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霄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桌子上有一本书。
......
“周哥就是周哥，竟然在书里找到了纸条碎片，还拼凑出一张不完整的借条，这下有线索咯。”三人走出衬衫厂，何书嘉一扫浑身疲惫，兴奋地说。
同样兴奋的还有李峰，“我看资料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王忠只有小学文化，是不会看书的。”
最近两年文化领域开始解冻，人们对阅读的热情空前高涨，引发了读书热潮。全民爱看书或是杂志，闲暇时，人人手中捧着一本书，是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了出现在仓库的书本。
说到底，还是看资料的时候不够仔细，对案情分析不到位。
周凌霄没有说话，眼睛只看向一个方向。
何书嘉和李峰跟着他看过去，是结伴同行的两女一男。
“嫂子！”何书嘉一眼认出苏锦书，忙朝她招手。
苏锦书听高扬说衬衫厂有店铺出租和出售，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适合做小吃店，哪料到会遇到周凌霄他们。
她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香港裙，鲜艳的黄色衬得苏锦书像花骨朵似的，尤其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真是人比花娇。
李峰一整个被惊艳了，侧头看了看周凌霄，心里羡慕地紧，难怪转变这么大，原来媳妇这么漂亮啊。
周凌霄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高扬，对苏锦书说：“明天是休息日，你不是想划船吗，我们明天去。”
虽然有点突然，而且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但苏锦书本能地觉得，她得答应周凌霄，“那当然好呀。”
一行人往外走，周凌霄紧紧地挨着苏锦书走在最前面。
两个人外形气质都出众，光是看背影，就能看出是一对壁人，高扬落寞地垂着头走路。
倪红玉将一切尽收眼底，啧啧，还说不是吃醋。
回到菊儿胡同，倪红玉特意拉了苏锦书说悄悄话，“我看周凌霄是对你见色起意了。”
“啊？”苏锦书不太相信，“他会吗？周凌霄看着不像是会有这种世俗欲望的人。”
倪红玉打量了她一番，“就你这张脸，他动心思也正常。”
他们要做三个月的夫妻，什么都不干的话，也不太正常。苏锦书很快想通，“你放心，我们最多亲一下。”
“其他的，什么也不干。”
***
经过倪红玉的提醒，苏锦书晚上看周凌霄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可无论她怎么看，周凌霄都是一张禁欲脸，她完全没办法想象，周凌霄亲她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心里藏着事，晚上就有点睡不安稳。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苏锦书无意间看见周凌霄的睡颜。
熟睡中的周凌霄完全褪去了平常冷冽的气息，面容安静祥和，带着正常二十岁少年普遍的青涩。
面如冠玉，轮廓分明，苏锦书的目光慢慢落在他的嘴唇上，薄薄的，是淡淡的粉色。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第19章 初吻
夏日的清晨, 轻风拂过昆明湖澄澈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阳光洒在上面，透着细碎的银光。
周凌霄穿着白衬衫, 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白皙却肌肉条理分明的手臂。他握住小桨，有节奏地搅动湖水, 轻松掌控着小船前行的节奏。
小船的另一边，苏锦书穿着前天新买的白色波点连衣裙, 微微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带着湖水潮湿气息的凉风后，目光转向船头，正在专心划船的男人。
万寿山威严伫立在远处，十七孔桥横卧在湖面上。远山淡影间, 是周凌霄清俊的面容，眉目如画，凤眼精致，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轻抿。
小船行至芦苇荡边时，他停下桨, 任由小舟随波逐流, 在苏锦书身旁坐下。
苏锦书悄悄打量着他的侧脸，目光一直无法离开周凌霄的粉色薄唇。
“怎么了？”周凌霄察觉到她的目光, 疑惑地问。
苏锦书紧张地小脸通红，“没什么。”
她脸上莫名出现红晕，周凌霄凑上前，摸摸她的额头、摸摸脸颊，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喃喃道：“好像有点烫，难道是昨晚感冒了。”
靠近之后，苏锦书越发清楚地看见周凌霄的薄唇，不仅粉嫩，好像还□□弹弹的，亲上去的话，感觉应该不错。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凑上前，印上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薄唇。
周凌霄的凤眸攸然睁大，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急速地颤动着，心脏也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直跳。
浅浅的吻如蜻蜓点水，轻触即飞。
“你......”他想问苏锦书，为什么要亲自己。
“你满意了吧？”苏锦书的脸完全红成了小番茄，低声问他。
周凌霄：？他满意什么？
他只疑惑了一瞬，很快就被含羞带怯的苏锦书吸引了全部心神。雪肤花貌，红唇莹润，青涩动人，无一不勾引人犯罪，周凌霄俯身吻了下去。
原先只是轻轻地触碰，随着呼吸交缠，苏锦书感受到对方的舌尖试探性地撬开贝齿，似乎想要深入。牙齿磕碰发出轻微的声响，苏锦书被这声音吓得身子一颤。
周凌霄被她的反应刺激到，凤眸微红，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急切地想要深入。
“扑通”一声，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砸入水中，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芦苇荡旁溅起巨大的水花。
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苏锦书一看，拉住周凌霄的袖子，着急的说：“有人跳水了。”
周凌霄跳入水中，朝着那人落水处游去。
二十分钟后，周凌霄和苏锦书上了岸，正打算将落水的女子送去医院。
那人却醒了，挣扎着推开他们，“我不去医院。”
女子五官清秀，眼睛因为太瘦有点凸出，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瘦的皮包骨。她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
发现有人落水，周围聚集了不少人，纷纷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女子。
“让一让，”瘦高个的男人穿过人群，看到周凌霄，一愣，随后漫不经心地朝缩在地上的女子一笑，“别这样，为了我这种人，不值得。”
女子抬起头，红着眼眶痴痴地望着男人。
“你是她什么人，从哪冒出来的？”他散漫的态度令苏锦书感到不适，说话便有点不客气。
周庭韫的目光在看到苏锦书的那一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他见过的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
周凌霄将苏锦书拉到身后，警告他：“拿开你的眼睛。”
女子被苏锦书的声音吸引，朝她看过去，“你是...苏锦书？”
苏锦书：“你认识我？”
女子机械地点点头，“我是沈娇。”
苏锦书大吃一惊，实在是眼前的人和原身记忆中的沈娇差距太大。她怎么也没法将眼前你这个瘦得皮包骨、死气沉沉的女子，与原身记忆中面色红润，爱笑的沈娇联系起来。
周凌霄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眼中压抑不住地怒火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大哥啊，真是巧，在这碰上你了，你可是好久没回家了，爷爷都想你了呢。”周庭韫从裤兜里掏了一盒烟出来，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吞云吐雾，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我会回去的。”周凌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到底怎么回事啊？姑娘，是不是这流氓欺负你了？要是的话，你说一声，咱一起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围观的京市人民看这情形，猜测地问沈娇。
谁知，沈娇听了，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摆手，“没有没有，是我一时想不开，我不跳湖了。”
说完，竟然直接踉踉跄跄地跑了。
当事人跑路了，围观的市民自然而然就散了。周庭韫朝周凌霄挑衅地笑了一下，叼着烟转身离开，凉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不知想到什么，周庭韫转身回来，瞟了周凌霄身后的苏锦书好几眼，“怎么，大哥不走清心寡欲路线，也开始谈恋爱了，不给弟弟我介绍一下？”
苏锦书蹙眉，原书作者怎么想的，选了这个小流氓做男主？
她想起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好像是流行过一阵痞子男主，可......小眼睛、瘦板儿身材、平平无奇的五官，这男主对眼睛实在不友好。
“不用，”周凌霄一口拒绝，“以后你自会知道，现在，请滚。”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周庭韫看起来却完全不放在心上，轻笑一声，“你啊，总是活得那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