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的瞬间,说不尽的温柔。
不行,看到他就想起姬文逸,总觉得这股温柔底下,潜藏着一条危险的毒蛇,实在感受不到他的美。
叶晓曼催促:“王爷?”
她的时间紧得很。
待会又要跑三家。
姬惟明顾左右而言他,“本王想给你的,确实是一份不错的工作。”
他只简单一提,就转移话题,跟她聊起灵草修复的事。
“您收了一名叫叶晓曼的弟子?”
叶晓曼连连点头。
“她是我近亲,我们长得挺像的,从小她在我身边长大,说话举止也像我,经常有人把我们弄错。”
“王爷见过她?”
姬惟明:“清正宗外门考核时,有过一面之缘。”
叶晓曼深沉点头:“原来如此。”
她已经看出姬惟明不是真心想给她介绍工作了。
他大概是对灵草很有兴趣,想跟她套取些养植经验。
她萌生了去意。
她悄悄给桑花传了一条讯息。
很快,桑花跟在侍卫后面走进来。
“叶大师。”
桑花向他们行礼,“店里来了位重要的客人,她说有急事相求,让我过来请您。”
叶晓曼假装不悦,“究竟有什么要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没看到我正在陪贵客吗。”
桑花焦急地说:“客人要暴毙了!”
叶晓曼立刻起身,一副医者仁心的光辉形象,“王爷,我先告辞了。”
姬惟明快步追上来,“本王还有话,想与你说。”
叶晓曼:“下次吧。”
姬惟明:“是很重要的话……本王跟您回店里?”
叶晓曼:“……你在此等我,我忙完就过来。”
姬惟明这才放她离开。
叶晓曼走后,姬惟明立刻把所有下属们召集起来。
“如何?”
暗卫首领回答:“启禀殿下,一切已准备妥当。今晚定会让叶姑娘终生难忘。”
叶晓曼一离开姬惟明处,立刻就换回她原本的衣服,赶回去找嘉应。
他请来医生,如果她不在,那就糟糕了。
叶晓曼腿很酸,跑得想吐,累像条废狗。
这种极限走钢丝的活动,以后不想再有了。
她忏悔,她悔恨,她就应该好好管住下半身,只选定一个人渣。
手头这几位,哪一号是好相与的。
她今晚与他们周旋,脑子高速运转,脑细胞差点全暴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啊啊。
叶晓曼死赶活赶,回到最初的桂华浓酒家。
她悄悄从后门进的。
躲在一旁,先观察目前的剧情进度。
包厢里,剑灵假扮成她的样子,直挺挺地瘫在椅子上。
一群人围着“她”,嘉应已经把医生找来了。
医修正在诊脉,一脸疑惑的表情,诊了一次又一次。
嘉应把剑灵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里:“大夫?”
医修惊恐:“好像没有心跳了,连体温也冷得跟铁一样……”
医修敲敲剑灵的手腕,发出了低沉的玄铁之声,“肌表已经钢铁化了?这究竟中的什么毒?!”
嘉应无法接受叶晓曼即将死掉的事实,喃喃否认道:“不会的,不会的……”
圣子果然是所有男人里最单纯的一个,别人说啥都信。
剑灵一声不吭,任凭外界天崩地裂,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店主抱着头,崩溃,“啊,她的眼睛已经失去神采了,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医修悲痛:“食物中毒有一定概率会伤害到脸上的经络,是会造成面瘫的。”
店伙计一脸便秘表情。
叶晓曼囧囧有神,赶紧给剑灵传讯。
剑灵推开所有人,从窗口跳到后院,一头扎进茅房。
叶晓曼从茅房窗口爬进去,跟他把身份交换回来。
门打开,叶晓曼虚弱地扶墙出。
“大家别担心我,拉完肚子后好多了。”
店主激动,跑过来跟叶晓曼握手,想起她没洗手,把手甩开。
“客官,您的面瘫好了!”
“嗯嗯,散了吧。”
叶晓曼被迎面一个怀抱紧紧地锢住。
她拍拍嘉应的背脊,发现他在颤抖。
他寡言少语,不善表达,却让她鲜明感受到他的恐惧。
“没事了。”叶晓曼安抚地摸摸他的背。
嘉应一直抱了很久很久,才松开她。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出饭馆,像是受到外界恐吓的动物,要把她叼回家藏好。
只有他们的爱巢,才是安全的。
叶晓曼问:“饭不吃了?”
嘉应摇摇头。
他魔愣一般,听不见她的劝说,直接飞快地,抱着她往家的方向疾走。
嘉应被金屋藏娇的屋,走回去的过程中,有经过司空情所在的饭店。
位置又是靠门,可以看到大街上的行人。
嘉应不听她劝说,硬是从这里经过。
叶晓曼只得尽量把头埋在他怀里,缩小存在感,祈祷着司空情别发现她。
卧槽,萧楚竞和司空情怎么站在一块了?
萧楚竞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气氛下一秒要打起来的样子?
情况很不对!
第119章 一定不会放过她
嘉应把叶晓曼轻轻地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叶晓曼回想司空情和萧楚竞对峙的场景,死了都能直接诈尸,哪里躺得下。
他们两个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一南一北老死不相往来,只要聚头,以“你知道我和叶晓曼是什么关系吗”的经典开头交流情报,就能叫她惨烈翻车。
得赶紧跑到现场盯着。
嘉应正扑在她被子上急促地喘气,还无法从差点失去她的梦魇中抽身。
重量鲜明地提醒着他的存在。
叶晓曼虚弱地说:“我要喝水。”
嘉应直起腰,从床头柜给她倒了一杯水。
谁特么水壶放房间!就不能家里没有一滴水,喝口水都要专人跑到三条街外去买吗!
嘉应有了心理影响,把水递给叶晓曼之前,傻傻地,先自己先尝一口——无形断了叶晓曼故技重施装中毒的路。
叶晓曼心里急出火,表面还能与嘉应谈笑风生,“以后用试毒的法宝,如果你也倒下了怎么办?”
倒下?
走投无路袭击嘉应敲晕他倒也是一条路子……
嘉应试了清水没问题,扶着叶晓曼起来,把杯沿抵在她唇边,喂她喝水。
他低声回答:“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平安无事。”
叶晓曼飞快地把一杯水吸到见底。
嘉应微微皱眉,“这么口渴。”
他说完,又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
叶晓曼:“……”
叶晓曼惨淡地笑:“我想洗个澡,你帮我烧个洗澡水好吗?”
嘉应点点头。
叶晓曼立刻补充:“不能用法术烧,要亲手用薪柴烧。”
她胡言乱语,“我听说这样对病人的身体好。”
嘉应不疑有他,依言照办。
他前脚刚关上门,叶晓曼后脚就从窗户爬了出去。
无名剑驮着她,以流星般的速度赶到案发现场。
萧楚竞站在桌边,并没有坐下,以打量砧板肉的冷酷,居高临下睥睨着司空情,寻找一会下剑的位置。
司空情正一片片地数着,珍惜地吃着叶晓曼给他买的肉片。
他和萧楚竞之间除了针锋相对,没有对话的必要,也懒得招呼他一块吃,萧楚竞的杀意他是感受到了,但他不屑一顾。
萧楚竞拨动着竹筒里的筷子,“我让你好好盯梢的,她人呢?”
司空情愉快地喝了一杯酒,“你眼瞎了没看到?她正在与我用膳。”
萧楚竞:“我问她在哪里。”
萧楚竞的破防,大大取悦了司空情。
“早就告诉你,她为我,亲自买食物去了。“
萧楚竞看到司空情这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方才他自己的丑态:“真巧,她刚才也约我吃饭了。”
司空情嗤笑。
可悲的舔狗,只能编造被爱的谎言来激怒别人,达到自我麻痹的效果,他理解。
萧楚竞不屑与司空情辩论。
他的长指拎起竹筒随意往身后一扔,十几双筷子井然有序地分成几拨,钉入东南西北各个阵眼,猎杀网已经布置好了。
司空情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袖口飞出几道不详的黑符,猎猎作响,在萧楚竞头顶的天花板贴了一圈,只静候时机引爆,叫他粉身碎骨。
老鬼感受到萧楚竞的杀意,很欣慰他终于支棱起来,在他的识海里不停做思想工作。
【老鬼:这次对那渣女绝不轻饶。】
【萧楚竞:放过她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