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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暴虐帝王的柔媚女人_皇冠女王【完结+番外】(58)

  避免前门堵塞不通,

  小厮们经人调教,很是手脚麻利

  王逵将马绳递过给那个小厮,斜眼睨过走在前旁的两道女貌郎才,

  半点没有要等他,

  啧一声,粗嘎着声音,眉毛八撇朝小厮道,“赶过一道山路,给我马匹喂些上好草料,好好犒劳犒劳它,别饿着我的马。”

  “好嘞客人。”

  “客人您放心就是,我保管伺候好这马爷爷,里面请走。”那小厮躬身朝他一划手,指了个方向。

  王逵眼皮子都没掀,抡着一双健壮臂膀,活动下僵硬腕骨,大阔步往里走,

  这霓裳阁,他跟着桑娘常来,来过这么多次,轻车熟路,倒不必用人来引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阁楼里哪个玉瓷台阶,通往哪间房门,该进入哪一阁坊。

  殷稷抬步跨进霓裳阁前,临迈步进去前,

  他偏眸,往热闹喧嚣的巷子口,凝睇了一眼。

  这条弄口,他有印象,之前挥军蛮夷,途经过此地。

  梧州城,岭南,蛮荒贫瘠之地。

  岭南蛮荒之地,这里贫瘠程度,更是他曾经残忍流放那些犯事官员,受罚承怒的荒薄之地。

  整个岭南地界,只有这个梧州城,尚且算得上富庶,但仅仅是“算得上”,

  实际上还是贫瘠。

  贫穷,是岭南这个地方永远扯不掉的标贴,

  这里每一个大大小小州郡,县,里乡,都因山川阻隔,古道交通不便,而被王朝下放历练官员,而避之不及。

  整体“贫穷”无比。

  但并不是所有庶民,都赤贫如洗。

  遑论在哪里,不管在哪个地域辽界,其下属州郡城内,都有贫富之差的天堑鸿沟,像一个阶级壁垒,平民永远无法单单只是靠着自己勤劳之心,妄想就能逾越跨过去。

  这梧州城“洒金街”,便是这蛮荒贫瘠之地,一道划分贫富天堑鸿沟的分界线,

  销金之窟,能在这条巷口金街上消费洒钱的,大都是岭南富商大贾,权贵官员,有着只手遮天利益关系网的那些朝官诌狗。

  殷稷勾唇,嗤笑一声。

  在小女子柔声细语一声声催促中,不紧不慢撂起袍子,抬步跨进,这道销金高高竖起的天堑门槛里,

  霓裳阁楼里,一室清凉之感,

  入门进去,就是触目可见的堆金砌玉,

  富丽堂皇。

  穿着软烟裙罗的女引使,在他们一进来门槛,就轻盈移步走过来,

  她笑而不露齿,很是得体温婉,轻柔朝他们福了一下腰身,

  “几位客人安好,可有簪花柬帖?”

  今日持有簪花柬贴之人,方能进入霓裳阁,

  旁人都不得而入。

  女引使躬身福礼着,芊芊细指的手里,提着一枚琉璃珠花美人灯,

  灯笼又不完全是灯笼,只是用一盏亮火,映照着四面灯罩上面,勾勒画出的女子,

  她们所想要展现的,也不是画上婀娜多姿,体态翩跹的女子,

  而是那画上给美人曼妙身姿上,点染的时髦衣裳。

  她们卖得是衣裳,灯罩面上,美人穿得,亦是靓丽衣裳。

  那株花美人灯里,每一个灯罩面上,都是霓裳阁这个月,主推款的最新最时兴裙衫,

  以及耳铛首饰。

  桑娘从袖摆里,掏出一枚还带着簪花馨香,用清雅小字攥写出来的“霓裳阁柬帖”,将之递给女引使。

  女引使双手并拢,恭敬谦卑,微笑这接过,确认一下身份与真伪。

  再抬眸,女引使更是眼神微妙闪了一下,愈加恭敬谦卑起来,

  提着裙摆当先走到前,领路,柔婉道,

  “几位客人,请随我来,楼上“清幽阁坊”已经为几人打点好,左右并无旁人,客人可以放心在楼上阁坊休憩片刻。”

  女引身手里提着那一盏琉璃珠花美人灯,领着几位客人迈上玉阶梯,左拐,步入一条长长廊道里,

  咯吱一声,推开一间清幽阁坊木门,

  转过身姿,女引使弯下青丝头,

  “这就是“幽阁坊”,两位客人可以在此歇息片刻,一会仆女使会为客人们送来茶水糕点,还望客人们略作稍歇。”

  桑娘单手提着裙摆,细白下巴微抬,点了一下头,示意女引使自己知晓。

  她挽着男子手臂,缓缓步入这间清幽阁坊,

  女引使抵着木质房门,躬身立在一旁,

  待客人们皆都跨步进入,才提着手中那一盏琉璃珠花美人灯,跟着两位客人,迈进步入房中。

  “客人,这是霓裳阁,此次拍卖簪花册,闲暇无事时可略作观赏。”

  女引使桌案托盘里,拿着一本清香花册递给她,

  桑娘抬手接过,放在掌心里翻过两页,漫不经心一页页看过去,

  这里勾勒成册的都是,霓裳阁今日要竞拍的衣裳首饰,

  女子弯头勾着一张张画纸,瞥看。

  女引使又从手中那一盏琉璃美人灯里,将夹插在最顶端那一枚白色珠花,摘取下来,放置阁坊小窗户口那吊着的笼灯里,

  那枚珠花似做燃料,一搁置灯盏进去,吊在小窗户那枚灯笼就亮起了灯,

  女引使点燃笼灯,亮起这间阁坊竞拍笼灯,便回身朝桑娘弯身行礼,温婉一笑,

  “今日霓裳阁拍卖会,在未时一刻,开场,若女君想要竞价,朝窗口下那托盘下,投掷一次珠花便可。”

  “一次一枝珠花,”

  “如此,奴家便先告退了。”

  女引使褪下,房门阖闭上,

  桑娘伸出细白指尖,拨弄了两下桌案上,被女引使留下来的那瓶盛放开绽的白色珠花。

  这是真珠花,上面还沾着夏日芬芳的馨香气息。

  瞧着像刚采来不久,

  桑娘捻过一枚珠花,抵到翘白鼻尖下,轻轻闻嗅,

  男子高大身躯,撂袍阔步一跨,闲适分开长腿,落坐到桑娘身旁边,

  他偏头,

  伸出一只阴冷寒凉的腕骨,粗粝拇指,抵在小女子翘白鼻尖,将那枚她放置鼻尖下闻嗅的珠花扯过,抬指扔撇回到桌面上,那木质托盘里。

  “脏不脏,手给我老实些,不要放到脸上嗅,”

  殷稷冷漠着一张脸庞,面无情绪地斥她,

  他倒不是想连这等鸡毛蒜皮子小事,也要管着小女子,这些不干不净小毛病,让他看着烦,主要这小女子没事就爱,噘嘴亲吻他,

  脸庞,侧颌,眉眼,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挨蹭过来突袭,将柔软唇瓣,蹭到他脸庞上。

  方才在马车里,就有过这一遭,她支颐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着,有时外头马车细小颠簸一下,将她吵醒,她就会不高兴噘着小嘴,扭过身子蹭过来,两只小手紧紧环住他腰腹,仰面亲一会儿。

  殷稷怕这小女子,又胡闹绞缠,就有些膈应那不知有没有擦洗干净过的珠花,碰到小女子柔软唇瓣,小女子在用那唇瓣,没规没矩来亲吻他,

  龟毛洁癖症一发作,殷稷就有点无法忍受。

  忍不住伸手将小女子,放在柔软唇瓣下,轻嗅的那一枚珠花,扯来抬指撇掉。

  小女子噘嘴,不高兴,“哪里会脏,那都是霓裳阁今日起大早去花园里采摘的,还新鲜着。”

  殷稷没作声说什么,喉管滚动,只不咸不淡,垂眸睇她一眼,

  低沉滚吐出一个字,

  “脏。”

  这话一匍*落,小女子红艳嘟嘟的嘴巴更加撅翘着,都快要能挂油壶。

  殷稷抬臂从宽大袖摆里掏了一下,扯出一方洁白无瑕的帕子,用桌案上放置的白瓷水壶,沾湿了一点水,扯过小女子细嫩指尖过来,

  示意她近前些,

  小女子受他拉扯,细嫩小手挨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

  殷稷抿着薄唇,垂眸睇看一会,

  不悦,蹙眉,

  “坐过来些,”他主要想擦的,又不是她这纤白指尖。

  小女子听到他话,挪动了一下小屁股,蹭着凳子往他这边坐过来些,

  “怎么了嘛。”又凶人。

  殷稷拢卷了一下袖摆,勾手翻折湿润的白色锦怕,抬臂覆到小女子噘嘴不高兴,快要能挂油瓶的红艳唇瓣上,

  给她用力擦了擦,

  擦完之后,

  殷稷垂眸,淡淡瞥她一眼,

  小女子唇瓣本来就红嘟嘟,被他用湿帕子,擦拭过后,原本涂染蜜色唇脂,已经擦得干干净净,

  现下,

  唇瓣不涂点脂,却比涂过唇脂之后,还要娇艳欲滴。

  殷稷抬手抵在小女子翘白尖细下巴上,抚弄摩挲了一下,然后冷漠勾屈臂腕一用力,将小女子三千青丝蓬软的乌发,扭转,离他挨得远了些。

  男子提着白瓷壶,又往帕子里倒了一些水流,沾湿,细致一根根擦拭着自己的瘦白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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