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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_废废废名【完结+番外】(15)

  优秀的曲子无论多少年都能传唱,这首歌的歌词令人触动,满目都是光亮和希望。

  她看着尺言坐在窗户边,调着吉他音,指尖微微勾动,琴弦上音符跃出,他身体微晃,侧颜随着光影明暗变化。

  她从前不知道父亲会乐器,也许说,她对父亲一无所知。她也想学,很久之前就诞生这个想法,如今在一旁静静望着,掩盖住想法,只在心里默默祈祷。

  让父亲永远这么安宁吧,趁早享受,不要摊上她这么个倒霉女儿。

  尺言每天练习到黄昏,谱曲的都走了,他还留在教室。迟雪会把自己工作拖得很久,故意拖延留下来陪他,她非常享受这个时刻,即便她和父亲互不说话,仅仅只有单方向凝视,也是来之不易的独处的共处。

  她希望父亲注意到她,没注意到也没关系,可她还是忍不住期盼。

  尺言慢慢弹完一小段,抬起头,看向缩在角落里偷看自己的迟雪:“还不走吗?”

  迟雪心重重一跳,看到父亲直视着自己,手足无措好一阵儿,讷讷回应:“想再多留一会儿。”

  她本来想以“我爸今晚带晚修”为借口,但面对父亲她不喜欢提及别的爸爸,干脆敞开心扉,委婉说出原由。

  尺言看着迟雪无助又澄澈的眼神,里面带一丝委屈,一丝慌乱,他笑笑,低头调试琴弦。

  在尺言印象里,林雪是一个内敛、不善言辞、对自己分外热情的女孩,他很早就看出林雪的内外皆冷,只有中间薄薄一层是温热的,如同空心的暖水壶。

  犹豫一阵,迟雪开口,终于主动问:“你很会弹吉他,你学了多久?”

  尺言扭着琴键:“自己学的,没多久。”

  “你还会别的乐器吗?”迟雪好奇,压抑自己的迫不及待,轻轻探头伸长脖子问。

  “会一点钢琴。”尺言答,他抬起眼看迟雪。

  “你可以教我吗?”迟雪鼓起勇气。

  ”你想学吗?”尺言的手在吉他上停住,目光投向林雪,看着这个纯真内敛的女孩。

  “嗯。”迟雪重重点头,她好像看到光芒来临,希望浮现,手指忍不住攥紧衣角。

  尺言放下吉他,站起来,迟雪看到他站起,目光随着他身体移动,只见他忽略过简陋的电子琴,直直走向教室角落,那里有个庞然黑块。

  角落处有一架尘封住的钢琴,盖深紫色的绒布,尺言伸手掀绒布,空气中扬起一层浅尘,他又低腰,微弯手臂,打开琴盖,平滑的黑白键如同画卷一秒就在迟雪眼前铺展开来。

  尺言亲抽出钢琴凳,先行坐下,留出一半位置,向她招呼:“过来。”

  迟雪那瞬间变成会飞的小鹦鹉,往父亲身旁奔去。映入眼帘的优雅琴键如此新奇,她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看父亲,想贴着他坐,夹缝生存的理智提醒她还是留出空隙。

  “你会看五线谱吗?”父亲询问她的基础。

  迟雪摇摇头,父亲便开始从五线谱教。

  他翻开曲谱,是一首简单但迟雪未曾听闻的曲子。父亲抬头看曲谱,目光认真,像沉着一颗南玉,五指开始摆形,掌心微微曲起,压在琴键上。

  “用左手摁住这个,右手这样。”

  清脆一声,明快流畅。

  父亲的手白皙修长,与黑白琴键相适宜,曼妙的音调在耳畔一遍遍回响,散发优雅,迟雪觉得他简直和钢琴天生配对。

  对着曲谱,父亲温和的声音响起,先是一拍,两拍,三拍,然后是哆来咪,再然后让她伸出手。

  迟雪的目光不断在父亲侧脸和琴键上来回游荡,他眼睛如此细腻有神,眉睫细长,五官优越,却不张扬抢眼,那是如此的端庄柔和,如天上轮轮月牙般。

  “你试一试。”父亲把琴键位置让给她,伸手指引,迟雪迷迷糊糊地将手触上琴键,脑海里早已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触碰到琴键,她感到指腹浸入一丝冰凉,紧接着是父亲手指残存的温热。通过琴键,迟雪和父亲的身体温度融为一体。

  “试一试,”父亲看曲谱,身体往她这边靠,他的皮肤宛若飘落进视野的白雪,抬头看,不自觉浮起一丝紧张,他指出一个音符,“弹这个。”

  她咽唾沫,感受到父亲气息就在自己耳畔,浸湿温暖,手指僵硬下摁,弹出断断续续一个音节。

  “对。”父亲微笑。

  迟雪内心受到莫大鼓励,像在内心当然一盏灯光,幽幽泛暖,她心里悄悄兴奋激动。

  “你能弹一首给我听吗?”她主动提起,眼神发光。

  内敛的女孩展现出莫大的兴致,尺言并没有厌烦,而是点点头顺着她心意:“你想听什么?”

  他对待一切事物似乎都温驯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态度,世间一切宛若春天的风,他总能拿出春日的和熙灿烂来对待。

  “你会弹什么。”

  尺言道:“那我随便了。”

  他手指再次触摸上琴键,双手下垂缓缓摁下。

  起初,含蓄的小调渐响,犹如一条沉厚的小河,流淌着它缓慢的河水,不久,琴声带上清亮月光的轻柔,父亲的手移动一下、两下,连成片的乐声和谐流出。

  迟雪耳边宛若隔一层窗纱,她侧眼偷瞧到父亲的从容,他的气息缓浅,干净的喉结悬着一动不动。

  他是毋庸置疑的天之骄子,文才兼备,迟雪觉得他是那样不真实,那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她真的拥有那样的父亲吗?

  尺言的手在琴键上优雅移动,有序地一高一低,连贯自然,眼神平和地凝视着琴键,迟雪没听过这首曲子,但由心感到温暖,如身旁有毛毯拥裹,微暖簇拥着心头,身处清冷的景象。

  钢琴声渐渐缓下来,父亲的手也变慢,他的呼吸声随着琴声节奏沉静。

  “这是什么曲子?”迟雪问。

  尺言摇摇头,含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妈妈教我的。”

  这是母亲从前经常弹奏的曲子,父亲也时常会演奏,命运的音符在这个家庭里敲响三下,带来纯粹与宽柔,也带走不少生机与活力。

  迟雪知道这位弹钢琴的女士就是自己祖母,眼前再次联翩遐想,那该是一位多优雅知礼的女士,才能教育出父亲这样的孩子。

  “她去世了。”父亲给她解释。

  迟雪停止询问。

  她想自己应该有一股哀愁浮上心头,可她看父亲,尺言仍旧是温和的态度,并无表露的悲伤,便停止对这位未曾谋面祖母的伤感。

  尺言对着琴谱侧侧头,似乎在遐想着什么,半晌后,他说:“林雪,”

  尺言叫一声她,不再说话,迟雪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他。尺言突然道:

  “我送你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跪下,求个收藏)

  第14章 回家

  走在路上,迟雪试探问:“我们算是朋友吗?”

  天空已经昏黑,日暮西山,街道上留着最后一丝地平线的光亮,路灯一盏盏地打开。

  尺言回答:“也许吧。”

  对于父亲的应承,迟雪表示激动又心虚,难道父亲是看出些什么了,还是单纯地想送她回家,迟雪一片迷茫,同时一片盎然。

  林雪家在一片居民区里,林枫早年买下这间公寓,看上去很有她以前住过的气息。

  迟雪多么想和父亲成为朋友,即便他们之前仍是父女时言语不多,甚至疏远生分,可每当迟雪要被照顾时,父亲总能悄然地无微不至,时至今日,迟雪才逐渐想起来那一点点过往。

  “你为什么……要答应送我回家?”迟雪问。

  “我觉得你怕黑。”尺言答道。

  尽管父亲的缘由在多么不符合现实,他们的关系没熟到那种地步,可是只要是父亲陪在她身边,这一切都变得合理。

  迟雪随口编造的理由,父亲肯定不会信,她内敛悄悄胆怯。尺言侧侧头解释,语言轻松:“我顺路,顺便拿伞,你不是一直想还给我吗?”

  对于这个理由,迟雪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父亲真的太贴心了,给她添补完美的解释。

  看着林雪的毫不提防,尺言突然觉得不妥,转换话题道:“谢谢你那天的蛋糕,很好吃,在哪里买的?”

  迟雪没想到父亲会主动提起,她心里又一阵感动,以往的时候,家里从来不会出现两块黑森林,在她面前郭雨生除了三餐外再无别的消耗,仿佛是个没有乐趣的机器人,不爱甜食,不爱零食。

  “我家门口开了间面包铺,早上买的,你喜欢我给你带。”迟雪拿出百分百的热情,她隐藏真相,希望能给父亲带一个学期、一个高中、五年、十年的黑森林蛋糕。

  看来并不是郭雨生不爱吃,而是由于家境迫切,郭雨生总要把唯一好的留给她。

  “你不要和我客气,我要永远谢谢你。”迟雪含杂真心吐露。

  林雪父亲今晚晚修,怕是要逗留到十点多,迟雪窝在学校里要长出草。对比于独自惆怅,她当然更愿意贴着父亲,尺言大概是看出这一点,才答应送她归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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