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简单,三明治加牛奶,主打一个简洁干脆。
平时他出差多,工作也忙,事赶事的时常都是废寝忘食,这样的搭配很能配合他的时间。
吃完收拾行李,陆淮南顺道把阮绵的衣服也都一并带上。
出门时,正好是八点过五分。
卢卡前后也坐过几次车出门,但还是第一次跑长途。
陆淮南顾及到它会晕车,或者是在车上大小便,遇上服务区就遛它下车撒欢。
从燕州到洛溪,足足跑了有八个多钟。
狗累得够呛,人也没好哪去。
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唐衍怕狗,一直躲着卢卡,偏偏这小家伙还欺软怕硬的往他跟前凑,故意吓唬他,吓得唐衍满老屋窜,都要欲哭无泪了:“哥,要不你把它栓起来吧?”
陆淮南把狗绳绑在门口木桩子上。
阮绵去唐青家了,差不多也就半小时后到这边,让唐衍先在这守着。
看他绑好卢卡。
唐衍试探性的说:“你这次来,是不是跟我姐求婚来的?”
他眉梢一挑,心想消息这么快?
面上装得没那回事:“谁跟你说的?”
唐衍那嘴跟抹了蜜糖似的:“那还用谁说吗?你两不结婚,那天理难容。”
“你小子。”
上次打架一事,是陆淮南几句话就摆平的,加上陈正则那么大的物流公司,也是有人在背后撑着,唐衍可不傻:“哥,等我大学毕业,我去给你打工行不?”
陆淮南心头乐呵,嘴上挑着理呢:“你给我打什么工?”
唐衍满眼都是光:“你有钱啊,还有势。”
“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你姐不管你?”
“我老早就知道,我姐找了个有钱老公。”
那会儿,大概是阮绵跟陆淮南刚结婚的第二年,阮文斌来过一次洛溪,那口气不得了。
就好像整个燕州的生意都是他的,呼风唤雨。
当时唐衍就知道,他这个姐夫来头不小。
后来那么多的事赶事,也就一直没见着。
阮绵进屋,就看到一大一小,窝在她那张刚搬进去没一天的茶几边,聊得面容乱颤,尤其是唐衍,整个就一痴呆迷弟,恨不得把脸贴陆淮南脸上去。
“叩叩叩……”
她伸手扣桌。
率先回眸的是陆淮南,眸光闪过意外,随即温润:“回来了?”
唐衍跟着奔过去:“姐。”
“嗯。”
卢卡在门口叫个没停,阮绵放下手中的菜篮子,欲势着去解狗绳,唐衍都快跳脚了:“姐,我怕狗。”
“那也别绑这啊,人家工人师傅进进出出很不方便。”
陆淮南特别知趣,眼力见也好,跟过去把卢卡绑到屋里。
平时自由惯了,很少绑它,卢卡一会儿叫得特别欢,一会儿又蔫巴巴的。
他一道帮着阮绵把门外东西搬进屋,都是些老掉牙的物件了。
许是热得,她两边脸颊红果果,白里透红得有些诱人。
最后一件凳子搬进屋,阮绵嘱咐他两:“待会回那边吃饭,你两洗个手,马上走。”
唐衍跟陆淮南默契得很,连转身都是一个动作,一个调。
他偷偷摸摸的跟他讲:“哥,要是有事帮忙,找我就行。”
陆淮南笑:“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也不是。”
“那是什么?”
两人迟迟没出来,阮绵好奇的进去瞥了一眼,只见一高一低齐平站:“你两在嘀嘀咕咕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陆淮南俊脸那叫一个坦荡,唇角弯弯:“说你长得漂亮,还说我福气好。”
第370章 嫁给我
临上车,阮绵接到电话。
说是唐青摔一跤,把腿给摔折了,吴
静在医院陪着他。
半小时后,三人赶到医院,是距离家不远的一处县医院,规模不大,来来往往都是人。
阮绵跟陆淮南一路上楼,都挺招眼的。
总是有人往两人身上看。
她在前边,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陆淮南也跟得半步不离,走到尽头时,就看到吴静弯腰忙活的身影。
阮绵加快了步子:“舅妈。”
吴静扫一眼,从她脸上看到陆淮南那:“没什么大碍,你两怎么来了。”
“舅舅呢?”
吴静:“在包扎室,过一会就能出来。”
也就不到十来分钟的样子,一名胖胖的护士搀着唐青出包扎室:“谁是唐青家属,过来接下人,下一位A208号张军进去。”
陆淮南站得最近,他伸手接过人,阮绵紧随而上:“慢着点走。”
唐青那只脚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脚尖都着不了地。
陆淮南也是二话没说:“舅舅,你扶着我点,我背你出去。”
人搀着手忙脚乱的,确实没有背着来得方便。
唐青没拒绝。
阮绵跟吴静两个女人在后头拿包的拿包,拎衣服的拎衣服。
海港的夏季也很闷热,走出医院,热得像是钻进了蒸笼。
没到十几米的路,陆淮南背着个人,走得步调也不快,汗水直冒,顺着鬓角往下流。
吴静眼疾手快的往包里揣了两下,摸出包纸,唆使她过去替他擦汗。
“误会解开就得了,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别别扭扭,拧拧巴巴的,你不难受,我跟你舅看着都替你两难受,该晾的也晾了,今晚上你两回这边住。”
老屋那边放着灵位遗像的。
且不说大晚上瘆得慌,那边环境也不太好。
把唐青送上车,阮绵拧巴着给陆淮南抿干净鬓角的汗。
四目相撞,她心有点儿乱。
垂下的手指往回收,纸巾攥在掌心捏成一团:“别这么看着我。”
“纸巾给我,我去扔。”
阮绵随手塞给他,转身上车坐进商务车后座。
唐青这腿一摔,原本定好的聚餐,只能临时改成吃饺子,到家她就跟吴静在厨房里开始忙活,赶着能在天黑之前把饺子包出来。
陈小宗尚在襁褓,涂丁丁走不开,过来的是陈正则。
透过厨房的纱网窗朝外看,陆淮南正坐在院里那颗龙眼树下。
端正矜贵,好一副大城市来的贵公子样。
陈正则样貌跟体型上都算是很过得去,与他同框仍有几分逊色之势。
陆淮南嘴唇张合在说话。
隔得太远,阮绵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吴静将捻好的饺子皮递给她,玩味的问起:“他今年35了吧?”
“嗯。”
相比较吴静的脆声,阮绵声音就低沉发闷。
“人年纪也不小了,你两好事趁早,年底就要个孩子。”
她收起视线,眼底那丝情绪都敛得一干二净:“还没想过孩子这事。”
吴静堪称是苦口婆心的相劝:“孩子这事宜早不宜迟,除非你两打算丁克,不打算要,这女人生孩子年纪大了你自己也难受,身体还恢复得慢。”
阮绵生来不是什么喜欢孩子的人。
涂丁丁大学时期,还一度笑她这人没母爱。
她倒是有自己的一番逻辑说辞。
孩子这种生物必须是爱情的结晶,否则生下来也不受爱的。
正因为是有过不完整的童年,才不想不负责任的把孩子稀里糊涂带到这个世界。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吴静转而又问。
“过几日吧。”
“行,我回头去把隔壁屋收拾好,晚上随你们怎么分配。”
阮绵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外看,心神不宁。
陆淮南偶也会停下谈话,回眸看一眼,两人目光偏偏每次都冥冥之中的错过。
吴静先端了一盘出门。
没过多会,陆淮南跟进来:“舅妈叫我帮忙。”
她一抬头,深深的撞入那双盛满星辰的眼,瞳孔周围漆黑如深夜,眼球中央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泽,如一个吸引人深入的魔渊,挪不开眼。
“那你端这……”
男性气息逼近,陆淮南直挺挺的往她面前迈近两步。
头顶一片阴沉而下,阮绵微不可闻的吸口气:“外边有人……”
“没人会进来。”
他俯身,唇贴在她耳际,轻轻浮动那丝气息。
似呢喃,又似那春风中荡漾的野草,撩拨人心。
阮绵耳朵里如塞入一团柔柔软软的棉花,她楞怔的半秒,陆淮南倾身过来,两边掌心撑住她身后的灶台,将她抵住,吻紧随落在嘴角。
温温热热的气息,转为狂热滚烫。
他吻她的力度也在加大。
阮绵视线模糊了,意识跟着不清。
陆淮南的嘴仿佛淬了毒药,迷得她神魂颠倒,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嗡鸣。
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回应。
许是她太久没跟他接吻,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