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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的万人迷_厉渔【完结】(189)

  “……老公。”

  话音落下的瞬间,温念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空了。

  但权律深却仍不满意,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瞬表情变化。

  “再叫。”

  “……老公。”

  “继续叫。”

  “老公。”

  他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擦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乖。”

  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温柔,“这才是我喜欢的念念。”

  权律深低下头,冰冷的唇近乎粗暴地碾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最终落在她颤抖的唇上,那不是吻,更像是一种烙下印记的惩罚和宣告。

  “记住这个称呼,”

  他贴着她的唇瓣,声音低沉如恶魔的低语,

  “从今往后,只准这样叫我。你的记忆恢复了?很好。那就用清醒的脑子,清清楚楚地记住这点——”

  他稍稍退开一点,冰冷的镜片几乎贴上她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不容错辨的霸道与笃定:

  “我才是你的男人。”

  他俯身,冰凉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如同一个烙印。

  “记住你的选择。零会没事的…只要你一直这么乖下去。”

  ……

  这天晚上,温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权律深又好像回到了初吻那天,将她按在身下,翻来覆去亲个不停。

  从脸颊,到嘴唇,从手指,到脚趾,就像是打标记般,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落下专属于他一个人的烙印。

  “念念,你知道吗,我真想马上和你结婚。”

  “我说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要命……”

  “除了我,再不可以这样看着其他人……”

  若说上次,在迷情剂的作用下,温念对权律深怀揣着满腔爱意,那么现在,这种亲昵就成了一种折磨。

  在清醒的状态下,温念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冰,

  在权律深滚烫的、带着虔诚的疯狂亲吻中,一寸寸融化,又凝固成屈辱的形状。

  他每一次唇瓣的触碰,每一次舌尖的描摹,都像在宣告所有权,在她肌肤上刻下无形的枷锁。

  他低沉的喘息,滚烫的吐息,混杂着那些占有欲极强的低语,在她耳边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他摆布。

  身体被迫承受着他的热情,心却在绝望的深渊里不断下坠。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逃。

  ……但绝不能表现出半分!

  一次又一次打击中,温念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是一个与白砚完全不同的男人,一个身居高位的成熟男人。

  在他面前,她的那些博弈手段不值一提,强大的气场与能力,压得温念完全喘不过气。

  所以,要放弃吗?

  怎么可能!

  以前温念出于迷茫,可现在,她已经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温阿姨不在了,她在华宇城最后一丝眷恋也没了。

  既然没有办法安心的在学校学习,那么她就要和零一起去库什纳,投靠反叛军,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什么天赋者与泥巴种?

  什么高贵与低贱?

  人人生而平等,不该有这样的分别。

  可笑的是,每个朝代建立最初,似乎都有过追求平等的理念。可随着时间推移,阶级固化,出于慕强心理,越来越多的人成为资本的拥趸,那些理念就像被风化的石碑,渐渐模糊,直至被权力和欲望的洪流彻底淹没。

  第169章

  温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也从未有过多么远大的理想。

  她想要的一直不多,不贪心,很微小。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想法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或许,是因为见到太多因为贫困而无法接受治疗,遗憾离世的人们?

  或许,是亲眼目睹太多小结巴那样的家庭惨剧,被剥削,被压迫,被践踏?

  又或者,是亲身经历了这么多,作为一个泥巴种被鄙视,被霸凌,被看轻,被当成一个玩物禁脔……

  所以,

  不能沉沦,不能崩溃。

  越是清醒,越是痛苦,也越是坚定。

  她是个无法使用异能的泥巴种,渺小如尘埃。

  没有撼动巨树的力量。

  但库什纳的反叛军有!零有!那些被压迫、被剥削、被剥夺了尊严的千千万万的“泥巴种”有!

  她要去那里。要和零一起,加入燎原的星火。

  哪怕只能做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也要燃烧自己,去照亮一点点黑暗,去撼动一点点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壁垒。

  ……

  接下来的日子,温念都表现的很温顺,就好像迷情剂的药效还在,两人从来没有撕破过脸皮,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从不存在。

  她精心扮演着权律深想要的乖女孩,

  他让她叫“老公”,她便低眉顺眼地叫,声音虽轻,却不再有明显的抗拒,像在履行一项日常义务。

  他索吻,她便微微仰头承受,虽然身体依旧僵硬,眼神却不再激烈反抗,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他抱着她坐在秋千上看夕阳,她便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长发被晚风吹拂,却再也吹不起半分自由的涟漪。

  只可惜,权律深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顺从。

  那样的乖觉,就像一层精心涂抹的、毫无瑕疵的釉,覆盖在原本鲜活易碎的瓷器上。

  完美,却冰冷。

  这样的她,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空有美丽外表的瓷娃娃。他可以随意摆弄她的肢体,禁锢她的行动,却触碰不到她一丝一毫的灵魂。

  这比她的反抗更让他感到一种被冒犯的焦躁和……失控。

  是惩罚吗?

  来自弱者小心翼翼的反抗?

  权律深厌恶这种被无形力量牵制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影响颇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僵持中缓慢流淌。

  他也像一头困在透明牢笼里的猛兽,看得见猎物,却触不到她的灵魂,每一次试探都只换来冰冷的镜面反射。

  权律深开始沉不住气。

  就在他对这凝固的“和平”日益不耐,琢磨着如何打破这层虚假的平静时,转机出现了,

  ——莫阿姨和权珍珍结束了度假的行程,回到了权家大宅。

  而她们的回归,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在回来的当晚,莫阿姨便迫不及待的见了温念,多年未见,女人看起来与之前没有丝毫变化,保养得宜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歉意。

  “念念,这些年,你受苦了……”

  莫阿姨的声音柔和,带着叹息,她伸出手,想要拉住温念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但温念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避开了。

  于是,她的手也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硬一瞬。

  “你是在怪我吗?”

  “当年的事,我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的确很无奈。

  在叛逆任性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亲生女儿与养女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亲生女儿。

  计谋是不是拙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心,重要的是选择。

  温念其实并没有那么怪莫阿姨,莫阿姨不欠她的,相反,她将她从孤儿院带出来,给了她近两年的幸福生活,让她尝到了‘家’的滋味。

  只是,难免伤心于最后的分开并不体面。

  她给了她希望,却不信她,冤枉她,将她的人格贬低进尘埃里。

  就好像,她们之间所有的爱与感情,都是一场虚假的谎言!

  那种被至亲之人毫不犹豫背弃、被全盘否定的伤心与绝望,如同跗骨之蛆,哪里会那么轻易忘怀?

  所以,如今面对莫银芝的歉意,温念也只是淡淡垂下眼,轻声道: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莫阿姨。”

  温念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却让莫银芝更加难受。

  曾经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女孩,如今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她,这样的反差,的确令人难以接受。

  她似乎从这平静里听出了温念疏离与决绝的态度,眼眶微微泛红,嘴唇颤抖着,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气氛压抑的就像夏日梅雨时低沉的天空。

  过了许久,莫银芝才缓缓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强挤出一丝笑:“不管怎样,念念,你平安回来就好。”

  “以后……阿姨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

  温念还真不稀罕。

  真实的伤害已经发生,过后的补偿就像是雨后送来的伞,毫无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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