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有些心里没底，又道：“反正你任务失败了，也只是被扣工资而已，但我可是死亡啊。大不了回去后，我给你钱？”
“不要。”
沈婳宁想也没想就拒绝。
先不说周援之前想杀过她，就说现在系统不在，她擅自把工作量转给别人，万一有什么“副作用”之类的，那她不完蛋了……
“沈婳宁，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死，我爸妈还在等我呢，你应该也不想看到一个美满家庭生死相隔吧？”
说到爸妈，沈婳宁蹙眉。
周援见她犹豫，感觉有希望，“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身患重病，我爸妈为了我操了不少心，要是我真死了，他们肯定很伤心！”
周援一面诉苦一边催，沈婳宁被吵得头疼，只能先搪塞敷衍道：“我的系统现在不在，得等他回来了，我问问情况。”
闻言周援脸顿沉：“等你系统回来，我都凉透了。不想帮就直说。”
沈婳宁看了眼突然变脸的她，有些无语，
刚才她是真的有点犹豫要不要帮周援，毕竟季珩黑化，有她的原因，可眼下看到周援见没希望就立马变脸的嘴脸，心里面那股愧疚感突然就没了。
“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之前还想杀我，我不帮你，不是很正常？”
冷冷说完，沈婳宁转身就走。
却不料，周援这人做事是真不折手段，知道沈婳宁系统不在，竟然直接把她弄晕……
……
沈婳宁醒来时，周援已经不见了。
心里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又不知为何，直到看到了季凛然。
她发现季凛然把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当成了和周援一起发生的事，而和周援一起发生过的事当成了和她一起发生的事。
那一刻沈婳宁才后知后觉周援对她做了什么，周援私自盗走她的数据，回去了！
“……”
因为周援消失，临近比赛，季凛然变得越发焦虑，一直到处询问大家有没有见过周援。
听闻沈婳宁和周援关系不错，又来问沈婳宁。
沈婳宁看着眼神变得陌生的季凛然，心情有些复杂。
但只能欺骗他说周援回老家了。
“真的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说好的一起跨年呢。”
“她老家没信号，她离开前，还让我转告你，好好比赛呢，她说你永远是她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只要你开心，她就开心。”
顿了顿，沈婳宁掏出一张创可贴递给他，“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季凛然看着这熟悉的创可贴，怀疑的情绪这才放下来：“这真是她的。”
沈婳宁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上楼。
突然听到张洁说“大少爷回来了”。
她有些惊讶，自那天天台后，季珩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季家过，学校里不知是不是有意躲避，也没有碰到过。
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正惊疑不定着，余光一瞥，好巧不巧，对上了季珩的视线。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楼梯下看着她，不笑的时候，会有种清冷疏离的感觉，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是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恨她？
不对，他的眼神不对。
沈婳宁的心刹那间沉了下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30章 回来
“学长。”
沈婳宁叫住他。
他不明所以，回过头来，“有事？”
“你……”
“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我还有急事要出去。”
正要说点什么，季珩已经路过她上楼，他的步伐在经过身边的时候，甚至没有半点停留。
好冷漠，好陌生……
这种忽视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是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漠视，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没来由的，沈婳宁突然有些慌乱和不安，不会他的记忆也被调换了吧？不是说只换季凛然的数据吗，为什么季珩也会受影响？
难道周援把她和季珩之间发生的事也替换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沈婳宁的猜测，季珩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客厅的季凛然：“你喜欢周援？”
季凛然猝不及防被问中心事，有些慌乱，又有些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对啊，关季珩什么事？他之前可不会如此关注周援，除非记忆也被调换了。
“真怂，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
“那你呢，你三番四次纠缠于她，你喜欢她？”
“当然不。”季珩眼神轻飘飘扫过沈婳宁，落在季凛然身上：“正如我不喜欢你一样，你身边的人我都不喜欢。”
难得看到他这么直接，还是在家里，在她和季凛然的面前，沈婳宁有些诧异。
不过诧异之余，沈婳宁的心情又有些难以言喻的难受。
“我说过，祝你们幸福。如果你们能永远消失在我眼前就更好了。”
沈婳宁：“……”原来这就是他对她最真实的感受……
果然他是因为讨厌她，所以这些日子才百般刁难。
季凛然不甘示弱回道：“你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用你说我也会带着我的人离你远远的，你这种没有心的人，不配有真诚对待你的人！”
他最近已经签约了经纪公司，等他有能力养活自己和母亲之后，他就带着他母亲还有周援离开，去另一个城市！
“很好。”季珩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希望你说到做到。”
离开前，他似是随意地扫过一眼在旁光明正大偷听的沈婳宁，后若无其事上了楼，消失在二楼楼梯口。
……
系统是在跨年那一天上线的，当时沈婳宁正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去去的车辆“悲痛”中。
【天哪，我本来是要来接你回家的，但你瞧瞧你趁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呀？】
【可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挺兴奋的呢。】
【额……没有的事。】
沈婳宁没心思追究他这莫名其妙的兴奋是为什么，蔫蔫地叹了一口气：【这任务，我没完成，你扣我工资吧。】
实在是不想再待在这个世界了。
重点是……
死周援，敢害她！
回去她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大卸八块！
【我感应到季珩在这附近。】
【都要回家了，管他呢。】
【可是他看着状态不对。】
【关我什么事啊。】
季珩最近都没离她，她干嘛要凑上去看他冷脸。
刚这么想完，沈婳宁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个久违的人。
宋砚词。
他不是早退学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学校附近？
看他还带着几个人，一副要去干坏事的样子。
沈婳宁一时好奇跟了上去。
不过他们走得太快，沈婳宁跟到一条小巷子就跟丢了。
巷子分叉太多，她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这里人少，又是晚上七八点了，光线很暗，慎得慌。
沈婳宁也不再执着找人，转身往回走。
路过一个分岔口时，突然听到异动。
好像是宋砚词的声音：“记住，给我不留痕迹。”
“是。”
一个脚步声突然朝沈婳宁靠近，吓得她赶紧蹲到一侧的大垃圾桶后面。
是宋砚词，他面色阴狠，和往日的温和完全不同。
宋砚词没看到她，很快走远。
另一边传来打架的声音，沈婳宁担心是什么校外霸凌事件，撞着胆子跑过去。
然而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季珩！
【你故意的？】
系统不出声。
而那边，季珩被众人围在中间，脸上已经带伤。
他看着状态很不对劲，好像放弃了求生欲望，不是很想反击的样子？
【婳宁，你想不想不扣工资啊？】
系统突然出声。
沈婳宁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缺钱，你还是扣吧。】
【……】
那边几人已经将季珩踹在了地上，狠狠地踢。
而季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反驳，就那样任由大家打。
“宋少爷可是说了，先把他折磨死，再抛尸。”
沈婳宁震惊，宋砚词竟然还要杀人？
还以为他只是想报复一下……
【你和周援的数据调换后，其实就相当于，你的攻略对象是季珩……】
【你闭嘴，我不要，这个变态，谁要攻略——啊！】
沈婳宁还没说完，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冲到了人群当中，她被迫扑在季珩身上，抱住他，用身躯替他挡住攻击。
沈婳宁：【……系统！事不过三，过分了！】
【你当都当了，要不就以救季珩英勇下线为结局吧！】
季珩没想到沈婳宁会突然出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正被众人殴打，眸光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不再见刚才的求死状态，他将沈婳宁护在身下，后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