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她看到就看到了，又能如何？”
沈婳宁一顿，好像也是，她现在用的是假相貌，被人看到了，丢脸的也不是她。
“下了飞机后，你打算怎么办？”
沈婳宁转移话题。
他气定神闲，抬手轻抚了抚她发丝，慢条斯理：“你不是还要和季凛然合作歌曲还有拍摄MV吗，既然她来了，那让她替你去拍，正好。”
沈婳宁：“……？”
她差点都忘了这事，季珩对她的工作安排，竟比她本人还清楚。
而且，看他这表情，很难不怀疑，他对于周援此刻冒充她身份的事，乐见其成……
飞机一落地，季珩根本不等周援纠缠上来，就带着沈婳宁提前从VIP通道离开，让辛圻留下善后。
沈婳宁离开前，看了眼辛圻，发现他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
那是属于打工人的心酸表情。
沈婳宁跟着季珩，久违的又回了他家。
她本来以为，辛圻后面会很快回来，但没想到季珩说辛圻最近都会跟着周援。
沈婳宁诧异，然而季珩意味深长地解释：“不让辛圻跟着她，怎么让人相信，我对‘沈婳宁’是真在乎？”
沈婳宁一愣，更不解了。
他是让谁相信？
他不拆穿周援，但又不让周援近身，到底想干嘛？
“别想太多，你最近就安心陪我上班，过段时间你自然知道。”
看季珩这副总是无形之中用智商吊打人的模样，沈婳宁就来气，忍不住呛声：“我凭什么要跟你上班，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吗？”
他理直气壮：“辛圻不在，我身边需要个助理。其他人我不信任。”
对于他的睁眼说瞎话，沈婳宁不置可否。
“你先回房去洗个脸，把脸上的化妆品洗掉。”
“怎么？”
“他们给你化的这张脸不比你本人好看，我想看你真实的样子。”
“……”
猝不及防的直球夸夸，沈婳宁有些别扭，刚准备走开，又被他拉住。
他得寸进尺突然凑上前亲了亲她嘴角，声音缱绻：“说起来，我有点好奇。”
沈婳宁脸色不可抑制地一红，同时内心在抓狂，他说的话和他的动作能不能统一一下！
为什么要亲一下，然后说好奇？
“……好奇什么？”
“你不是有换脸的超能力吗，为什么今早上不直接使用，还要我让人来帮你？”
他看着她，眸光幽深，似是揣摩。
这话问得沈婳宁一噎。
真是问到了点子上，全是她不能回答的。
“什么超能力啊，听起来好中二……”
沈婳宁想混水摸鱼偷溜，却被他拽住：“不说不许走。”
这次他异常执着，也不知为何。
沈婳宁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突然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自异世，和周援一样，身上带了一个高科技的系统。”
沈婳宁着实震惊了，一直都知道他聪明，也知道他估计也都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准确。
连系统这种概念都猜到？
难不成这人平时还爱看穿书小说？
不对……
“你怎么知道周援也有系统？你好像很了解周援？”
他神色难得一噎。
沈婳宁微眯着眼盯着他，本想继续逼问他，却不料他很快恢复淡定：“七年前你和周援的谈话，我偶然听到过。就知道了。”
沈婳宁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撒起谎来，太过自然了，她分辨不出。
不过如果不是他偶然听到的话，他又是怎么知道系统这东西的呢？
总不至于是周援主动和他说的吧，周援和他又不是一个阵营，为啥跟他交代底细？
没有道理。
季珩见沈婳宁的神色，就知道她信了自己的话，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小丫头很好骗。
再次问道：“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不使用系统的能力了吗？”
沈婳宁沉默了片刻，见他都知道了这么多了，瞒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也不再隐瞒：“我有个任务失败了，系统前段时间就回去和总部商量对策去了。”
季珩一怔，神色有些微妙，缓缓抬头看着她：“任务失败？”
“嗯。”沈婳宁点头，顿了顿，突然防备地看着他：“什么任务我不能告诉你。”
季珩挑眉：“我也没想问你这个。”
她不说他也能猜到和季凛然有关，且任务内容不是攻略季凛然。
因为前段时间季凛然和她告白了，如果任务是让季凛然爱上她，那早该成功。
可她现在说任务失败了。
结合她一回来，就在季凛然和林素素周围徘徊，还三番两次给季凛然和林素素制造交集来看，估计这次她的任务和这两个人有关。
之前和林素素见面时，林素素说她是重生的，上辈子季凛然和他都喜欢她，甚至他还为了她重启了时空。
呵……
季凛然喜不喜欢她，他不知道，但林素素说他喜欢她，绝无可能。
虽然她提到的很多他的私人信息都是对的，且都是别人所不知道的，但他绝对不可能喜欢她，也绝不可能是因为她重启的时空。
季珩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所以，他和沈婳宁上辈子就认识了吗？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婳宁突然有些心虚，季珩这眼神好像是要吃了她。
却见他忽然微笑：“所以你的系统近段时间都没在线？”
“嗯。”
话落他未言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向她的眸子更加幽深了。
让沈婳宁感觉有点奇怪：“怎么了？”
他笑得温柔：“没怎么。”
没在线啊……那就很好办了。
他伸手过来，指腹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一种莫名的意味在里面。
沈婳宁狐疑地盯着他，却听他突然话语调侃：“沈秘书，等我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第84章 我怎会做这种无耻的事？
季珩回房间换了很久的衣服都不出来，沈婳宁在门口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应。
以为他在浴室没听到，沈婳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沈婳宁扫视了一圈，房间内果然没人，不过浴室是开着门的。
这人跑哪儿去了？难道他刚才出去了，她没发现？
正准备离开房间，视线收回之际，忽然发现房间内有一个摄像机。
沈婳宁步伐顿住，之前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他什么时候买的？
想起之前季珩收走宋砚词的那个针孔摄像头，还有那个带有录像功能的项链，以及上次和他坐车时，他看到路边的数码店，一直发呆地看着。
沈婳宁有些怀疑，难不成季珩对这些感兴趣？
说起来她认识季珩这么久了，好像一直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
反而他对她了如指掌。
人不在房间，沈婳宁打算出去等他，却不料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内传来轻微的异声，她吓了一跳，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三脚架。
眼看着季珩的相机要摔落在地，沈婳宁眼疾手快去接住，却也不小心按到了一个地方，季珩熟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记录这些视频，是为了防止我忘记……”
沈婳宁慌乱寻找关掉的按钮，却不小心又摁到了下一个视频：
“今天发现了一件事。原来这不是你和她的第一世……”
季珩的话还没说完，视频就被沈婳宁及时掐断了。
她将摄像机放回原位，松了一口气地拍了拍胸脯。
她无意偷看偷听别人的秘密，这次属实是意外。
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算冒犯吧……
沈婳宁心里虽是这么想着，不过仍然心生疑惑，止不住地回想刚才视频里季珩那些奇怪的话。
他那是什么意思？
防止他忘记？
他会忘记什么？
还有什么“不是你和ta的第一shi”？
shi是哪个shi？
“你在干什么？”
季珩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婳宁吓了一跳。
回魂归来，疑惑的大眼睛望着他：“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她刚从相机那放下的手，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拿走相机：“我刚才在阳台。”
沈婳宁更疑惑了，阳台？
他一直在阳台吗？
她刚才确实没去看阳台，不过她刚才站在这里，没发觉阳台有人进来，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床边上的？
“你怎么进来了？”
他的反问，打断了沈婳宁的思路。
“我是看你太久没出来，所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