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笑出声来!
如果她妈情商高些,这么和她说,她估计也会飘飘然。
秦政朝她出租屋的方向指了指,“你爸妈在呢?”
“嗯。”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打牌?挺好玩儿的,私人山庄。临水的,栽了很多防蚊虫的植物。吃的更是一绝!回头估着时间打到你楼下,请小卖部的人叫了他们接电话,知会一声就好。”
闻轻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去。我这就准备要回去了。”
她跟着他去参加私人聚会、看他跟人打牌,算怎么回事啊?
秦政都起身了,又坐下,“跟你汇报一件事。”
闻轻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巴拉巴拉的说开了,“我最近陆续购进了若干黄金,原准备用那些钱在香港太平山购置一间半山别墅的。”
闻轻愣住,她有打听过香港的房价。那岂不是至少买进了价值上亿的黄金?
秦政道:“不好奇我哪弄来那么多钱么?”
“钱生钱,肯定比人挣钱容易些啊。”
“错!钱生钱万一判断错了方向,可能会满盘皆输。倒是人挣钱,只要找准了赛道,以后就是t做加法甚至是做乘法。我觉得你提醒得很对。我如果不想将来被什么银行家拿捏,是得有避险资金。不能倾家荡产的花在房地产上头。”
上海、深圳的地皮花了20亿,至今还没付清的尾款也是小十亿。
再在香港买半山别墅,而且就他一个主人家。确实是有些膨胀了。
闻轻道:“你不介意分享的话,那就告诉我吧。”
秦政便把自己这几年跟风华尔街做空卢布的事说了。
闻轻知道前苏联解体之后,很多国家、组织以及个人瓜分其资源。
但她哪一处都沾不上边,所以没有太关注。
原来,最大的盈利是在汇市。
区区四年, 1美元能兑换的从1.8卢布到3000卢布,好吓人的贬值速度啊!
“所以,现在是已经要到尾声了么?”
“这么大的利润率,够了。人家国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闻轻道:“中国可千万不能步了他们后尘。”
秦政点头,“那确实。不但汇市,妇女和儿童更是最大的受害者。真得走了,拜拜!下次再有什么不顺心,随时欢迎给我打电话。不收陪聊费的!”
闻轻目送他上车离开,然后自己也结账走了。
路过出租屋楼下的公用电话,她给闻重打过去。不能光是她一个人受伤害!
“哥,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什么?”
“上次在乐山大酒店宴请于总,我们喝了一瓶洋酒。”
当时闻轻只收了闻重饭菜的800多元,没跟他要酒钱。
1982年拉菲啊,一万多!而且有价无市。
而且,那回本来就是秦政坑她多欠债。一定要闻重承担确实过分了。
但可以让他承担原本要喝的人头马的钱。
闻重的呼吸都一下子重了。
半晌道:“那好吧,我分三期还给你。这三个月就先不给爸妈寄钱了。”
闻轻道:“你那哪是寄钱,你分明就是让他们帮你强制存款。”
闻重道:“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拿我撒气。我虽然是有这点小心思。但买老公房、交社保,如果他们用了,我难道还让他们还啊?”
打了这个电话,闻轻出了些恶气,上楼午休去了。
这回气顺了,睡得着。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察觉她妈过来,把掉到地上的毛巾被捡起来拍拍,又给她盖上。
唉,又是这样!
第141章
闻轻翻了个身背对外面。
算了,跟个出生在旧社会、从小耳濡目染都是重男轻女的老年人计较什么?
她又没参加过革命,接受新思潮洗礼。
自己以后不做同样的事就是了。想从思想上改造上一代人是不可能了,政府都没办到。
反正她的态度摆出来了,绝不可能对闻重牺牲、奉献的。
再叨叨她就搬回村里, 大家分开住。
闻妈看出她已经醒了, “醒了就起来吧,睡多了晚上失眠。”
闻轻还是没理她。
“你还跟老娘记仇啊?”
闻轻坐起来, “还没隔夜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也难。”
在中国,要想长辈正式向晚辈低头认错是不可能的。能这么表达一下歉意已经算不错了。
“起来了,我要打开门。”
闻轻是睡的客厅,穿着睡衣一家人无所谓。
但要开门肯定就不行了。
她道:“你看谁家大门是成天打开的啊?”
闻爸道:“对啊,这深圳怎么邻里间互相都不往来的?”
这一点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深圳的气候他很适应,觉得待着挺舒服。深圳的城市建设也十分先进。
但就是邻里之间十分的冷漠。
“楼房都这样啊。”
闻轻记得小时候, 一条街的人都是敞开门的, 站或者坐门口摆龙门阵(闲聊)。
谁家吃好的,还要让小孩子端着碗往相熟的人家送。她都被使唤过好多次。
谁家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大家都去帮忙......
但现在大城市下了班回家,防盗门一关就和外面断绝联系了。
她也只好入乡随俗。
住村里还好些,她跟隔壁卖菜的马大哥一家、还有楼下两家战友、房东一家关系都还不错。
在深大,她一直就是闭门读书。除了方家姐弟没和谁往来过。
现在方丹在实验室忙活。
方丽娜给莫总那里上完课, 通过秘书小姐买到张回家的机票。也是跑回去了。
临走打电话说欠的那顿饭, 开学了再补上。
闻轻就没什么走动的人了。
而且这又是暑假, 校园里自然是冷冷清清的。
闻轻道:“等你们跟着旅行社玩儿回来,咱们搬回村里住会好些。”
她的鱼,于娜应该会上去帮她喂的。就那个投喂盒里的鱼食空了, 再倒一盒进去。到点就自动喂了。
她估着秦政买的应该是比较高档的水族箱。
闻轻也怕几时忘带钥匙了,放了一把在于娜那里。
闻爸道:“轻轻懒得换睡衣,那就不开门了。我问你啊,你觉得我和你妈适合做什么?”
闻轻道:“这个不急吧。我到深圳也是过了几个月才找到合适的赛道。在那之前,为了吃饭我给女孩子们当过保镖,还去铁丝网的破洞那边帮房东接引过客人。麦当劳的保安工作更是干了三月。你们又没有生存压力,慢慢看吧。这大学里的校园经济很赚钱,但那些门面都是被关系户占着的,轮不到咱们!回村里看看吧。”
大学校园里的商业街,那复印打印店、小餐馆生意都好得要死。
那么大的客流量!
但是,关系不过硬怎么可能弄得到门面?
内地还没有太商业化,但深圳真的是'一铺养三代,人走铺还在'。
回头有钱了,她也去买几个门面。以后养娃、养老就都不用再发愁。
也不用担心像父母一样,老了、老了退休金没法准时发放。
啧,她如今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好像就是'回头有钱了'。
说起来相对从前,她已经很有钱了。她现在有一房二车,还有一电脑呢!
租的铺子也马上四个了。日销售量,说声日进斗金都不过为。
怎么她还是觉得自己缺钱?而且感觉比每个月600块当保安那阵还缺钱。
傍晚,关心悦打电话过来,“我姑姑到深圳了。要不,你和叔叔、婶婶过来吃晚饭,让他们老年人认识一下。以后也可以走动走动,或者再叫个人就凑一桌麻将了。”
闻轻想到父母都觉得如今没有老邻居,有些寂寞。便应道:“好啊。”
“你不用再带海货过来,我这儿什么都有。”
“行,我们就带嘴巴过来吃。”
闻爸、闻妈听说来了四川的姐妹也挺高兴。
路上在公交车上又听闻轻说了关心悦被父母卖给老鳏夫,在姑姑帮助下逃婚出来的事。
当时路费那些都是她姑姑给掏的。
闻妈道:“还是我们坝上好,比她们先进多了。成都那个小赵,也是从山里逃婚出来的是吧?”
闻轻心道:原来您也知道重男轻女、牺牲女性权益是落后啊!
闻爸、闻妈和关姑姑对于深圳邻里之间冷漠,非常有话题。
看她们说得热闹,闻轻也到小厨房给关心悦打下手,顺道提了提自己怎么好像越有钱越缺钱了。
关心悦道:“正常啊!因为你的欲望越来越多,要满足这些欲望需要的钱也是越来越多。你要是愿意像我一样就守着一个店过,哪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自己要供四套房。房价不涨反跌,我其实也是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