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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骨头_喜有匪【完结】(59)

  她决定嫁给陆淮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跟宋砚安划上了句号。

  连朋友都没得做。

  眼眶微微发热,心尖窜起股酸涩,这种情绪破防的征兆已经许久未有了。

  她嘴角扬起:“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绵绵,你就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

  姜轻慈努力撑着眼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点:“可陆淮南对你也并不好,他外边还包养了小三,不止一个。”

  姜轻慈是真的喝醉了。

  说得自己都开始心疼。

  那双迷离带雾的眼睛里,皆是一片柔软,低声道:“我其实挺心疼像宋医生那样的人,他若是知道那么爱,一定会好好珍惜……”

  “轻慈,你别说了。”

  不是她受不了,而是她不愿意听。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最好的办法便是装聋作哑,当做死了一样。

  姜轻慈眼皮都快压不住。

  她睁了睁,目光炬炬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

  阮绵看似惊艳的面貌下,刻着深沉的冷漠决绝。

  “我喜欢宋医生。”

  周围的空气都是祥静的,姜轻慈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沉,在静谧的环境下,却是被无限放大,连那话里的颤音……

  都尽收耳中。

  阮绵喉咙哽呛住,感觉呼吸都要挤不出来了。

  眼眶也像是揉进一大把的细密沙石,她本能的想去揉眼。

  意识到姜轻慈还盯着她在看,阮绵不着痕迹的收起嘴角抽搐:“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得到的答案是:摇头。

  说起来,姜轻慈有些气馁。

  按照她的自身条件,跟家庭环境,与宋砚安根本走不到一条道上去。

  他身边有各种各样优秀的女人。

  阮绵开口,声线比先前平和了很多:“轻慈,你要是喜欢,就大胆去追,如果没有回应,也一定要懂得及时止损。”

  她最了解宋砚安。

  他是个

  极度慢热的男人,一般的女人没有那个性子给他磨。

  为了保护姜轻慈,但同时不伤及两人的关系。

  阮绵只能这么说。

  身边的人久久无声,姜轻慈一只胳膊耷在她腿上,半边身子斜斜的欲要靠过来,双目紧闭,两柄浓密眼睫在轻颤。

  她的睡颜很安静,安静中带着几分甜美惬意。

  阮绵把她身子扶过来,靠住自己肩膀。

  送完姜轻慈,回南山公馆,已经临近深夜十一点半。

  身心力竭。

  比起打一仗还累。

  阮绵人已经进了门,客厅里没开灯,黑麻麻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微弱光影也是从楼上的书房门口,往外打出来的。

  陆淮南应该还没睡,在书房处理公务。

  这些时日下来,她也逐渐习惯了这个家里,有一个男人的存在。

  阮绵坐在玄关处的衣橱旁,弯腰换鞋。

  一坐下来,懒得都不想走动。

  阮绵翻开包,抽出一支烟点燃,星星火苗照亮她的脸,眼底是一簇不深的忧伤。

  第90章 今晚我不行

  烟圈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白雾,漂浮在眼前。

  视线模糊。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姜轻慈在车里所说的那些话,平稳的呼吸开始紊乱,一截烟灰顺势掉落,落在她膝盖处的裤子上。

  黑暗中,看不到一丝痕迹。

  阮绵只有隔着裤子,皮肤感受到微弱的热度。

  她甚至懒到,连拍一下都不想。

  身下的沙发长椅很柔软,背脊往后贴住那面墙,仰起脸跟脖子,入目是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

  阮绵抬起胳膊,把烟凑到嘴边,狠狠深吸一口。

  吐出的浓烟,裹着淡淡的薄荷味。

  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她真的好想……好想把这段腐朽不堪的关系,彻底斩断。

  阮绵甚至脑子一瞬的冲动,要上楼去跟陆淮南谈判。

  关系的拖赘让她很难受。

  她按亮了玄关口的壁灯,掐灭烟丢进烟灰缸里。

  刚迈开脚步,楼上那扇关到一半的门,被人从里彻底拉开。

  陆淮南高挺身形站在栏杆旁。

  黑色衬衣,黑色西服裤,黑色拖鞋,黑得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

  他目光阴鸷冷冽的睨着她:“喝酒了?”

  声音不大不小,懒懒的。

  阮绵浑身那股如被打了鸡血的劲,瞬间湮灭下去,她知道,陆家一天不开口,这个婚估计是很难离,除非陆淮南被迫。

  而他能被迫的几率,比她中彩票概率还低。

  说句不好听的话,整个燕州都是陆家的,谁能逼得了他?

  阮绵要离婚,但她手里完全没有任何可操控的把柄。

  “喝了点。”

  “该喝,毕竟做了场这么成功的大手术,都能写进教材了吧?”

  边说着话,陆淮南边往下走。

  “那还不至于。”

  阮绵回应他时,他人已经到了客厅,他走去吧台取杯倒杯水,她以为是他自己口渴,岂料陆淮南走近,径直递给她。

  她没接。

  陆淮南笑,笑得好生蛊惑人心:“放心,我没给你下药。”

  或许是她真的觉得太累,加之喝了点酒,脑子迷离中有点儿错觉。

  阮绵竟然觉得此刻的男人,出奇的温和。

  她伸手过去接,两人的皮肤在刹那间触碰贴在一块。

  等她接稳,陆淮南还很自然的拿开,倒是显得她有些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刚抽过烟的嗓子眼,干巴巴,还有些烟草裹过的难受感。

  正好这水喝下去,缓解不少。

  陆淮南身姿陷入沙发,他个高身材也挺拔精健,明明平日她坐着觉得挺宽敞的,他坐下去就有种莫名的拥挤感。

  阮绵听到他说:“薛晋成跟你撒谎了。”

  脑子嗡地一声响。

  她端着水杯的手指,猛然颤抖。

  紧接着,一根根的收拢绷紧住,阮绵艰难吞咽唾沫,好几秒才吐出声音:“他……他做了什么?”

  又或者说是陆淮南查到了什么。

  陆淮南直视她那双乌黑的眼睛,有些玩味跟嗤笑。

  他越是说得缓慢,她心里越是如擂鼓。

  “当年的案件,他也有份,陶征那边我已经调查过,也亲自问过,陶征亲口承认了他,并且有足够的视频为证,没得跑。”

  陆淮南的话,言词犀利。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定定的指向薛晋成。

  阮绵有种被背刺的滋味,还掺杂一些凉气窜心。

  尤其是当陆淮南在看她时,那种感觉愈发明显强烈。

  他开口淡,面色更淡:“既然你没有参与,我不会因为薛家,把你牵扯上,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好自己,至于阮家……”

  陆淮南顿了声:“就算没了薛家帮衬,也还能好好活着。”

  至于是怎么个活法,那就不得知了。

  瞬间,让阮绵感受到杯里的不是水,是精细勾兑好的毒药。

  还是陆淮南亲手捧上来的。

  可她偏偏无言反驳,只能任其别人把巴掌打到脸上来,薛晋成实打实的犯了错,她没法再替他说情。

  “那位蒋小姐,真的是你的白月光?”

  像陆淮南这样的男人,他会有白月光吗?

  阮绵忽然觉得,自己表面看上去,知道他很多事,实际上她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他过往的任何一段感情。

  他爱过谁。

  又恨过谁。

  只有全城都知道他跟江岸有过节。

  他的事,就像是一个上了锁的保险柜,无人能打开。

  连查都查不到。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怎么不是我该关心的事?还是说,陆总觉得我连过问的资格都不够?”

  说话的同时,阮绵在心里衡量。

  衡量陆淮南把她,跟付迎放在什么位置上,倘若他心里只有那个自己从未谋过面的蒋小姐的话。

  那么付迎也只是替身?

  这样的猜想,令她觉得可笑。

  一个十年前的女人,能把陆淮南的心抓得这么牢固。

  说明他不是没心的人,只是他的心不为任何人澎湃。

  陆淮南抬起眸子,漆黑如一口洞眼:“这么想知道?”

  “现在又不想了。”

  阮绵刚才激起的好奇心,这会儿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他那么宠爱付迎,连付迎都没抓牢他的心,更何况自己。

  没那个必要,也不想讨人嫌。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想过去抓陆淮南的心。

  说完,阮绵要走。

  与他身侧擦过时,男人伸手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拉进沙发里。

  迷离的酒气“唔”地一声喘出。

  阮绵脑子里盛着的酒,仿佛全部被觉醒晃开了,她感觉到有些头晕,眼前也逐渐的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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