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宁和昼川都插不上话，两人面面相觑，沈婳宁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非要出来，但是他却率先靠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撑不住了。”
声音带着些许暗哑。
沈婳宁微怔了一下，就看他无奈一笑，虽面色平静，但脸色潮红，似在隐忍着什么。
沈婳宁心下了然，可能是药效发作，他和林素素待在一起太久，真的忍不住了。
沈婳宁扶了他一下，轻声道：“救援马上到，你再忍一下。”
“能正面回答一下吗，二位到底是什么关系？”
媒体们就因为季凛然刚才的那个动作，更疯狂地凑上来，相机和麦克风都要怼上他们的脸了。
沈婳宁有些不爽，拍掉其中一个相机，“关你什么事啊？”
记者们愣了一下，没想到沈婳宁一个新人，竟然敢当着直播间几千万人“打记者”？！
记者：“不回答是因为不敢承认吗？”
沈婳宁：“我说就是朋友你们信吗？”
记者：“可是昼川老师和你共处一室，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沈婳宁：“你看，我说了你们也不信，还是在问。”
记者：“……那能说一下你们认识多久了吗？”
季凛然接过话：“这是我和宁宁的私事，暂时不方面告知。”
季凛然话一出口，直播间更是直接疯了。
【啊啊啊啊！不要啊，哥哥刚才为什么靠那个女人那么近？！】
【救命，他叫她宁宁？还说是私事？这不就是在变相承认吗？】
【天哪，我死了，昼川刚才靠近沈婳宁耳边说了什么啊，那个样子也太撩了吧？！说他们不是真的我不信，一看就很亲昵的样子！！我磕了！这对CP我来守护！】
【前面的你是嗑药鸡吗！动不动就磕？】
【粉丝们不要自我欺骗了，你们看昼川这样还不明显吗，明明可以不出门，但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他就是故意想昭告天下，他和沈婳宁是一对！】
在众人都“疯”掉了的时候，救援终于到了。
季珩叫来的应该是他的保镖，行动力很强，七八个人就能把十几个媒体都赶跑了。
沈婳宁耳边终于清净，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满身的疲惫。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起来刚才被她撇下的季珩，正想去寻，季凛然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气，垂首靠上她颈窝处。
声音低沉微喘：“对不起……“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难道不是她？
“我之前误会了你，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推给别人……”
“……”
这话沈婳宁没法接，因为她确实是故意撮合季凛然和林素素。
见沈婳宁一直不说话，季凛然抬头注视着她：“以前是我太迟钝，看不出来你的用心，但是现在我懂了。”
眉眼的笑有种潋滟的好看，他语带试探：“你不会把我推给别人的，对吧？”
眼神里带着丝小心翼翼和卑微，沈婳宁心一梗，竟不知该如何否认，可不否认，又会让他误会……
感觉到有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婳宁转头望去，正好对上不远处季珩意味不明的清冷眸子，他面色漠然，就那样安静地凝着她。
如天苍野茫遥不可及的天上月，清冷神秘。
时间仿佛静止。
沈婳宁也不懂为什么，心里涌出丝丝缕缕的难受。
季凛然顺着沈婳宁的视线看过去，在见到季珩时，神色未见一丝诧异，但语气却带着惊讶：“好巧，哥哥怎么在这儿？”
季珩面色未变，甚至没有情绪波动，谁在这个人面前都会显得无理取闹。
沈婳宁神色却有些微妙，不由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季凛然。
他以前可从来不喊季珩哥哥的，现在这样，怎么感觉有点茶里茶气的？
察觉到沈婳宁的视线，他转头看过来，面带微笑：“我现在还中着你房间里的药，你可不能抛下我。”
沈婳宁：“……”
那边季珩早已转身离开，修长的剪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有种清冷疏离的感觉。
沈婳宁想起他离开时，浓黑的眼眸盯着她，用视线锁住她，是极专注的样子，可唯独眼底没有多少光亮，嘴角弯起的弧度有种淡淡的嘲讽和不屑。
心里有些难以言喻。
【好烦。】
【我也好烦。】
【你一串数据，你烦什么？】
【唉，数据还不不能有点情绪了？】
第59章 他在警示她
“沈小姐，这是季总让我带给你的解药。”
沈婳宁看着眼前这个崭新的面孔，他说他是季珩的新助理辛圻。
“怎么不是凌特助过来？”
“凌特助……离职了。”
辛圻举止得体，笑容不露一丝破绽，比凌特助看起来要更有心计。
沈婳宁神色微妙，是离职，还是被辞退？
【没想到季珩这人还挺果断，我本来以为他只会扣工资，没想到竟然直接辞退了。】
【像这种随时会坏事，拎不清轻重的人，不辞退留点过年？】
【也是。】
辛助理也没多耽搁，传达完季珩的意思，把东西放下，他就走了。
等人离开，季凛然才看着沈婳宁，语带试探：“你和季珩关系很好？”
“先把解药吃了吧。”
沈婳宁不答，拿过一颗药，走去房间里寻林素素。
她蜷缩在床角，症状比季凛然还要严重。
沈婳宁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她刚才见季珩直接走掉，还以为他生气了，竟然还会派人给她拿来解药？
不过他哪来的解药？这么及时？
【季珩之前说，一般的药对他没有作用，他难不成还练就了什么百毒不侵的体质？】
【可能他公司这些年都有在研究什么药物吧。】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系统不等沈婳宁赶，先默默下线了。
季凛然和林素素吃过药后，药效都得到了缓解，神志都恢复了清醒。
三人杵在沈婳宁的房间，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主要是沈婳宁尴尬，毕竟这事是她的锅。
沈婳宁看着对面两人，略迟疑：“你们刚才，没出什么事吧？”
话落林素素面色有些异样，她眼神飘忽地扫了季凛然一眼，后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沈婳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吧，真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
季凛然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你可别乱造谣，坏了人家林小姐的名声。”
话里撇清关系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林素素蹙眉。
沈婳宁转头看向林素素：“素素姐，对不起啊，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得跟你们道歉。”
林素素敛眸：“没事。”
她现在其实有点搞不懂沈婳宁到底什么意思了，之前莫名其妙留她和季凛然在她房间，她就觉得奇怪，似是故意在撮合她和季凛然？
可是为什么呢？
她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季珩。
沈婳宁怕她抢季珩，刚好又见季凛然对她有想法，于是这两人一拍即合，计划了今晚的这一场单独相处……
当然，这是她刚开始的想法。
直到后来，她和季凛然一起中了迷情药，季凛然抗拒靠近她，似乎真的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的时候，她坚定的那个想法动摇了。
季凛然和上辈子一点都不一样，他是真的不喜欢她了……
即使神志不清，都那样克己复礼，他当时那样疏离又恐惧地看着她，一直躲一直躲……
她那个因为药物作用灼热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季凛然，他竟然恐惧她？害怕她对他做什么。
她现在都记得他说：“林小姐，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你要是撑不住的话，浴室里有冷水。”
好绝情。
她感觉受到了羞辱，她甚至觉得，要不是当时门外都是记者，季凛然早就跑了。
后来沈婳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就看到季凛然毫不犹豫地走去开门。
完全不顾她，也不顾他自己是什么狼狈状态。
他明明没说什么，但他出去时，她看着他那焦急的神情，一下就知道了他什么意思。
他怕沈婳宁误会他和自己有什么……
“没事就好，那你们合作谈得怎么样了？”
沈婳宁的声音拉回了林素素的思绪，然而听到“合作”这两个字，林素素脸色更是一沉。
她本来以为是季凛然想合作，才找沈婳宁传话。
可是当时在沈婳宁的房间里，她却听季凛然说，他之所以和她合作，是因为沈婳宁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