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怎么样能像白花惊那样润物细无声的贴贴啊?连乔想了想,终于鼓足的勇气,然后走到实心锤身前,踮起脚尖,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其实安慰也没那么难嘛,此时此刻都不需要说话,就这样抱着他,就代表着我和你是一起的,我和你永远站在同一边。
迟星垂垂眼,看到胸口处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笑了一下,许久后连乔问,迟师兄你有没有好一点?
这些天经历这么多大起大落,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连乔可心疼坏了,拉着迟星垂的手,说如果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哭一场也没有关系,我不告诉别人的……
迟星垂笑一笑,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嗯,好的呢。”
他抬手反抱住连乔,将头埋在她景颈窝,鼻尖充斥着属于她独有的淡淡花香。
“连乔。”
“嗯?”
“我很庆幸,经历了这么多,你还能陪在我身边。”迟星垂握住连乔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就像这漫天落下的桃花一样轻柔,又低下头浅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也很开心,这一切水落石出,即使真相如此惨烈,但是至少让娘亲,还有乾元剑宗的大剑仙一个瞑目的机会。”
连乔沉默不语,半晌后又抱住他,捏捏他的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
迟星垂顿了一下。连乔问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花香这么甜,人这么近,她的唇瓣好像就像这桃花一样热烈。迟星垂的额头贴着连乔的额头,离得这么近,仿佛能看到她双瞳中的浩瀚星空。
“师兄,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我们来给你送酒来了,今晚我们……”话说到一半,看到抱在一起差一点对着啃的两人,邵吴兴手里的酒“砰”一声掉在地上。
眼看着两人手忙脚乱地分开,童元宝拉着眼圈突然红了的师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继续、你们继续……”
邵吴兴:“……”
走远了又跑回来,对师兄道,“虽然我觉得夺人所爱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你身边还有连乔安慰你,我很开心。”
谁都知道师兄是个闷葫芦,什么情绪什么心事都自己扛,只有连乔这种癫婆才能够扛得住他这么沉闷的性格。
此时此刻的师弟,非常高兴在这种情况下有人陪着师兄,而不是他一个人扛着所有。
看到邵吴兴突然过来,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连乔发懵望着迟星垂,问邵在说什么。
迟星垂摇摇头,说他最近练功练疯了,有点走火入魔,你不用理他。
走得不远,觉得自己十分伟大的师弟,在听到这样一句评价后,“哇”一声哭出来。
好吧所有委屈和误解都是我自己扛。
等师弟们走后,迟星垂又抱住连乔,还未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门又被推开。
“星垂,你……”
被打断的少年抬起头,望向一脸尴尬的虞南子,“师父,怎么了?”
清咳了几下,好缓解尴尬,虞南子开口道,“迟星垂,你父……迟家主已经醒了,他说想要见你一面,你现在要不要过去?”
迟星垂声音淡淡,“等会儿吧。”
“等会儿?”虞南子往周围望了望,“你还有什么事吗?”
庭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半晌后迟星垂开口,“是的。”
他拉住连乔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他举起手来给虞南子看,“师父我在忙。”
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假装自己很忙,虞南子咳嗽几声,又敲了敲门口屹立了千百年的石柱子看它有没有坏,继而转过头去说现在童元宝好像在叫为师我,我现在过去看一看。
走过拐角,望向远处藏云峰忽闪的灯火,虞南子笑了笑,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亲头了亲头了,四舍五入等于亲嘴了,再四舍五入等于结婚了[加油][加油][加油]
138
第138章
◎被骗财骗色的你的爱在哪呢?◎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大亮,但迟纵深只觉得昏暗,又昏暗又刺眼。抬眼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想要见的人。
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此时脸上满是颓败,他开口,声音异常沙哑,“星垂呢?”
连乔说你还好意思问星垂,你差点害死星垂你知道吗?
仍旧是一脸茫然,看上去可能是真的不知道。可怕呀,这都不是有后妈才有了后爹,这人本来就是后爹吧……
连乔嘟嚷了句,“也对哦,亲爹是我师父嘛,我师父才配做迟星垂亲爹……”
“咳咳咳……”床上躺着的人差一点没一口气抽过去。
“哎,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迟星垂很小的时候,金珏给他下了心魔引,致使他一直暗疾缠身啊?”
连乔探过身去,指着因为极度痛苦而双瞳涣散的男人,“要不是因为师父很早把他接到云中峰来,他死在云岭你可能都以为是意外吧?”
“这不是搞笑吗?”连乔双手叉腰义愤填膺,“金珏嫉妒钟蕴没错,连他儿子都要一并搞死吗?这女的也太恶毒了吧?”
“应该是因为自己比不上钟蕴,儿子比不上钟蕴儿子,然后丈夫……算了丈夫就不比了,人家梅远山虽然有点扶不起来,但至少干不出来他这种事儿。”白花惊声音软软糯糯,但说的话异常毒辣。
连乔对此深表赞同。
她又对着床上病重的人开口,“迟家主,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看清楚这个恶毒女人的真面目吗?”
伸出双手,左手手背往右手手心猛地一拍,拍得异常响,“你还被这样恶毒的女人骗财骗色,还骗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现在你作何感想?”
“是骗色了……”白花惊在旁边小声的打补丁,“应该没有骗财吧?”
“怎么的没有骗财啊?”连乔立刻反驳她,“你看金珏穿金戴银的,什么东西都要用好的,梅远山又没钱咯!”
白花惊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说完还斜着眼偷瞄一下生无可恋死气沉沉的迟纵深。
两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把床上的病人放在眼里。
自己的私事被这样拿到众人面前嘲笑,曾经能把体面当饭吃的迟家主也不体面了,气得“咳咳咳”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你们能不能消停点?”作为最得父亲宠爱的亲亲儿子,迟来风实在看不下去,打断两人的正面刺激,又指着连乔骂,“别老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别人,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老是说出这种不三不四的话来。”
连乔:“关你什么事吗?”
“他是我爹,我不希望他在受这么重的伤是还要被你们这样诋毁。”迟来风瞥连乔一眼,“而且我也不喜欢姑娘家这样粗鲁。”
连乔:“他首先得是个人,其次才是你爹,现在他连人都不做,还不允许我说?”
“再说了……”转过身来,将目光放到迟来风身上,“你喜欢谁喜欢什么样的谁关我什么事,爱看看不看滚。”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迟来风非常不解,“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连乔:“……”她想问装死的系统,以前到底装得多娴静大方,才让迟来风如此念念不忘。
白花惊看了看连乔,又看了看迟来风,“而且乔乔为什么要你喜欢哦,你是不是喜欢乔乔,你找连乔说话的时候,看你后面的正牌夫人呀,她的目光都要把你戳穿了。”
白花惊叹了一口气,“都是花心大萝卜,你和你爹都一样,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光连乔一个人就能以一敌十,更别提旁边还有其他人帮衬,唯一替迟纵深说话的迟来风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任由连乔在旁边煽风点火阴阳怪气。
迟纵深也不反驳,许久后开口,“来风,算了。”
“是我错得太多,一条路走到了黑。”男人坐起来,双瞳血红,一直以来得体庄重的人此刻蓬头垢面,然而他此刻浑然不觉,“连乔,随你骂吧,这样能让你们舒服些,也能让我好受点。”
连乔:“我不骂了。”
白花惊:“为什么?”
“我骂他他还说心里好受,怎么能那么死变态呢?”连乔抱着胳膊,“我怕骂他太多把他给骂爽了。”
迟纵深:“……”
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让他眉眼中依旧保持着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说实在的,迟纵深确实长得好,两个儿子也都继承了他一部分好皮囊,愁容满面发丝垂落时有几分憔悴的病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