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回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林星野提着装满菜的购物袋，和外婆有说有笑地往家走。
刚走到单元楼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楼梯间走出来。
那人穿着黑色便衣，戴着墨镜，身高足有一米八八，宽肩窄腰，走路带风。
林星野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
"云姨。"
男人经过时，对外婆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诶。"外婆应了一声，语气平常。
擦肩而过的瞬间，林星野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男人从墨镜后投来的目光。
男人很快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林星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外婆，那是..."她忍不住问道。
"哦，之前你外公的手下吧。"外婆轻描淡写地说，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快上去吧，太阳晒。"
林星野跟着外婆上楼，心里却满是疑惑。
那个男人气质太过特别，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而且，看起来也就比她大不了多少岁，竟然喊外婆"云姨"。
外婆也好奇怪，既不惊讶，也不多说什么。
回到家，外公正在看报纸，林星野注意到，报纸是倒着拿的。
"外公，报纸拿反了。"她提醒道。
外公这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把报纸转过来。
"哦，刚才在想事情。"
林星野："……"
此后，她总是能在小区门口或者附近，看到男人的身影。
怎么总感觉对方好像在跟踪自己，搞得她一整个暑假都没好好出去玩。
林星野在大学里有个好姐妹名叫时宜，一个宿舍的经常窝在一起八卦。
她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听起来像是个变态…"时宜回复，"不过既然你外公外婆没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
"别想太多，"时宜发来一个笑脸，"你外公可是退伍军人，谁敢乱来啊。"
林星野看着手机屏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个男人的样子，还有外公外婆反常的表现，都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既然他们不说，那她也不打算问了。
后来…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害怕，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出现过。
……
暑假的最后一天，林星野站在大巴车前，看着外公外婆依依不舍的样子。
"到了学校记得打电话。"
外婆替她整理着衣领，眼眶微红。
"嗯。"
林星野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外公。
老人依旧板着脸，但眼神里透着不舍。
"好好学习。"
外公只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
大巴车缓缓启动，林星野透过车窗看着两位老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那是外婆昨晚偷偷塞给她的，从考上大学后，她每年都会再去求一枚回来。
两个小时的车程后，林星野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季宴礼。
他站在人群中，依旧那么耀眼，但不知为什么，林星野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星野！"季宴礼快步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
他的笑容依旧温暖，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等很久了吗？"林星野问。
"没有，刚到。"
季宴礼说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的手掌依旧温暖，但林星野却感觉有些异样。
回学校的路上，季宴礼一直在说话。
他讲着暑假里的事，说家里公司最近很忙，他经常要去帮忙。
林星野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对了，"季宴礼突然说，"这学期我可能要搬出去住。"
林星野一愣，皱了皱眉。
"为什么？"
"家里安排的，"季宴礼解释道："说是在学校附近有套房子，方便我学习。"
林星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到了学校，季宴礼送她到宿舍楼下。
他低头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抱了她一下。
"晚上一起吃饭？"他问。
"好。"林星野应道。
回到宿舍，林星野收拾着行李，心里却乱糟糟的。
她总觉得季宴礼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变了。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但眼神里似乎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第4章 改变
晚上，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小餐馆。
季宴礼点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但林星野却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季宴礼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
林星野摇摇头，压下那股不适感，装作没事的样子。
"可能是坐车累了。"
季宴礼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是不是我搬出去住的事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林星野勉强笑了笑，开口："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
季宴礼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人总是会变的，但我的心没变。"
林星野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找到熟悉的影子。
但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吃完饭，季宴礼送她回宿舍。
在楼下，他突然说："星野，这学期我可能会比较忙。"
"因为家里的事？"
"嗯，"季宴礼点头，解释道："公司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
林星野想起暑假里外公的反常，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说："注意休息。"
"好。"
季宴礼轻轻抱了抱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晚安。"
看着季宴礼离开的背影，林星野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九月的骄阳似火，海市大学的操场上人声鼎沸。
林星野他们也开启了大二的生活。
因为上大一的时候并没有军训，所以此时他们大二跟大一新生们穿着统一的迷彩服，按照班级列队站好。
林星野站在队伍中间，感觉汗水顺着后背缓缓流下。
"全体都有！立正！"
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主席台传来，林星野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身着军装的教官整齐地走来。
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分配给她们班的教官。
突然，周围响起一阵骚动。
"快看！是季宴礼！"
"天啊，他穿迷彩服也太帅了吧！"
"听说他是季氏集团的接班人..."
"真的假的，真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公子哥诶！"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林星野不用回头就知道，季宴礼一定又引起了轰动，这种情况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教官们开始分配班级。
当她们班的教官走近时，林星野愣住了…这不是别人。
正是她外公之前的部下，曾经在军属大院见过几次的王教官。
"小星野？"
王教官也认出了她，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都上大学啦！"
"王教官好。"林星野立正敬礼。
这一幕落在其他同学眼里，立刻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季宴礼站在队伍后排，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见王教官对林星野格外亲切，甚至拍了拍她的肩膀。
军训正式开始。
站军姿时，林星野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好奇的。
她知道，这些目光不仅仅是因为王教官对她的特殊关照。
休息时间，几个女生凑到季宴礼身边，递水的递水，递纸巾的递纸巾。
林星野坐在树荫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她想起高中时，季宴礼虽然也很受欢迎，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
"小野，喝水。"
季宴礼不知何时摆脱了那群女生，拿着矿泉水走过来。
林星野接过水，轻声说："你不用特意过来的。"
"为什么？"
季宴礼在她身边坐下，笑着逗弄她似地提高了音量。
"你是我女朋友。"
"可是..."
林星野欲言又止。
她看见不远处，几个女生正用不善的目光看着这边。
季宴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表情。
"小野，你知道的，我对她们没兴趣。"
"我知道。"林星野低下头，声音闷闷道："只是有点不习惯。"
季宴礼握住她的手，笑着开口道："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走到最后。"
林星野抬起头，看见他眼中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