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实验室里，还没有完全研发成功的试验品都进行了测试。
只有隔离墙的原材料还有点效果，可也只是有点效果，能拖延一段时间，依旧无法阻挡白雾。
而且原材料才多少？
别说供一个市，就是供一个村都费劲。
现在是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却没有一个有效的办法。
随着时间流逝，白雾逼近，大家被压得喘不过气，内心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
“总队，游戏论坛上有一条关于0101的帖子。”负责监控游戏论坛的调查员拿着手机找到江歧，将内容递给他看，“要不要联系发帖人处理一下？”
游戏论坛他们没权限删帖，但是可以联系发帖人自己处理。
江歧沉默片刻，摇头道：“不用。”
这条帖子没什么具体信息，发帖人全程都在激动自己见到大佬。
苏小姐既然没说，应该是不需要他们来处理。
江歧：“有没有人在网上发布关于污染区的消息？”
“有。都被我们拦截了，目前网上没有相关消息。但是……我们无法控制线下消息传播。”
游戏论坛上的消息他们可无法控制。
是个玩家就能看见游戏论坛，而玩家也有亲朋好友，他们控制不住的。
江歧：“撤离前尽量不要让这个消息传播开。通知各大公会，让他们抵达后立即把人散出去，发现有人散播此类消息立即抓起来。”
普通人本就因为怪物害怕，要是突然知道污染区扩散的消息，恐怕撤离会更难。
他们也可以现在就公布消息，让大家立即撤离。
但是他们的人员还没就位，人们恐惧地涌上街头，要么自己开车，要么乘坐公共交通。
各条道路很快就会被堵死，公共交通运输有限，各方调配和支援都还没到位，人们突然涌去，只会阻碍运行。
最后的结果就是人们出不去，救援队伍进不去。
调查员犹豫一下，问：“您是担心噩梦降临？”
“不是担心。”江歧摇头：“他们已经出现了，让大家小心，排查任何可疑的地方，发现可疑人员可以先抓起来。”
扩散污染，散播消息制造恐慌，引起更大的混乱，噩梦降临干得出来这事。
目前情况不好，噩梦降临还在虎视眈眈，江歧一头两个大。
调查员：“我立即通知他们。”
“其他污染区有异动吗？”
“暂时没有发现。”
“严密监控。”江歧吩咐道：“特别是早期形成的污染区。”
“是。”
……
……
彩石村。
旻嘉树的人刚进彩石村，还没抵达世外桃源花卉基地，就发现那个方向冲天而起的大火。
彩石村家家户户都亮了灯，有人站在院子里看，有人则跑到了马路上。
“那是世外桃源的方向吧？”穿着灰格子外套的男人问身边的同伴。
同伴点头：“嗯。”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往那边赶去。
世外桃源的大门处都起了火，他们被拦在大门外。
“这火不太对劲……”灰格子看着大门内的火，眉宇间都是凝重。
同伴问：“要进去吗？”
“用无人机看看先。”
同伴从身后的背包取出巴掌大小的无人机，放飞出去，火很大，但没什么烟，无人机的画面很清晰。
灰格子观察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整个基地都在燃烧，这么大的地方，同时放火都做不到这样……往那边飞，那边有建筑。”
无人机往那边飞去，然而还没靠近，有什么东西从画面闪过，无人机坠落，画面黑屏。
无人机坠入火海，一只火蝶翻飞而上，掠过高空。
火蝶飞过半个基地，带着一丝火气，飞出了火海，翩翩降落在一只白皙的手指上。
火蝶被那只手捏住，化为火点湮灭在手心。
那只手的主人被熊熊的烈火映照出模样来，简单的运动套装，齐肩短发，面上覆着一张蝴蝶面具。
女人转身，走向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沈东青，“东青姐，有人放无人机。”
沈东青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闻言指尖动了下，片刻后在扶手上一点，“杀了。”
女人点头，抬手展开手心，两只黑色灵蝶从她手心飞出去。
放完灵蝶，女人不解地问：“明先生让我们来这里放火做什么？”
沈东青笑笑：“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也许就是不高兴了，反正他想一出是一出。”
女人：“……”
沈东青收回视线：“走吧蝴蝶，我们也该去准备了，接下来会很热闹。”
“是。”
蝴蝶上前推着轮椅，一扇门凭空自两人前方打开，门后是一条幽暗的走廊。
门后还站着一名男子，正是上次跟在沈东青身边那名叫‘阿余’的男子。
蝴蝶推着轮椅穿过门，门在他们后面关闭。
第1182章 现实·不得好死
世外桃源基地。
灰格子和同伴正准备放第二架无人机，黑色的灵蝶从火海中飞出来，谁也没发现。
直到其中一只飞到他们面前。
同伴咦了一声：“哪里来的蝴蝶……”
“什么蝴蝶……”
灰格子话还没说完，心头一跳，直觉不好，伸手就去拉同伴。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黑色蝴蝶如一把利刃，穿过同伴的眉心，从他脑后飞出，化为黑色粉末消散。
灰格子手中的同伴失去自主行动能力，往下倒去。
与此同时，无数只黑色蝴蝶从同伴尸体下飞出来，那具沉重的尸体似乎变成了一具空皮囊。
黑色蝴蝶向他席卷而来，顷刻便将他淹没。
……
……
幽静的走廊里，轮椅压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准备得怎么样了？”沈东青问阿余。
阿余抱着胳膊走在旁边，“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沈东青点头：“去看看。”
阿余走到前面带路，穿过走廊，前面出现了一扇门。
门后是一个极大的空间，但里面很空旷，地面画满奇怪复杂的图腾。
这些图腾看不出是什么内容，透着诡异的不祥感。
图腾的正中间，一对男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两人神情麻木，微微垂着头，如同被摄魂的人偶，失去了自我。
沈东青示意蝴蝶将自己推过去，她拉起两人的手腕查看。
两人手腕上，有类似地面的图腾，那些东西爬满他们的小臂，密密麻麻地向上延伸进衣服深处。
沈东青就这么看了许久，半晌才对阿余道：“适应得不错，目前没有出现任何崩溃迹象……去把人带过来吧。”
阿余应了声，离开房间。
几分钟后，阿余和一些噩梦降临的成员押着十来个人进来。
那十来个人面容憔悴，但眼中有神，忿怒又倔强的模样。
“你们这群疯子！不得好死，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都不得好死！！”有人进来就咒骂。
“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休想我配合！”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狗东西！”
沈东青听见这里，突然笑出声，看着说话的那个人：“你恐怕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被抓来有段时间了，这群狗东西没杀他们，也没有怎么虐待他们。
只是不给他们吃饱，每天就给一点东西，饿不死就成。
被抓这段时间，他们至今都没搞明白被抓的目的。
现在听来……这是要杀他们了。
那人沉默几秒后，愤怒质问：“毁灭全人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沈东青手肘抵着轮椅扶手，以手托着下巴，慢悠悠道：“能掌握一个物种的生死，也挺有意思的。”
那人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被人死死按住，只能抬腿往这边踢，并大骂：“你个疯子！你怎么不去死！！”
沈东青不再说话，让人把他们拉到房间不同的地方。
咒骂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蝴蝶询问沈东青：“东青姐，要不要堵住他们的嘴？”
沈东青：“不用了，最后的时间，让他们骂吧……愤怒怨恨的养料更好。”
阿余在旁边拍着胸口：“我就说东青姐不是那么心善的人，吓我一跳呢。”
十来个人分布在房间不同方位，以中间那两个没有反应的男女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
沈东青自己推着轮椅离开这个范围。
蝴蝶和阿余，以及那些噩梦降临的成员相继退出。
那些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禁锢在原地，使他们无法离开。
沈东青冲蝴蝶微微点头。
蝴蝶放出一只黑色灵蝶，灵蝶朝着中心的那对男女飞去，它绕着两人飞了两圈，最后落在男人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