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最低等的D级,E级也好。”
或许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竭尽所能的想让她变得更好。
至少对于此刻的封烈而言,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可能失去女孩的惊慌与痛苦,一丝一毫都不想。
“你*说什么?”
而这异想天开的话,也让白砚瞬间笑出声。
他一面笑一面摇头:“科学院那些老家伙研究了那么多年,要是真的有这种方法,世界早已翻了天,又哪轮得上你我。”
科学是个不断探索的过程,但许多事情研究得越是高深,反而越令人绝望。
就好比人类那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不稳定的基因序链……
所以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因为太多事情无法解释,无法改变,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碗,人们拼命的向上爬,攀爬到最后,终于触摸到边缘,却发现这只碗其实是有盖子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如今的人类,原本就正处于一个正在缓慢灭绝的过程。
天赋者和变异体在某一阶段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但已经有原来越多的人因为基因崩溃陷入狂暴。
而最终等到他们的,唯有堕落与死亡。
当然了,这种事情是要捂着的,只有各国高层心知肚明。
只是高层忙着争权夺利,底层忙着艰难求生,没有人真正关心那些‘遥不可及’的未来,那些似乎预示着人类最终结局的模糊轮廓。
社会在一种近乎麻木的节奏中继续前行,花团锦簇下,却是一处又一处大规模变异体暴乱引发的惨剧。
第79章
白砚作为从小便接手家事的白家少主,了解得自然比普通人更多。
脑子里想到那些内各国政府竭力隐藏的惨剧,眼中便浮现起一丝嘲讽。
“好了,别想了阿烈,这种事情是绝没可能实现的。”
“是不是天赋者,有没有可能觉醒,这是从出生起便刻印在基因里,命中注定的事。”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啊,没什么稀奇,所以也不应该反抗,那些贱民自然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命运。
“砚子,没必要连我都瞒?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家的实验室从来没有停止秘密实验。那个即墨家的疯狗,不就是即墨家的实验品?我不信,你们白家会比不上即墨家?”
“你也知道那是疯狗……”白砚轻笑:“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娇娇小情人也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
“你知道那家伙的头发是怎么白的?不是天生的,而是实验中的禁药导致的。包括他的眼睛,很漂亮是吧?那眼珠子可是用药水生生漂白的。”
“即墨家的实验品可不止他一个,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但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这一个。”
白砚耻笑:“你确定要让你的念念去冒这种险?”
当然不会。
别说是这种九死一生的实验,就连破一点皮,封烈都会心疼得恨不得代她受痛。
经过这一遭,封烈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绝对不要温念有一点闪失。
抱着她来找白砚的路上,他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念头——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不想活了。
如此偏执,却是真心实意的想法。
封烈皱着眉,气压很低,白砚则是观察着他的神色,眼中笑意更深。
他抬手轻轻一弹,剩下的一截烟蒂便被精准的弹入一侧的垃圾桶里,白砚抬起头,慢悠悠继续说道:“不过虽然没办法让她一步登天成为天赋者,但只是提升体质还是可以的。”
“提升体质?”封烈立马问道:“你可以帮念念提升体质?用什么方法?”
白砚:“有一种名为”阿尔法-a的秘药,唔……很久之前,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封烈皱着眉想了想,好像的确有点印象。
很多年前,由联合科学院的专家们共同研发的。
据说服用后可以提升天赋者的天赋等级,但是后来发现副作用太大,对人们原本便不稳固的基因序列也有负面影响,就给禁了。
这些年都再未提及。
封烈质疑道:“那种东西不是有害的吗?会不会对念念的身体造成损害?”
白砚摇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阿尔法-a能够提升天赋的事,其实是真的,只不过提升幅度有限。大部分人即使用药,也没法将等级从E提升至D。”
“相反,由于天赋者的基因序列原本就很不稳定,因此药物造成的负面影响反而更大。”
早些年间,的确有不少人因为服用这种药物,导致基因崩溃,继而狂化堕落成变异体。
“但温念不同,她原本就是泥巴种,因为无法使用异能,而几乎不会受到副作用的影响。”
“——事实上,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这种药对泥巴种的作用才是最大的,简直是为泥巴种量身打造的神药。”
可既然这样,这种药为什么没有在泥巴种中广泛流传起来?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
即使是在当年,阿尔法-a也是只流传于上层圈子的珍贵秘药。
造价不菲,原料难得。
这样的好东西,处于社会底层的泥巴种,自然是没有资格享用的。
他们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会知晓其神奇的效用呢?
“怎么样?这样的好东西,要不要给你的念念试试?”
白砚简单向封烈解释了药物作用的原理,才抬起头,慢悠悠的问道。
“当然。”封烈毫不犹豫。
“那你就要亲自动身去一次索洛林岛了。阿尔法-a早已被设置为禁药多年,据我所知,目前只有那里的拍卖场才能搞到。”
白砚:“至于温念,你也不用担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正好可以留在这里养伤,等你回来后,她的伤也就该好了。”
白砚:“放心,我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
温念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傍晚到了清晨。
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她的脑子还有些晕,搞不清眼前的情况,目光迷蒙。
周围的场景又换了一样。
身下的大床宽敞又舒适,却与封家完全不同。
极简式的装修,屋子里几乎没什么装饰。大片纯白的墙壁,只有映照着绿树花草的玻璃窗,是整个房间唯一的颜色。就像是一副纯天然,造型别致的风景画。
这里……是哪?
有一瞬间,温念简直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她有些茫然的转动脑袋,觉得身体很沉,想要下床,又觉得头重脚轻,转过头,才发现穿着一身白大褂,静静站在身后不知看了她多久的白砚。
“醒了?”
男人的脸是熟悉的,但无论穿着打扮乃至气质,都与往常大相径庭。
温念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却觉得他的表情明明带着笑意,却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怎么?不认识我了?
“之前做过自我介绍的——我叫白砚,是阿烈的朋友。”
男人在‘阿烈的朋友’几个字上加了重音,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声音和煦,缓步走到温念面前。
温念下意识向后缩了缩,白砚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抗拒,迎着女孩惊恐的眼神径直抓住她的手,轻轻抬起,俯身垂首,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他的唇一触即分,柔软,却格外冰冷,
——简直像是冷血动物。
轻轻的一个吻,温念却不受控制的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单,就连身体都不受控制颤抖几分。
眼前的男人长相俊美,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那种食草动物面对蛇类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即使没有猛兽那样凶悍的外貌,依旧让人不敢小觑。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的心底深处,温念不敢与他对视,便颤抖着垂下头。
“怎么?真不记得我了?还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
从醒来起,温念的脑子便一直晕晕沉沉,如今经白砚提醒,才想起零星片段。
……与封烈的争执,对方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房子,强迫她给他生下孩子……
她剧烈反抗,情急之下想找裴瑾求救,却惹得封烈大怒,再然后,她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念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颊,之前那里青紫肿胀,如今却光滑细腻,没有一点异常……
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吗?
一场噩梦?
可为何那么真实?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白砚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看着她迷离茫然的目光,轻笑:“你之前差点被封烈打死,是我救了你哦~”
“所以,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念瞳孔紧缩,心神剧震,就见白砚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老神在在的欣赏着女孩因不知所措而瞪圆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