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持续了十几秒，之后的三个小时内余震不断。
“是我们的行动造成的？”季征心里有所猜想，但还是忍不住向身边人询问。
招岚点头：“它开始反击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只是一场地震。
但招岚却能感受到空气中两股力量的拉锯。
所以，林见鹿没说错。
的确是神仙打架。
最后，世界意识输了。
·
地震给居民区砖结构的房子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地区领导便组织人员搭建临时帐篷。
招岚住的那一栋虽然也是砖结构，但租金摆在那里，受到的影响相对小一些，只是没有专业人员勘查确定安全之前，也要住帐篷。
她去看了下陆鹏和苏小琴，报个平安又安抚了两句才回到季征小组的临时帐篷。
普通民众可以暂时避难，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前往各个标记地查看情况。
由于无法确定还会不会有第二次地震（反击），季征没有同意单独行动，只是划分了几个区域，两两组队前往查看。
方向不同，车辆不足，招岚就建议同组的付西南骑马。
付西南考虑了两秒就同意了。
他们查看的这一片共6个标记地，其中3个标记地不见了。
剩下三个都有下陷的趋势，但不知为何生生停在了半途，如今能清晰地看见约20厘米深的裂缝边缘。
最终汇总的时候，消失的标记地只有这三个。
它们不是很大，但距离相近。
招岚忍不住想：世界意识都输了，为什么被吞没的标记地还这么少呢？
正要熄灭油灯，她忽然看见有细小的砂砾从帐篷外滚进来。
她伸出手指去摸，砂砾立刻将她的手指包裹起来，剩余的在地面形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招岚噗嗤笑起来：“为什么道歉？”
【迁怒你了】
“所以呢？发现打不过，来求我帮忙了？”招岚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漠起来，“它们告诉你，我很好说话是吗？”
【对不起】
招岚没有回应它的道歉，只问：“那些砂砾和危险动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源转换】
【毒气针对此地创造的新人类，同时也是为了唤醒我，避免彻底沉睡。它害怕我苏醒，所以积蓄力量将半苏醒状态的土地送走。】
【好在有你们，谢谢。】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天外而来，散落在大地上的空间碎片。已经被它驯服。它的目的是将所有旧人类驱逐到此地关起来，等他们死去后，筛选适合的灵魂改造，塞到新的身体里。】
所以，真相和他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灵魂的去处。
“你有破局的办法吗？”
【有，回归本来的世界，和你的碎片继续争夺世界控制权，但关键是出不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让我附身。】
【只有你的魂体能掩护我。】
“我拒绝！”招岚毫不犹豫。
她愿意帮助世界意识解决问题，但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附身这种事，一个不慎就会被客体挤到角落，最终是脱离还是毁灭，谁也说不清。
对方再弱，也是本世界的掌控者。
冒险不理智。
第361章 智慧内核
【我不会伤害你。】
招岚直接熄灭油灯，躺下睡觉。
次日醒来，旁边又摆上了新的文字，招岚扫了一眼就穿衣出门，而地上的字还在不断变换。
总结起来就是：附身是唯一的办法，希望招岚能帮忙。
招岚按部就班地工作，今天是她去农场的时间，围着农场走了一圈，只要周围没有人路过，地上就会出现文字。
中午吃晚饭，招岚终于理它了。
“我如果不来，你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就是招岚不愿意理它的原因。
正在变换的文字出现了0.1秒的凝滞。
不等下一句文字出现，招岚接着说：“这是你的世界，你如果甘心拱手相让，我也没有立场干预，说到底，我不过是个过客。这块碎片产生了自我意识，不可能再被我收走，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随时可以离开！”
有时候，招岚甚至在想，一开始是不是只有焰衡一个，然后众世界发现焰衡不好相与，这才有了她。
她们其实都是一个整体，但又都可以独立存在。
独立的前提是：拥有自我意识。
“所以，我不是非帮你不可！”
世界意识其实也有私心。
招岚和黑化碎片毕竟同根同源，它担心将底牌交付，招岚会和碎片沆瀣一气。
但如今，招岚明显不愿意按照它的剧本走。
【你知道黑化碎片为什么只针对人类的精神吗？】
招岚有了兴趣：“你的办法不会就和它相关吧？”
世界意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敏锐！
【想要创造新物种容易，但创造有高等思想的物种却很难，必须拥有该世界的‘智慧内核’。】
“所以，它没有拿到内核，只能将人类驱赶到这里，并且从中筛选合适的灵魂？”
【对。】
招岚微微弯起嘴角：“‘智慧内核’就是对付碎片的关键道具？”
【是。】
“它也是唤醒你的关键？”
【嗯。】
“砂砾！”
【智慧内核是一股无形的力量，一向由世界主宰者掌控。但可以将少量的力量附着于外物，只是一旦附着，力量就会陷入‘休眠’，唯有真正的生命体在生存欲望的最高值时才能释放。】
“所以，你杀死了那些动物。”
【生命是一种状态，予之生，亦可予之死。不过是从实体转化为虚无，最后在法则的指引下找到新的实体，周而复始。】
“这个内核要怎么用？”
【我会将完全的力量附着在实体上，只要带出去，靠近碎片，我就能感受到它的情况，同样也能操纵它对付碎片。但出入口有严格的禁制，你能将它带出去吗？】
招岚沉默了几秒，说：“我不建议你交给我。”
【为什么？】
“你本来就有所计划，不是吗？”
【但给你会结束地快一些。】它并没有否认。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过客。这毕竟不是我原生的世界，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招岚缓缓道，“这个世界有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为了生存，他们无惧困难。”
“他们才是拯救你和自救的中坚力量！”招岚强调。
普通人虽然渺小，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终凝聚的力量远比她一个人要耀眼地多。
世界意识沉默了。
它的确有应对之策。
只要短暂地掌控此界，它就可以引导人类发现砂砾的新用途，然后短暂地控制出入口禁制。
如果将智慧内核附着在一个物品上，几乎不可能带离此界，但若是分散开，放在砂砾中，或许还能偷渡成功。
但风险也不低。
效率也不高。
智慧内核毕竟是碎片的目标，一旦操纵不当，不但没办法夺回原世界的控制权，还有可能将其遗落。
那时候，此界的人类不会再有挣扎的机会。
【好吧，但请你帮忙加速进程，事后会有重谢。】
“可以。”招岚没有再拒绝，“但在此之前，你总要告诉我，焰衡是如何让碎片产生自我意识的吧？”
【这……】
“不敢说？怕我如法炮制？”
【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猜猜吧。”招岚微笑着，“我空间里有一块灰色和一块彩色的，焰衡的灰色一定比我多，所以她的碎片在融合之前就被丢进了灰色区域，是吗？”
几秒后，世界意识才有回答：【不知道。】
“我知道了！”
看来对于碎片来说，这两个神奇的小空间并非生命的盛与衰。不过实际操作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世界意识：你可不可以不知道！
岚：嘿~
震后，该重建的重建，该返岗的返岗。
季征和支援小队还在抢最后一波雷雨天，招岚就建议：“要不要试试把砂砾带出去？”
季征眼前一亮：“你来办！”
岚：……
“好吧。”
带着10克砂砾穿越通道的时候，招岚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第一回 没有成功。
世界意识也察觉到招岚的动作，暗处协助。
终于在第四回 成功带出。
季征在听过招岚描述后就写了申请，她在等候处休息了两天，申请通过。
坐上飞机，再一次来到了海上。
接引她的依旧是上次的华夏科学家。
砂砾已经被装在了特制的4*4*2cm的合金小匣子里，能隔绝黑色深渊的侵扰，同样能排除一部分“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