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工作人员会被锁在宿舍里不准出现，部长说是为了保护名媛们，因为工作人员里面有男性，名媛都是女孩子，所以部长的说法没有人怀疑。
但松岛春奈还是觉得不对劲。
所以她晚上会偷偷跑出房间，起初没什么发现，但随着她跑出来的次数增多，终于有一次，她看见了一些让她害怕又震惊的东西。
很不幸，她不仅被发现，还被抓住了。
“她被……”华红黎叹口气，“松岛春奈拿到一笔钱，部长要求她对此事保密，并告诉她，以后只要听话，她会拥有更多的钱。”
松岛春奈家庭环境很不好，她已经明白自己进入公馆是被卖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要有钱才能在外面活下去，所以她接受了部长的建议。
可能是松岛春奈听话，部长对她比对其他人要好一些。
而松岛春奈也知道只有自己听话，才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所以她开始主动帮助部长。
那个时候公馆的霸凌情况还没这么严重，最多是排挤、不和对方玩儿。
部长对此不闻不问，是觉得被孤立的女孩子更容易被拿捏。
直到松岛春奈提出，要让那些被孤立的女孩子过得更不好，这样她们才能更听话。
于是在部长的纵容下，公馆里的霸凌情况才越来越严重。
而被霸凌的目标都是被选好的。
在松岛春奈的‘帮助’下，部长发现名媛更容易控制了，所以她将松岛春奈留了下来。
直到小泽早穗的出现。
这个女孩子靦覥害羞，胆子也小小的，但她发现小泽早穗和自己有很多共同处，她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松岛春奈在公馆待了这么久，她没有遇见过像小泽早穗这样的女孩子。
不过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所以即便她很喜欢小泽早穗，最后还是选择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将她推了出去。
小泽早穗不知道，还以为是她救了松岛春奈。
松岛春奈就看着小泽早穗被欺凌，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反抗，却等来更可怕的结果。
她劝小泽早穗不要反抗，越反抗她们越有劲。
然而小泽早穗却说：“没有人生来就该被欺负，反抗也许会迎来更可怕的对待，但如果我不反抗，那和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
不反抗只不过是少受一点苦，可却要经受更多的侮辱。
反抗虽然多受一点苦，但他们也只敢在身体上折磨她。
松岛春奈劝不住小泽早穗，只能看着她被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她好像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悲，还有可怜。
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给公馆，可她也猜到自己被送到这里的原因不是表面上为她好……
可她还是不肯放弃。
畅想着等待课程结束就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她们的地方。
松岛春奈不敢告诉她，她可能没那么容易离开。
她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
但她没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她以为这件事后，小泽早穗总会放弃，会认命。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个腼腆的女孩儿，骨子里有多么强的韧劲。
她要揭露公馆做的一切。
她发现公馆‘离开’的名媛有猫腻，也发现和她一样的名媛有很多很多……
松岛春奈虽然‘欺骗’名媛们，将她们推向深渊，但她从未杀过人。
可她知道，部长会……她会杀人灭口。
她清楚的记得之前一天晚上，部长将她叫出门，带她去了里美的房间。
里美倒在门口，满身都是血。
那些血蜿蜒着从她身下流出，一路延伸到卫生间门口。
里美流产了。
她死了。
部长将里美的尸体带走，让她将房间里的血和卫生间收拾干净。
那些死去的女孩儿们，被推入垃圾处理器搅成无数块，被排到二次处理的垃圾处理器里，最终被搅成肉沫排放进下水道。
大家亲眼目睹看着‘她们’离开了公馆。
没人知道她们死了。
他们的家人会觉得她们跑了，她们没什么朋友，就连曾经欺凌过她们的人也会很快遗忘。
她突然害怕小泽早穗会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她生出想要救她的念头。
然而她几次劝说，小泽早穗都不肯放弃，她们还为此争吵过很多次，她们的关系也逐渐变得恶劣起来。
小泽早穗不再跟她分享。
她甚至不知道小泽早穗在做什么。
小泽早穗的情绪越来越不好，她却只能看着，帮不了她。
第630章 银山公馆（48）
松岛春奈最后还是没能救下小泽早穗。
小泽早穗死后，她被部长派去收拾小泽早穗房间里的东西。
她看见小泽早穗遗留下来的绘本，最后一页写着一封给她的信。
看见那封信，松岛春奈明白小泽早穗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了。
没错，她就是一个怪物。
也许在养父母家里，她已经学会了‘恶’，在进入公馆后，即便她明白那样不对，可对她是有利的，所以她选择臣服于恶。
小泽早穗死后，她经常做噩梦。
小泽早穗总是在梦里出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为虎作伥，为什么不救救她。
小泽早穗总是让她救她。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
她脑子里充满小泽早穗的声音。
可她怎么救啊？
她想救她，让她不要查了，不要管那么多……只要忍过去，部长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她是可以拿着一笔钱离开公馆的。
松岛春奈快要被逼疯了。
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那些客人丑陋又恶心，可她还得笑脸相迎，配合他们变态的喜好。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但这个时候的松岛春奈都还未想过做什么，她只是被厌恶、后悔等情绪携裹着，快要被逼疯了。
直到她听见部长和别人对话。
部长要将她送给一位客人。
而那位客人她见过，也见过他是如何对待名媛。
被送到他那里去的名媛，她再也没见过。
部长答应过她，每个月她只需要接待一位客人，其余时候她都不用接待客人，以后还会给她新的身份，送她离开公馆。
可是部长现在要将她送人。
她食言了。
松岛春奈也明白，自己在部长眼里和其他人的区别不过是听话一点，可以更好的利用。
部长从没打算实现对她的承诺。
她也只是一件商品。
……
……
从无数个噩梦中醒来的松岛春奈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在她取得部长的信任后，部长有时候会将处理尸体的事交给她，让她去看着那些尸体被彻底销毁。
她偷偷收集了那些死去的名媛血液和尸体。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想法是留下她们，也许有一天能用上，不管是威胁部长还是威胁别人……
但没想到，现在有了别的用处。
她花了一些时间做前期准备。
但是部长就要将她送走了。
她不能被送走，她必须留在这里，只有在这里才可以……
所以在她做好准备后，她杀了寺冈玲子。
一个敢杀人的名媛，部长可不敢送出去。
杀寺冈玲子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她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加上她想起小泽早穗的曾经的遭遇，杀谁都是杀，不如杀了她。
之后她被关起来了。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
不过，松岛春奈的召魂术需要以命献祭。
而且不是立即就能被召唤出来，它们需要等待松岛春奈给它们安排的时间……
她选择的时间是——周年庆。
那一天很多客人都会来，那是一场黑暗又恐怖的晚会。
被选出来的名媛像是被投放进狼群的小绵羊，整个公馆都是狼群的狩猎场。
但松岛春奈要让那一天成为狼的恐怖日，让他们感受被恐惧追逐的感觉。
“松岛春奈召唤亡魂不是为了召唤小泽早穗？”
华红黎摇头：“她只是为了让那些死去的亡魂亲自报仇，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小泽早穗。”
“还以为她是为了小泽早穗一个人……”
“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两人同时噤声，往门口看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敲门声如同鼓点，门把手被压下，外面的东西发现打不开后，门把手就像是失控一般，疯狂被按动。
“嘻嘻嘻，你们在里面吗？”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出来玩儿啊。”
“她们不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