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齐,听说乌尔拉夫少爷来了,人呢?”
白轻柔拽着南欣出来的时候,大门外已经没有了人影。
依旧不死心,白轻柔问了一句。
在看见打扮精致的南欣那一刻,南文齐的脸就黑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心头突然多了几分庆幸,幸好乌尔拉夫少爷走的快。
“没什么,这不是听说乌尔拉夫少爷来了,想着带阿欣来见见嘛。”
眼见着南文齐脸色不好,白轻柔目光讪讪,同时心底又多了点儿埋冤。
南文齐把南知言送到陆砚璟身边,不就是盼着南知言能爬上陆砚璟的床嘛。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南知言救过乌尔拉夫少爷的命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没能正眼看一眼她。
说不定乌尔拉夫少爷不喜欢南知言那样的,喜欢她女儿这样的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南文齐冷哼了一声,白轻柔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目光微沉,南文齐心底多了几分后悔,要不是看南荣的确有几分用处,他也不会把白轻柔接进门。
转身走进门,南文齐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阴沉,得找个时间把这蠢货处理了。
被落在身后的白轻柔同样脸色难看。
“啪”
“你个废物,我都叫你快点快点儿了,干什么都磨磨蹭蹭的,我养你有什么用?”
打了南欣一巴掌,白轻柔心头的火气才消减了些,转头看向南文齐的背影,越想越气。
总有一天,等她儿子继承了爵位,她要这个老东西好看。
南欣捂着脸,不敢吱声,却在白轻柔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爬上了一丝恨意。
另一头,南知言坐在车上,依旧是偏头靠在车窗,看着眼前飞快划过的风景。
她知道有些事事实上跟陆砚璟没有关系,但她没法不怪他。
她不明白陆砚璟为什么突然要询问南文齐关于她母亲的事。
要不是因为他,她早就能和母亲见面了。
陆砚璟微偏过头,却只能看见南知言略显冷漠的侧脸。
目光划过南知言裸露的肩头,陆砚璟随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脸怎么了?”
低沉的询问拉回了南知言的思绪,知道陆砚璟说的是什么,南知言摇了摇头。
“指甲不小心划到的。”
陆砚璟观察力向来出众,但南知言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连这么浅显的疤痕,都能看出来。
明明这道疤痕已经被遮盖过了。
陆砚璟看了一眼南知言的指甲,就知道对方没有说实话。
因为喜欢射箭,南知言从来不留长指甲,这会儿当然也一样。
微微交叠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盖饱满圆润,但陆砚璟知道,这双手的指腹两侧和手心,都有不少老茧。
他的记忆力甚至清晰到,记得每一块儿薄茧是怎么形成的,那双手一次又一次拉开弓箭,眼神一次比一次坚定。
但陆砚璟没有继续问下去,南知言不想说,他不会再多问。
领政大臣文德是帝国的老元勋了,现在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威望甚高。
议院中不少人,都是他一手提拔的。
值得一提的是,文德是陆砚璟的老师。
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来参加宴会的人,身份只高不低。
像南家这种附属家族,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
南知言和陆砚璟到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
只是在看见南知言时,都有些惊讶,毕竟以往,乌尔拉夫少爷从未带着这个小仆人参加过这种晚宴。
没错,在他们眼中,南知言和南知行就只是陆砚璟的仆人。
当然,不止他们,就连南文齐连带着的整个塔兰家族,都是乌尔拉夫家的仆人。
只不过是高级一点,更加有用一点儿的仆人而已。
“乌尔拉夫少爷,日安。”
但对于这位帝国未来的实际掌权者,众人显然不敢因为对方的年纪而有所轻视。
相反,面对年纪轻轻,就已经比其父亲还要深不可测的陆砚璟,众人更多的,还是惧怕。
纷纷垂下头问安,眼前纯手工定制的皮鞋缓缓走过,与之相伴的,是一双踩着雾霾蓝缎面高跟鞋的脚。
露出的脚背白皙细腻,隐隐透着一点儿青色的血管。
两人的步调出奇的一致,看起来般配异常,隐隐间,一个词在众人脑中浮现。
天作之合!
但下一瞬,想到那位国王陛下给陆砚璟准备好了的未婚妻,有这样想法的人又嗤笑了一声。
觉得有些荒诞,乌尔拉夫少爷怎么会看上自己身边的仆从。
南家那样靠着讨好主人而获得荣耀爵位的低劣血脉,怎么配污染乌尔拉夫家高贵的血统。
不过今天乌娜小姐似乎没来,难道这就是乌尔拉夫少爷更换女伴的原因吗?
“阿璟,你来了。”
站在人群中心的老者一看见陆砚璟,就笑着迎了上来。
儿子儿媳赶紧扶着人,同样朝陆砚璟行了一礼。
“老师。”
在老者抵达面前时,陆砚璟虚扶了一把,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文德打量着陆砚璟,在瞥见一旁默不作声,仿佛是个装饰品的南知言时,微顿了顿。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文德看向陆砚璟的眼神多了一丝犹疑。
第30章 不认识
但最终,文德什么也没说。
感受到文德打量中有些复杂的眼神,南知言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妄加询问。
礼貌性朝老人问了个安,南知言就顺从地待在陆砚璟身边,当个花瓶。
略微寒暄了两句,陆砚璟就带着南知言去到了偏厅。
其余几人早就到了,南知言进去的时候,季寻正在和加利安拌嘴。
两人一直不怎么对付,看见这一幕,南知言也并不意外。
“加利安,我警告你,管好你的人,要是再把爪子伸到我的地盘上,我不介意当一回屠夫,教教你怎么剁掉那些不听话的东西。”
季寻说的随意,手指挽着自己的长发,眼神却寒意毕露。
“你知道的,我是这方面的行家。”
“季寻,你也别太过分,上回在阿尔海拉星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两人吵的火热,顾闻祈眼含笑意,在一旁看戏,季澜倒是叼着烟,双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最先看见两人的是微生凛,似乎是觉得几人有些吵,微生凛独自靠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看着窗外。
直到透过面前的玻璃,看见两人推开门的画面,目光定格在那个淡蓝色的身影上,微生凛转过了身。
听见声响,其余几人齐齐回过头,在看见陆砚璟身旁的南知言那一刹那,季寻和加利安都没了声音。
“阿,阿言!”
季寻眼底倒映着南知言的身影,眼底的惊艳毫不掩饰。
直到下意识走到南知言身前,抬手抚上了南知言的脸,季寻眼底深处,钻出了一点儿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迷。
“季寻,你干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了季寻的动作,面前的南知言微微偏过头,躲过了她的手,跟着陆砚璟越过她走了过去。
看了一眼南知言身边的陆砚璟,季寻脸色难看了一瞬间。
但比季寻脸色更难看的,是加利安。
喝止住了季寻的动作,加利安无意识松了口气。
南知言这女人怎么回事,平时不是聪明的很吗?怎么就没发现季寻每次见到她跟恶狗看见骨头似的,那眼神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们阿言今天,真是漂亮。”
才坐下,南知言就对上了顾闻祈的目光,对方的眼神没了在公学时的温和,多了几分轻佻。
南知言知道,这才是顾闻祈,最真实的样子。
“确实没想到,南知言,你不戴眼镜的样子,好看多了嘛。”
季澜转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笑的放肆,落在南知言身上的目光,也丝毫不收敛。
但南知言很清楚,比起顾闻祈,季澜才是没有恶意的那一个。
这位大少爷,可能下一秒,就会忘记自己上一秒随口说了什么。
“哪里好看了,丑死了。”
加利安瞥了南知言好几眼,低声反驳了一句,金发遮盖的耳后,却悄然红了一片。
“阿祈。”
没有理会季澜,陆砚璟看向了顾闻祈,眼底多了几分警告。
顾闻祈才收回了目光,只是垂下的眼中,快速划过了一抹不甘。
“阿言,你刚才怎么都不理我啊?”
季寻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红丝绒手套挽过南知言的胳膊,带出了丝丝痒意。
亲昵地靠在南知言身边,季寻旁若无人地撒了撒娇,拿鼻尖蹭了蹭南知言裸露在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