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没有为难她,到点的时候人就离开走了。
他给她发来条短信:「好好考虑。」
嫁给江岸,是她高攀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
……
余后的三日,江岸一直待在港城,港南项目进展到关键期,两方都得派管得住事,说得上话的人近期负责。
他脱不开身,燕州跟踪案子的事情就暂时交给詹敏去办,他带的助理也是临时从公司派的。
商衡笑他:“不知道的,真得以为你是个恋爱脑。”
岂料,江岸点头:“恋爱脑挺好的。”
陆淮南在旁瞪了眼,没开口作声。
电话响,他起身示意出去接电话。
屋子里只剩下江岸跟商衡,商衡眼角眯缝下,鲜少的打趣人:“你这么帮她,她连你这点人情都不买账,可比当年阮绵冷血薄情得多,要我说……”
“商总很闲?”
这话直接给商衡呛住,喉结翻滚,吞咽唾沫没了声。
“我好心提醒。”
“用不着。”
江岸也头疼,芩书闲真是软硬不吃,他还拿她没有个办法。
强硬的施不通,来软的,他下不去那个手。
他来港城三日了,别说接到个电话,芩书闲连个信息都没见给他发,若不是看到她朋友圈发的宣传动态,江岸都得怀疑她是不是把自己拉黑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熬人。
江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电话给芩书闲。
他打的是电话,还不是视频。
那边接得很慢,大约是在嘟嘟声持续了二十秒有余,她喘粗气的说:“我这边有事,待会给你打……”
“臭婊子,臭不要脸的……”
江岸只听到有吼叫的骂咧声,下一秒电话咔掐断了。
他瞬间神经绷紧,蹙眉再拨过去,提示无人接听。
江岸第三次拨电话,是打给的詹敏。
“你马上去趟芩书闲学校,她遇到点麻烦。”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远水是解不了近渴的,自己眼下隔着上千公里,等人到了,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把詹敏差使过去后,江岸也没闲着,他找到当地学校校长的电话,追问详情。
起先对方支支吾吾的不肯多说,最后才讲出是有人要故意找芩书闲的茬。
至于这人幕后是谁指使的,他们学校也在调查,不过眼下的情况是,她可能得暂时被停课,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通过学校高层开会决定去留。
江岸早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
也没给对方施压,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别的我不管,只要她人没事,不然我让你们学校在燕州待不下去。”
校长颤着声挂断的电话。
对付这些人,不过他动动手指的功夫罢了。
以往他不是怕得罪,是懒得去动这个手。
可早该料到这些隐患的。
江岸一直坐在厅里等詹敏的电话。
大概过去两个小时,手机响了。
一看是詹敏,他立马接听:“那边怎么样了?”
“现在我陪她在医院,额头跟手都受了伤,还好没伤及到脸,伤势没什么大碍。”
詹敏言简意赅,一句话解决。
江岸却是听得满心窝子的火气,眉心都快拥蹙到一团,他伸手抚了抚,才冷声蠕唇说话:“现在学校那边在调查,暂时要停课,你先带她回酒店。”
“江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岸:“这边我暂时不会离开,你在那边照顾好她,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港南的项目如今来讲,不仅是对他重要,对陆氏也很重要。
他脱手的话,伤及的不止自己利益,还会连累陆淮南夫妻两。
孰轻孰重,江岸还是分得清的。
第495章 远房表妹
芩书闲的伤不重,都是一些皮外擦伤,简单包扎过后,医生开了些涂抹的外服药。
詹敏车她回酒店。
在车上,她试探性的问:“这些人绝对是奔着你来的,她们有目的性,你要不要考虑先搬去安保措施比较好的小区住?”
设想到如今她的处境,詹敏补充道:“钱这方面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先垫着。”
在燕州,她没朋友,认识的也只有江岸跟詹敏。
詹敏也清楚,芩书闲大概率不会接受江岸的钱。
“谢谢你,詹敏姐。”
詹敏目视前方的开车:“不客气,都是朋友。”
其实,这也就是她转了个手帮江岸办事。
常年在江岸身边待着的贴身秘书,不懂察言观色,见机行事那哪行,她说:“前段时间附近有新的楼盘开售,那边房租也不是很贵,晚点我带你去看看。”
“嗯,谢……”
“别再说谢谢了。”
话在嘴里转一圈,芩书闲将话咽回去。
詹敏送完她之后,联系江岸,详说一番具体情况,江岸对她选小区的事满口赞同,并且提出要找个环境好的,安保人员很负责的。
知道他人在外地,挂念在心上。
詹敏连声应答:“江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江岸声音略显得疲惫:“你办事我安心。”
当晚詹敏就去楼盘那边找合适的小区房源,按照她的级别,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门。
但江岸叮嘱过她,得亲力亲为,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内情。
……
鼎南售楼部。
两人进门时,厅里人还不多。
詹敏特意找了处静谧人少的位置。
前台人员端水上来,先递给的詹敏,毕竟她在这边那算得上是熟脸了,再看芩书闲时,詹敏介绍:“江总的朋友,今天看的房也是给她租的。”
一听是租房,女前台面色略有几分深意。
笑着把水放好后,人静静离开。
“你先看看这几个户型怎么样,要是不满意的,我们还可以再找。”
燕州的房子寸土寸金,更何况是在鼎南这种绝佳的地段,租金不说贵,那也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进得来。
芩书闲起先是怀疑,眼下是根本确定了。
她没看,眼睛眨巴两下,说:“詹敏姐,这事是不是他委托你办的?”
“也算是吧!”詹敏不瞒她:“但是是我提的意。”
芩闲书明显的深吸气,脸颊上有点微微的红晕。
她到底接不接受呢?
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介不介意的问题了,她不知道针对她的那些人,还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跟行为,要说这时候她不怕,那是真的虚伪了。
詹敏:“这种时候别让自己有心理压力,就当江总是你的朋友,朋友有难帮个忙再正常不过。”
她清楚。
这个朋友是不可能做得成的。
要么她真的当江岸的女人,要么把这份情还了。
可芩书闲就是太过有自知之明,她是还不清这份情的,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
她笑,脸部肌肉堆积起:“好。”
詹敏见她放下悬着的石头,试图劝解:“江总平时帮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芩书闲感觉变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接触,都在告诉她,江岸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他曾经为了一个爱的女人,守身三四年。
也能坚持如一。
偏偏她越是这般想,心底越是酸得厉害。
“詹敏姐,他大概什么时候回燕州?”
詹敏没懂:“怎么了?”
芩书闲抿了抿唇,下唇紧咬住,好几秒才轻轻蠕开唇瓣,她声音很低:“来燕州之后,什么都得你们帮我的忙,我总得请你们吃顿饭吧!”
“这都是小事,不必太放在心上。”
詹敏本想说谁让江总稀罕乐意你呢?
后半句她临时变换了话术,大抵真那么说的话,芩书闲又得狠狠记在心上。
她脆弱敏感,并且还有一些较真,在燕州这种地方是很难混得起来的。
芩书闲挑的房子,算是整个鼎南最便宜的那一套。
与其说她挑,不如说心里早就想好了的。
詹敏也没再多说什么,按照租房流程一套弄下来,花了点时间跟心力。
恰逢出门的点上。
迎面走进来几人,两男一女,颇有架势,年长的男子在前头打头阵,女的走在两人中间,随尾的男人很年轻,不知跟女人交流了句什么,两人笑着往前来。
詹敏扫眼过去,心里顿觉发麻。
秦家人怎会来这边?
当初江岸跟秦瑶离婚之事,两家闹过许久,若不是江南一直压着,这事怕早翻天了。
她脚步一顿,芩书闲也是能看懂的。
对面的人来者不善啊!
她低声问:“要不要走后门?”
詹敏脚刚要迈动转开,迎面的人叫住她:“哟,这不是詹秘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