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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的万人迷_厉渔【完结】(197)

  他可以短暂的输给裴瑾,短暂的输给权律深,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被零比下去!

  贱|人就该呆在淤泥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永远作为卑微的蝼蚁活着!

  这群贱民,为什么总是学不会认命?为什么总是要反抗!

  封烈的眼神淬着剧毒的恨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零的身上。

  零本就苍白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更无血色,那双沉寂的黑眸深处,翻涌起压抑的暴戾与屈辱。他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一个字,咬紧牙,不管不顾的迎敌,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痕很快崩裂开,渗出血迹,在远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可他就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般,一招一式拼劲全力,简直就是在以命相搏。

  “CNMD,真是找死!”

  封烈原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会真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着脑子去了。

  一冲动就上头,一上头就不怕死。

  不得不说,让他这样的天潢贵胄与一条野狗搏命,还真是零的荣幸。

  可男人就是这样,在争抢心爱女人的时候都是没什么理智的。

  别管是脾气原本就不好的封烈,还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权律深,或是阴险狠毒,善于玩弄人心的白砚,谁都没比谁好上多少。

  多可悲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如今的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不管身份如何,却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转眼的功夫,封烈和零就已经战做一团。

  看着零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温念在权律深的怀中拼命挣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放开我!你放开我!”

  “念念,你冷静点!冷静点,念念!”

  权律深什么时候看到过温念这样啊,她向来是怯懦的,乖巧的,就像是一只浑身雪白皮毛的小兔子,纯洁美丽而毫无攻击力。

  她总是那样擅长忍耐,哪怕被家里的佣人欺负排挤,也总是默默的,一个人消化那些坏情绪,从不与人起冲突。

  可现在,却为了那条野狗,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奋不顾身的挣扎,反抗!

  可恶!

  实在是可恶!

  权律深大脑再次开始眩晕,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触手,冲破束缚,从灵魂深处挣脱出来。

  黑色,到处都是黑色的黏液……

  冰冷的雨水狼狈的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执着的紧紧抱住怀中的温念,像是要确认什么般,抬手固定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他。

  第176章

  “念念,你冷静一点!”

  权律深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崩溃的颤抖。

  “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

  他的视线死死锁住她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属于他的影子,找到一丝对他的担忧、恐惧或者……任何能证明他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的情绪。

  然而,没有。

  那双美丽的、曾经盛满怯懦与温顺的眸子,此刻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担忧和痛楚填满,瞳孔深处映出的,只有远处那个在烈焰与拳风中苦苦挣扎的、浴血的身影——

  零。

  “冷静?”温念抽噎着尖叫,雨水和泪水在她脸上交织,长发被雨水打湿黏在莹白的脸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对比愈发鲜明,也映衬得女孩就像是一朵飘落在水中的花瓣,脆弱而楚楚动人。

  “你让我怎么冷静?”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权律深,我恨你!”

  “我恨你——”

  “恨”这个字眼一出口,就如同一柄淬了寒冰的重锤,狠狠砸在权律深的心口。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掌控力,在她这声嘶力竭的“恨”中寸寸碎裂。

  他以为将她留在身边,隔绝那些“危险”,就是保护。

  他以为时间可以磨平她对零的依赖,让她看清谁才是真正能庇护她的人。

  他甚至以为她对他……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点顺从和习惯的依赖的。

  可原来,那怯懦的顺从下,藏着如此汹涌的恨意!

  她恨他!

  为了另一个男人,她恨他入骨!

  那双阴沉冰封的眸子剧烈震颤,里面翻涌着惊愕、被刺伤的痛楚,以及一种更深沉、更陌生的恐慌。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却只换来温念更疯狂的挣扎和一声痛呼。

  “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墨墨!你们这些坏人!”

  “墨墨——”

  温念的哭喊声尖锐刺耳,撕心裂肺,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权律深的心脏。

  世界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声音和色彩,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眩晕感如同实质的海啸,冲击着权律深的大脑。那些压抑在灵魂深处的、粘稠的黑色阴影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疯狂地翻涌咆哮,想要吞噬掉眼前这让他痛不欲生的一幕。

  他是权律深。

  是权家的家主!

  是掌控无数人生死的存在!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习惯了温念那怯生生的、依赖的、写满眷恋的眼神。

  可现在呢?

  他像一个笑话!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没有人能接受这种落差的,权律深也不可以。

  “不能这样,念念,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扣着她下颌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青紫的指印。

  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仿佛他正抓着一捧流沙,越用力,流失得越快。

  温念离他如此之近,身体就在他怀中,可她的心,她的灵魂,却隔着千山万水,遥不可及地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份认知带来的痛苦,远比封烈那微不足道的火焰灼烧千百倍!

  那是尊严被彻底践踏,是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彻底崩塌,是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正视的情感,被无情否定后带来的灭顶之灾。

  权律深只觉得自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缠绕、勒紧,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般的剧痛,那是名为“嫉妒”和“挫败”的毒藤。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从容,在温念那全然无视的眼神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可被这一幕刺激的人又何止权律深一人?

  白砚略显单薄的身形立在阴影下,单手捂着胸口,脸色惨白。

  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

  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远处变异体的嘶吼,战斗发出的火光与爆炸声,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响声……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有温念的哀泣,女孩白皙的脸庞,就像是暗夜中唯一闪烁却即将熄灭的微光,刺痛着他的眼,也灼烧着他的心。

  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穿透他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直抵最深处那片早已腐烂发臭的软肉。

  这是他想要的吗?

  利用每个人的性格与身份,巧妙的算计了一切。

  从权律深,到封烈,甚至温念与零……

  封烈彻底失控,权律深方寸大乱,那条碍眼的野狗也与封烈两败俱伤,垂死挣扎。

  他精准地算计了每一个人的反应,如同操纵提线木偶。

  这本该是一场精彩的演出,是他最擅长的戏码。

  可为什么?

  会这么痛?

  他看着她。

  嘴角那抹习惯性的、阴冷的弧度,如同冻结的冰雕,僵硬地挂在那里。可那双隐藏在阴影深处、如同毒蛇般幽冷的眼睛,此刻却剧烈地颤抖着,里面的光芒不再是算计和阴鸷,而是一种……近乎碎裂的茫然。

  相比于其他男人的不甘与嫉妒,白砚他似乎才是那个真正可悲的可怜虫。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哪怕一秒都没有。

  所有的算计与谋算,都只是一场无人在意的独角戏。

  看啊,这才是她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

  奋不顾身,热忱,专一……

  与面对自己的虚假截然不同。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白砚捂着胸口,终于还是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

  封烈彻底疯了。

  温念那一声声呼喊,都如同最烈的燃油,浇灌在他本就熊熊燃烧的嫉妒和暴怒之火上。

  他的攻击完全失去了章法,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破坏欲。

  “贱种!给我死!去死——!”

  他双目赤红如血,额角青筋虬结,每一次咆哮都撕心裂肺,喷溅出带着血沫的唾星。

  零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早已被烧焦,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焦黑的灼痕和崩裂的旧伤,鲜血混着雨水和泥泞,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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