袋打开,把剩下的零食都倒出来。
她眼巴巴地看着所有人,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龚曦儿早就想报恩了,她拍着叶晓曼的肩膀,“您尽管说,我一定为帝师赴汤蹈火。”
“恩人!”叶晓曼感激涕零:“你们这次过来,一定带来了许多高手。”
“我需要你们帮忙想办法把外面看守我的人引开,让我顺利逃出去。”
所有人感知了一下叶晓曼外头重重叠叠的强大神识,沉默了。
屠六道震惊:“你是犯了多大的事,需要这么多真仙境同时看管你?这是只有魔神大人当年才有的待遇……”
提起魔神,屠六道想起了荆追即将成为叶晓曼的炉鼎之一,她郁闷得无法呼吸。
护卫最多的龚曦儿和素灵真眉头紧皱。
“我这次前来,是带了一批亲卫。单单一个人,确实是无可奈何,但我们在座的兵力联合起来,勉强能够为你拉开一道缺口。”
叶晓曼喜得手舞足蹈,“这就够了,只要你们为我拖延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跑出去,从此天高任鸟飞桀桀桀~”
苏知婉想起了当年差点被姬文逸灭门的恐惧,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正义心战胜了一切。
她是黑白分明的人,不论亲疏,只会帮她觉得应该帮的人。
叶晓曼那群男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既然冒着风险帮叶晓曼了,叶晓曼就必须是值得的好人。
她把叶晓曼的肩膀扳过来。
“叶晓曼,我们可以帮你,但你要保证,你如你上面说的,从未辜负过任何人。”
屠六道在旁边打补丁:“你保证你绝不是始乱终弃之人,绝不是漺完后就抛弃别人跑的人,绝不是花心贪色之人。”
叶晓曼:“……”你咋做到一眼看穿我的本质的呢。
素念拿出了纸笔:“你写契书跟我们发誓,就写‘叶晓曼绝对不会欺骗好姐妹’。”
叶晓曼手里被素念塞了一只毛笔,她抓着笔,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磨磨蹭蹭地从墨砚沾了墨水,趴在宣纸上,笔尖刚碰到纸,她又默默地把毛笔还给了素念。
自从叶晓曼签了婚书导致八成财产岌岌可危后,她现在很抗拒写这种书面的东西。
叶晓曼严肃地说:“我是文盲,我不会写字。”
第1041章 大婚贺礼
素念吃惊:“一个字都不会写?”
叶晓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我从小就严格要求我自己,要做一个追求极致的人,练剑就要练成天下第一,既然做了文盲,就一定要保证终身0识字率。”
素灵真闭眼吹:“道心弥坚,我辈楷模!”
屠六道很干脆地说:“你直接发誓吧,就说你绝不是渣女。”
叶晓曼竖起两根手指:“我椰笑满发四,窝截不似炸妞。”
屠六道疑惑:“你怎么发誓还带口音?”
叶晓曼情真意切:“我乡下人,一紧张就这样的。”
朋友们姑且信了叶晓曼,她们和叶晓曼约定。
“大婚前一晚,胜利的前一夜会是所有人最松懈的时候,我们来接应你。”
“亥时一刻,开始行动。”
叶晓曼连连称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叶晓曼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终于等到了婚礼的前一天。
男人们按照传统,结婚的前一天新郎新娘不见面,他们各回各的洞府,欢喜地等待着新一天太阳升起。
这也给了叶晓曼充分的逃跑机会。
太阳刚下山,叶晓曼就收拾好了细软。
她坐在房中,盯着沙漏计算时间。
洞府外,熙熙攘攘的人跑来跑去,有的在铺红地毯,有的最后一次检查灯具烟花法阵等细节,妆师们坐在偏房聊天,等待着天一亮就进门给叶晓曼穿衣打扮。
大师姐推门进来,告诉叶晓曼:“天机门的人送来贺礼。”
叶晓曼没心思看了,“搬到库房就行。”
大师姐道:“我是这么说的,但天机门的弟子表示东西贵重,需要让你过目。”
叶晓曼没有多想:“那就搬过来我看一看吧。”
大师姐朝门外摆摆手,六个天机门弟子抬着一口描金的红木箱子进来,箱子很大,大师姐和叶晓曼都很好奇里头装着什么。
大师姐想留下来看,六个弟子以还有贺礼需要有人在场核对为由,把大师姐拉走了。
门随即关上。
叶晓曼走到箱子旁,耳朵贴着箱盖敲了敲,声音闷闷的,似乎里头装得很满,没有什么空隙。
箱盖突然向上顶了顶,似乎里头有什么活物。
叶晓曼吓了一跳,她警惕地退后一步,毕竟天机门跟她有些过节,借口送礼害她是有可能的。
她给全身布置好防御,这才用灵气牵引着,打开箱盖。
箱子里竟然躺着一个男人。
他扶着箱框,缓缓地坐直了身。
如墨的长发长长地拖延于身后,蜿蜒流泻,发尾在箱底堆积好似一片光华流转的绸缎,黑色在发光,奢靡美丽。
居然是时哉行。
时哉行似乎已重整姿态,修复了因自我折磨而损毁的容颜。曾经凹陷的脸颊恢复了往日的丰润,微微垂着眼尾,鸦羽般的长睫眨动。
他苍白的唇咬着宽大衣袖,半掩着面容,缓缓抬眼望向叶晓曼,那姿态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易碎,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病弱之美。
叶晓曼没想到,时哉行竟然把他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她。
想不到他也挺会玩的哈。
“哎呀呀时门主您这是?”叶晓曼立刻走上前,把时哉行从箱子里扶了出来。
“叶道友。”
时哉行脸色红润,不知抹了胭脂香粉,还是最近调养得比较好,但他表现得还是很弱不禁风,必须靠着叶晓曼才能站稳。
谁不知道曼姐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怎么有办法狠心推开一个柔弱的美男子。
于是叶晓曼揽住了时哉行的腰。
一别多年,时哉行终于见到叶晓曼,他眼眶湿润,低声问她:“你还好吗?”
“我原有千般不好,”叶晓曼深情地迎着他的目光回答,“但看到你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