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点头,“要揸车。”
婉言谢绝了对方要请她喝酒的打算。
她就是来体会一下气氛, 不是来喝酒、更不是来找艳遇的。
魏晴把果汁喝完, 把钱压在杯子下面离开。
然后再开车去秦政的房子住。
那边有菲佣守房子、打扫卫生,直接过去入住就好。
之前打过电话, 她上回住的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菲佣用英语问她,女主人怎么没过来?
这个女主人挺有意思,和她说英语,高兴了还额外给小费的。
魏晴也用英语回答:“女主人过几天才会过来。具体哪天不好说, 看她的时间安排。但周五肯定是要过来的。”
“哦,好的。那我到时候准备她喜欢吃的菜。”
当晚魏晴倚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的电话也是粤港通的。
她用座机回过去,是魏歆打的。
“魏晴, 我家里没人, 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来送我去一下医院?”
“我在香港。你爱人呢?”
“他加班,赶回来再打车去医院太费事。我想着你有车。算了,我再看看能不能打到车吧。”
魏晴道:“魏歆,那不是我的车, 是我老板的。我只是司机而已。不行你就打120吧?”
120还在起步阶段,但深圳已经有了。
“搞得那么大声势做什么?”
魏晴蹙眉,这可是从小到大豪车接送、张扬惯了的魏歆。如今竟然有了这样的观念。
她挂断电话,想了想给魏太太打过去,“三伯母,我是魏晴。魏歆刚说她肚子不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但我现在在香港。”
“她男人呢?”
“说是加班。”
“哼,孰轻孰重都不知道么?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闻轻下课回到出租屋,魏晴已经从小灶食堂打好饭菜回来了。
闻轻听她说起魏歆的事,喝了一口汤问道:“她没事吧?”
“我回来之后去私立医院看了下她,说是动了胎气。”
闻轻想了想,“三月份怀上的,七个月了啊。幸亏没什么大事。”
魏晴和闻轻讲,她去看望的时候,魏家就一个阿姨守着,还被打发出去了。
那男的说魏歆,“人家谁怀孕有你这么娇气啊?我们同事月份比你还大,照常上下班。回家还能帮着做点事。你觉得一个人不方便,还非把我父母赶走。有事不给我打电话,却给你娘家打。送到这么贵的私立医院来,难道会比去公立医院舒坦么?”
魏晴愤愤不平地道:“又没让他拿钱出来。他父母成天叨叨、又抠搜,水果都不舍得买新鲜的吃。魏歆被他们搞得差点产前抑郁了。他就是因为在单位被人叫'驸马爷',又没得到实际的好处,心态不好。工作不顺,回家一点都不体贴。”
她当时担心进去魏歆下不来台,就拎着营养品回来了。
闻轻道:“如今她父母既然接手了,应该会管到底吧。到底是自己亲闺女、亲外孙。”
她不由得想像以后秦政跟着她过苦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秦政好歹小时候还过过苦日子,魏歆估计真没吃过什么苦。那对比有点强烈。
私立医院就是比公立医院待着舒坦啊。
她前些天不舒服,本来想去校医院随便拿点药的。
魏晴说校医院的药搞不好都临期了,直接给她送私立医院去。
那服务好的哦!真的,除了贵点没别的毛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以后也得努力挣钱。
万一秦政的生意真出了啥事儿,她至少要保证他生活质量别下降太多。
真的,秦政的生意她细细分析过。大头都是投机倒把来的,七成以上是金融投机!
就如今搞房地产,也有些投机的意味。
他的钱从实业中来的太少了。
也就最初回来开的电子厂算实体,现在压根不占什么分量。
哦,甚至连大富豪会所比起那些股票、基金、外汇的投机,都算是实体经济了。
这种钱来得快,去得......搞不好也快!
他的避险资金,也就一亿多。
但他现在光香港那个楼盘,负债就超十亿了。
人啊,真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过午饭,魏晴收拾了。闻轻换了家居服上床午休。
下午还有经管系的课,养养神。
魏晴手机响了。担心影响闻轻,她走到走廊上去接。
“三伯母,有什么事么?”
“魏晴,我决定接歆歆回家养胎。她还是比较习惯你陪着,你回来给她作个伴吧。至于你现在的工作,我可以给闻小姐介绍一个人去顶替。违约金也可以替你付。”
魏晴道:“三伯母,这是我的工作。我没打算违约。”
“你什么意思?”
“我不打算辞职。”
她在闻轻这里干得挺舒心的,待遇也不错。
关键不会周围的人都对她呼来喝去,拿她当丫头一般。
三伯母刚说的,替她付违约金。她又没打算违约,需要谁替她付违约金?
明明是她们想造成她违约,却要让她欠个人情。
魏家有那么多工作人员t ,还照顾不了魏歆么?她也想靠自己的专业挣工资。
不然,拿了魏家的工资,好像还是欠了人情一般。
她承认,父母不在了之后是魏家收养了她。但她父母也是在魏家做事,因公殉职的。
而且,她从十三岁开始就给魏歆当跟班了。保姆、园丁等人有活儿也都会叫她做,并没有在魏家吃白饭。
大学是不要学费的,魏家算是供了她六年中学。但他们没给她父母的抚恤金。
她准备了那么久,才把国外名校的商学院申请下来。
三伯母不想她飞得太高,以后让魏歆难受。直接就拒绝按照约定给她出学费。
她说写借条,也不肯借她。
然后就让她去魏氏打杂,当一个高级文员。
她不想一辈子这么被摆布,还说是她占魏家的便宜。
她去看望魏歆,是因为两人也是一起长大的。她以为,算是姐妹。
“魏晴,你翅膀硬了是吧?”
“我需要一份能让我安身立命、自立的工作。”
“她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
魏晴还没有来得及挂断,那边骂了一句'白眼狼',直接挂了。
魏晴把手机静音,然后回屋在属于她的沙发床上躺下休息。
这个沙发床就是给她午休的。
闻轻下午听她说魏歆上午和老公大吵一架,回娘家养胎了。
先把孩子生下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闻轻挑眉,“就坚持了四个多月啊?不过也是什么事儿都一起涌到面前来了。没准备好之前,不该就要孩子的。”
今天上了六节课,她就没去香港了。
晚上继续看《阿甘正传》。
闻轻已经熟到能和电影里的人物一起说台词了。
她也渐渐熟悉了英语的句式、常规用法等。不用死记硬背语法。
而且,单词量也在不停的看、不停的查字典里丰富了。
这样记单词,是不知不觉的。
她预备再找一部电影,也这么一遍一遍的熟悉。
魏晴道:“而且你的发音也被纠正了许多,如今是典型的美式英语。不像之前,完全是中式英语。”
闻轻便乐了,这部电影她反反复复看了二十多遍了。
而且是断断续续的看。边看边暂停,然后查资料。
不但英语进步了,美国近现代史她都熟悉得不得了。
可以,这样她就更有底气去英语角了。
手机响了,秦政打过来的,“你还不回家啊?”
都要到晚上九点,该洗洗睡了。
他一个人吃晚饭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不是跑去香港了。
但打电话去香港,水嫂说人没来啊。
倒是她哥请了假,带着父母出去逛吃逛吃去了。还带了个数码相机,据说是闻轻的。
闻轻笑了起来,“这就回来。”
魏晴便开车载她过去。
魏晴原本是放了个出差包在车子后备箱里。
但如今香港的房子、银湖半山和会所的房子,都有她的房间。
闻轻这里也有她一张沙发床,还腾了个衣柜给她。
也就不用出差包了。
她在魏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还时常要看三伯母的脸色。
车子开到银湖,秦政穿一件薄开衫站在车库入口那里。
“怎么放学了不知道着家呢?我还以为你不声不响去香港了。”
想着她明天一二节没课,特地推了应酬跑回来的。
银行那群人都说他不地道,人家周主任帮挺大忙的。
他只能笑着让他们莫胡说,回头有伤周主任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