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睁大眼睛,下意识用手遮住自己的唇,忙不迭往后退,却被他捞住腰肢,带进怀里。
他亲到的是她的手背。
姜臻进也不是,腿也不是,此刻犹如钝刀子割肉般极其难受,她猛地将他推开,恨恨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珩一张脸如同浸了寒酸:“我还以为阿臻是个聪明人。”
他又抬起手,指腹轻触她的脸颊,又从脸颊滑到下巴,再往下。
她眼皮颤了颤,一把按住他的手:“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救了你,明明是我救了你,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的弟弟,你的朋友,我都向你保证了远离他们,你——还想怎么样?”
“你招惹了我,就想跑?”
“你胡说!我没有!”她眼睛瞪着,里面盛着盈盈波光,鬓角发丝拂面,整个人透着清凌凌的魅。
还敢说没招他!
“我要你取悦我!”顾珩淡淡道。
姜臻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呆了。
半晌才失声,眼泪滚落:“混蛋!你做梦!”扬起手就要挥他。
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抬高至头顶,又将她抵靠在身后的树上。
“你招惹了我,说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加上后背靠着的是棵小树,俩人挣扎间引得小树发出了哗哗之声。
顾珩几乎起火,咬牙切齿道:“你——”
忽地,一道清越的女声传来:“行烟,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是谢婉华!
顾珩身体一僵,一挥手,凉亭的那盏灯火瞬间便熄灭了。
姜臻却由于急怒攻心,并没有听见那道女声。
她张嘴还要骂,顾珩捏住她的脸,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姜臻大脑一片空白。
姜臻惊得浑身颤抖,被迫发出了一丝声音。
行烟也觉得不对劲:“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凉亭上发出来的,难道凉亭上有人?”
谢婉华道:“好像是两个人——”
谢婉华和行烟双双对视,莫非是有人在凉亭处幽会?
姜臻这才意识到了有人发现了她和顾珩的动静,而且这人是谢婉华!
她吓得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身体也变得僵硬。
顾珩更是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凉亭的那张石桌,姜臻绷膝,抬起腿往前一踢,想将他踢开。
顾珩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哪里把这放在眼里,姜臻刚伸过来的腿便被他顺势握住。
又料定了她不敢出声,顾珩的唇顺着下巴往下,再往下——
姜臻几近窒息,后面完全坐不住,被顾珩完完全全抱在怀里。
谢婉华的声音忽远忽近:“行烟,回去吧,这毕竟是国公府,咱还是少管闲事。”
行烟点点头。
这时,从上边的树丛里发出了一阵声响,一道影子跃了下来,谢婉华和行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猫。
谢婉华抬头看了看凉亭,哪有什么动静,耳边只有夏虫呦呦鸣叫声和风儿沙沙之声。
谢婉华笑道:“原来是只猫,瞧我俩大惊小怪的。”
行烟道:“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您总也睡不着也不是办法,等到老爷夫人回来,定要心疼的。”
谢婉华叹了口气,带着少女的幽思。
行烟有些忿忿:“小姐,那顾世子分明是欺负人,您来国公府一个月了,他连人影都看不见——”
谢婉华打断她:“胡说,珩哥哥是因为公事繁忙才——”
她忽然心里酸涩不已,自己都无法骗自己。
行烟心疼不已,低声道:“姑娘回去吧。”
谢婉华低低应了。
俩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臻抖了抖嘴唇,浑身绵软,已无任何还手之力。
良久良久,顾珩才抬起头。
姜臻鬓发散乱,衣襟不整,冷笑道:“表哥好福气,谢姑娘为您魂不守舍,您却在这——”
顾珩笑道,等着她说下去。
她却红唇半咬,两颊聚着烟霞,当真是暗夜里的精怪。
这精怪眼里的怒意很盛,他其实很喜欢看她生气发怒的模样,比她故作温顺的样子灵动多了。
温顺有礼的样子是对着所有人的,生气或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是对他一个人的,嬉笑怒骂他都爱。
他将她衣服的前襟陇好,又在她嘴边呢喃道:“我和你之间的事,跟她没有关系。我送你回去。”
姜臻气得浑身发抖,又知道自己打不了他,干脆想也不想伸出一只手往他脸上挠去。
顾珩早有防备,一只手还抱着她,怕她摔倒,只得将头往后一昂,那手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嘶——”他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她右手上的两根指甲滑过了他的脖子。
夜里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他的脖子肯定被划出了两条血痕。
空气一下凝固了,两人身形像被定住了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顾珩最先回过神来,用手摸了摸被她划出的血痕之处,心里苦笑,明日让他怎么去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