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们这个时候，还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也许、可能上。
银苏觉得汪晓玲说的平票可能是一个办法，护士长说他们不投会被全部‘送走’，被投出来的人也会被带走，但没说平票是什么。
如果他们在第一天没那么急着将她给投出去，大家也许可以试试平票的情况。
就算平票也有问题，按照副本第一天是较为安全的江湖常识，那么试试又无妨，最多不过是被惩罚一下，身体被污染。
可惜他们太急着将她推出去挡灾。
银苏没再理他们，转身回了房间。她打算晚上再去找线索，所以一整个下午都在房间睡觉。
康迈是晚餐前回来的，狼狈得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大可怜虫。
大可怜虫还带回来一条禁忌规则：“白天不会死人。”
银苏不是很意外地点下头。
这个副本的晚上应该很危险，玩家探索线索的机会不多。
所以白天是玩家探索线索的时间，用‘白天不能死人’这条规则保护玩家就很正常了。
但是NPC可以用各种办法污染玩家，使玩家身体情况变差。这样既能阻止玩家探索进度，又能增加玩家在夜间的死亡率。
康迈阴沉着脸骂了两声：“这个副本太难了。”
“难？”银苏只是觉得有点恶心人，但不觉得有多难，毕竟这个副本的怪物好像很弱。
一刀一个小怪物，贼好杀。
“你不觉得难？新手副本不应该是这个难度。”
他前面两个新手副本都很简单。
“难……吧。”悄无声息流走五年时间的银苏入乡随俗，毕竟她现在也不了解这个禁忌游戏的副本难度到底是什么情况。
康迈：“……”她又来一个可疑的‘吧’！
康迈黑着脸将自己身上的血清理一下，“你是不是有别的线索？”
第21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21）
银苏想了下，将她今天下午听到的八卦告诉康迈：“有个叫小苗的NPC可能知道什么，护士长下班的时候会带我去看看她。”
“……”
康迈已经不想问护士长为什么会带她去这种话了。
“这个副本的线索很有限，很多线索也藏得极深，那些NPC更是一问三不知，就知道夸疗养院……明显是不让玩家那么轻易获得线索。”康迈说到这里，又开始骂游戏太狗。
他不明白一个新手副本，怎么会有这么狗。
“可能倒霉吧。”银·倒霉蛋·苏很有自知之明，但她不会承认是自己影响到其他人。
能进入这个副本，那证明他们的运气也不怎么样，怎么能怪她呢？
有事多找别人的茬……不是，原因，能多活十年。
康迈许是认同银苏的倒霉说法，愤怒地骂完游戏，深呼吸一口气，说回正题：“你有没有发现疗养院的院长好像神隐了。”
“我问了护士长，说他出国了。”
“……”习惯了习惯了，没什么是她不敢问的！康迈在心底说服了自己，“你信这话？”
“不信啊。”
康迈也不信，不过他们确实找不到和院长相关的线索。
银苏突然问：“今天你去检查大楼，谁给你做的检查？”
“周医生。就是疗养院介绍册上另外一个医生。”
银苏穿上风衣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
“看病。”
“？？”
她看上去状态很好，看什么病？神经病吗？
但银苏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不给康迈多问的机会。
……
……
康迈不知道银苏去做什么了，等再看见她，就是在食堂。
晚餐也不太平，好在没有出太大的意外。所有人扶着撑得不行的肚子，在食堂员工怨毒地注视下有惊无险地离开餐厅。
银苏落在后面，走在她前面的是汪晓玲。
既然有白天不会死人这条禁忌规则，那汪晓玲没死也正常。
但是汪晓玲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脸色苍白，走路的步伐都不太稳，整个人比中午还要阴郁。
“汪晓玲怎么回事？”银苏好奇：“你欺负人家了？”
康迈像是听见了笑话，“我欺负她做甚！我们都不在一个地方。”
“不在一个地方？”
“嗯。她比我先进去，但是我进去后并没有看见她。”之前汪晓玲跟着他，无非就是想他们被带走的时候，他能帮忙。
但她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他凭什么要帮助一个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的拖油瓶？
更何况，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他可没帮助他人的圣父情结。
前面的汪晓玲没有跟着莫东他们，而是转个方向，往花园里走了。
银苏让康迈先走，她好奇地跟上去瞧瞧。
汪晓玲只是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发呆，整个人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似乎还没从下午的可怕经历缓过神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马上就要到医护人员下班的时间了。
银苏还要去见小苗，没有继续盯着，返回住院大楼。
就在她离开花园，准备进入住院大楼的时候，突然扭头往花园里看去。
夜色渐渐笼罩住花园，抹开一层影影绰绰的阴影，再往外是疗养院的铁门，门外浓雾弥漫。
银苏皱眉，这花园看上去正常，可总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
……
[哒哒哒哒——]
护士长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那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
银苏跟在她后面，听得有些心烦，“你们上班时间不能穿高跟鞋吧？”
护士长没回头，硬邦邦地回她：“下班了。”
“你上班也穿。”
“……”
护士长踩得更用力了，哒哒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头顶的灯电压不稳似的，滋滋的狂闪。
护士长不理人，上帝就开始表达她的不满：“你们疗养院的设备是不是太差了？”
护士长：“……”之前不还咱们吗？现在就你们了？
而且哪个恐怖故事里不闪灯的！！
等会儿有她哭的……护士长阴恻恻地想着银苏一会儿的死状，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刻能到目的地。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护士长，完全没注意到上帝在后面摸出了刀，也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她的背影。
[哗啦——]
护士长打开一扇铁门，锁链哗啦作响。
“走廊尽头那间房就是小苗。”护士长没有进去的意思，侧着头，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你自己去找她吧，我在这里等你。”
银苏往铁门里看一眼。
铁门外的灯虽然闪烁不稳定，但它好歹还在坚持工作。
铁门里面的可好，直接罢工了。唯有铁门外边透过去的微光，勉强能看清里面。
里面还有很长一段走廊，两侧有不少门。
银苏一只脚跨过铁门，刚想抬另外一只脚，又倏地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看向护士长：“我害怕，你陪我呗。”
护士长正想着美好的未来，眼底涌动着阴暗疯狂的喜悦，突然听见银苏这句话，表情一僵。
谁要陪她？
半晌，她扯下嘴角，道：“我只能带你……啊！”
护士长被银苏扯了进去，她慌忙抓住铁门，才不至于完全进入里面，有些惊恐地吼：“放开我！！”
“你好像很害怕呀，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银苏面含微笑，慢条斯理地掰她手指，“护士姐姐还是松手吧，不然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不！！
护士长紧紧抓着铁门，可是银苏力气很大，她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掰断，指骨断裂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
“哐当！”
铁门被甩回去，锁链哗啦作响，等护士长回过神，银苏已经将钥匙揣进了她兜里。
微光被隔绝在铁门外，整个走廊陷入黑暗中。
护士长：“……”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在干什么！？
短暂的迷茫后，护士长心底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她伸出那只被银苏掰断五指的手，以诡异的角度意图掐住银苏。
银苏侧身避开，抓着护士长手腕，将她甩在墙上。
“啊——”
第22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22）
护士长惨叫一声。
银苏甩掉手上的血，将护士长拽到身前，掐住她脖子，声音轻而无奈：“护士姐姐，我们可以好好相处，没必要动粗的是不是。”
护士长隐藏在黑暗中的脸扭曲得不似人，她手腕被斩断，鲜血如注，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要反抗的勇敢之心。可是脖子被湿黏的手掐着，她闻到了黏稠腥湿的血腥味——是她的血。
许久没有感受到过的恐惧，卷土而来。
她有一种感觉，她要是继续挣扎，面前这个可恶的病人，会毫不留情拧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