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不拐弯抹角，一大段话，信息量很多，很直球地表达对她的用心和维护。
沈婳宁一时间思绪又乱了，内心开始松动。
那条项链的作用只是这样吗？
她冤枉季珩了？
季珩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此刻防备的情绪在消失，嘴角不甚明显地勾起。
项链自然是有他刚才说的这个作用的，只是，主要作用确实还是她刚开始在怀疑的那个。
那个项链会发出人五感感觉不到的声波，扰乱周援的脑波频率。
其实以他当前的能力，如果沈婳宁的系统在线的话，他是不可能攻击得了她的系统的，沈婳宁的系统防火墙很高级，很难击破。
但周援的，就很容易了。
更别说，他这里本来就有周援方的核心数据。
“吃饭了吗？不如先去吃饭？”
季珩再次开口，不过却是开始转移话题。
沈婳宁此刻哪有心情，她对季珩没有打消怀疑，她现在满脑子疑惑。
可季珩太会骗人了，她不知道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他不告诉她实情，肯定是心里有鬼。
“不吃，现在周援出事了，大家都说我失踪了，我得回去。”
说完不等他反应，沈婳宁率先走了出去。
本以为季珩可能会拦她，但季珩竟然很反常地没有追出来，反而主动让辛圻送她回去，并将她的手机交还给她。
沈婳宁惊讶了一下，又很快想明白，如今她系统不在，季珩又给她下了个不能离他太远的药，甚至这个镯子也能时刻监视她，他当然放心她一个人。
沈婳宁以真实容貌联系上经纪人梁爽时，梁爽都疯了：“你可算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都在造谣你死了？”
沈婳宁已经做好了梁爽对她发疯，一回到公司，沉默地接受她的安排，直播安粉丝们的心。
粉丝们纷纷追问她这段时间都去哪儿，她随口瞎说下乡去了，没联网，不清楚会有这种误会。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关心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有人开始八卦起她这几天和季凛然的绯闻了。
【宁宁和昼川是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官宣？】
【之前有狗仔拍到你和昼川在工作结束后，还私下联系，请问是在恋爱吗？】
沈婳宁皱眉，周援给她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属实麻烦。
眼看直播间大家的话题开始偏了，梁爽当机立断，断了直播。
“你和昼川这事，季总没生气吧？”
梁爽问她。
沈婳宁想到季珩，心情又复杂了，没回。
“你这几天真下乡了？”
沈婳宁刚才已经被粉丝问了一个小时了，这会儿还要被梁爽重复问，有些不耐烦：“你管那么多呢。”
梁爽气炸了：“消失了几天，你这态度还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明明前几天，沈婳宁嘴巴还很甜，态度还很端正的，她还以为沈婳宁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正了。
好嘛，今天见到面，她又一副拽样。
“宁姐，昼川老师过来了，说想见你。”
助理突然走进来说。
梁爽看了沈婳宁一眼，率先开口：“他这青天白日的，直接过来咱公司？”
就不怕被狗仔或者粉丝拍到？搞不懂这个人。
真是一点不顾粉丝死活啊……
第93章 季凛然是不是黑化了
沈婳宁出去见到季凛然时，他戴着帽子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年底了，天气越发冷了，今日他穿着一身大衣，还挺有型。
“你找我？”
季凛然看到她，一直直勾勾地打量，眼神很奇怪。
沈婳宁不解：“怎么了？”
“宁宁这几天去哪儿了？”
他状似随意地问起，但眼神一直在盯着她，莫名让人觉得毛毛的。
“你今日来就想问这个？”
沈婳宁不知道这段时间周援到底背着她干了什么，此刻不敢乱说话，怕他生疑。
“也不是，就是之前不是说好了，工作结束后，我请你吃饭吗，你答应了的。”
沈婳宁一怔。
之前？
……是周援答应的？
季凛然表情很严肃，沈婳宁不动声色开口：“今天吃吗？也行，刚好我明天还要回剧组。”
听到沈婳宁的回答，季凛然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前几天那个果然不是她……
不然她为什么不反驳吃饭这件事。
他们根本就没有约过饭。
早该想到的，季珩怎么可能会三心二意，突然就爱上别人。
那天晚上，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沈婳宁。
这几天，他一连经历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是能震撼他世界观的，到现在，他都还很不可思议。
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何突然变得玄幻，人能随意变脸，人能一直不老，人还能……重生。
他是一夜之间，一觉醒来，混乱的记忆突然就变好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被人施了幻术，但施了幻术的人没了，所以效果也就消失了。
于是他想起了陪他度过黑暗人生的人叫沈念禾，想起了沈念禾明明在七年前就已死去。
可是，他又很确定，如今的沈婳宁就是他要找的人。
刚开始很不理解，为什么死去的人，还能复活，为什么两张脸会不一样，为什么沈婳宁如今是21岁。
直到周援出事。
在见到周援的脸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沈婳宁可以是沈念禾，也可以是医院里那个季珩的女秘书，而周援同样，可以假扮成沈婳宁。
那几天突然对他柔情蜜意的人，不是真的沈婳宁，是假扮沈婳宁的周援……
以前他就觉得沈婳宁和周援有相似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相似。
如今他知道相似在哪里了。
两人都用着不一般的能力。
他让人查到周援所在医院以及病房。
他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几乎不用套话，她就已经歇斯底里全说了。
她说她才是他的白月光，他一直以来都认错人了。
他冷笑。
有一段时间，他确实有将和沈婳宁的记忆当成和周援的，但如今他不会再认错了。
她说沈婳宁根本不喜欢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在攻略他。
他没回应。
其实他有感觉到，只是不想面对。
她说这个世界是重置后的世界，上辈子他和林素素是一对，林素素是重生的人。
他震惊。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个信息，最后他选择相信。
因为林素素每次见到他时，都很奇怪，她似乎很了解他。
可是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即使真的有上辈子，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沈婳宁，而喜欢林素素呢？
为了确认是否有重生这件事，他昨天去找了林素素。
林素素承认了她是重生了，甚至和他说了很多他们上辈子有多恩爱的事，林素素深情地和他告白，可是他只觉得很怪异和恶心。
最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今天来找沈婳宁，除了想见她，他还很想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胆怯了。
沈婳宁到底是为了他而来的，还是为了季珩？
他不敢问。
……
沈婳宁感觉今天季凛然有点异常的沉默，说是要请她吃饭。
可是一路上却一直不讲话。
沈婳宁憋得慌，干脆拿出手机看周援那事有没有最新进展。
不承想，她刚打开网络，新闻就弹出来了。
当看到宋砚词被抓的画面，她愣住了。
不过又很快恍然大悟。
是他，也不奇怪了，七年前就是个疯子，七年后还是个疯子。
只是，宋砚词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杀周援？
唉？
不对，沈婳宁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周援当时是顶着她的脸的，所以，宋砚词要杀的，其实……是她？
那这么说，周援这是替她受过了。
沈婳宁挑眉，私心觉得周援活该。
她才不会愧疚，周援要是不把她扔海里，占据她的身份，如今哪里会惨遭宋砚词的毒手？
这两人，属于是狗咬狗了。
“周援……”
季凛然轻飘飘的声音突然响起，拉回沈婳宁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发现季凛然也在看着她的手机屏幕。
“你……认识周援？”
季凛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沈念禾，其实我恢复记忆了。”
沈婳宁瞳孔放缩，着实一惊：“你……”
他轻笑：“你这表情，是希望我忘记，还是希望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