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不习惯说这种话,所以才开头,视线就已经垂了下去,凌厉的面容在光照的阴影下透出些许脆弱与无措来。
秋筝有一瞬间好像被迷惑了,手上的力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松开了一些,那只作乱的大手便逮住了机会趁机向上。
“秋筝。”
他今天好像格外喜欢叫自己的名字,秋筝含糊嗯了一声。
“今天骑马高兴吗?”
秋筝这会儿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做下去,脑子有些晕乎,随口回答:“还好。”
“还想不想再骑?”
“好……”秋筝才出声,突然就停住了,因为温延灼热的视线让她意识到,骑是一样的骑,但“马”可能不是一样的马。
脑海中想到这样的画面时,她的脸便腾得一下红得彻底,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了:“骑……骑什么?”
“骑马。不喜欢吗?你的信息素好像在说喜欢。”他低沉的声音是一贯的一本正经,却又带着蛊惑,“那你是喜欢温顺一点的,还是烈一点的?”
于是,秋筝的脑子轰得一声,方才还纠结着的心,天平一下子就开始倾斜了。其实……她还真写过这种桥段,就是实战经验为0。
今天算是体验到了。
温延的准备工作做得充足,秋筝除了累了点,没什么其他的不适。反而是看着身形比自己高大的男人露出难耐时,有一瞬间的心痒。
温延确实忍得厉害。
女人大概是因为害羞,临时把他的衬衣扯过来穿上了,盖住了所有重要的部位。
可她不知道,穿着他的衣服咬着唇忍着不溢出声音的人,对温延来说,无异于这世上最诱人的画面。
身体虽然不上不下,心里却好像在绽放一场又一场的烟花。他偶尔会难耐地主动一些,秋筝就会惩罚似地掐了掐他的腰。
“我有自己的节奏。”
温延失笑,什么节奏?小鸡啄米吗?
“怎么样?”他问,“下次再写这种剧情,有心得体会了吧?”
秋筝睁大了眼睛,看着是想骂他,但小鸡连啄米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延没在易感期,此刻的他应该是清醒的,可实际上他仅剩的一点理智,早在刚刚就耗费殆尽,此刻的他依旧如过往的每一次那样,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秋筝没坚持到最后。
温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在这满室野兽般信息素的作用下,她倒是能不受影响地睡着。
温延抚上她的脸,倒是忘了,今天这一天的行程,对她来说已经严重超标了,她应该是真的累极了,最后一点精气神也在刚刚被自己榨干了。
对于可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alpha来说,这实在是超短待机就进入休眠的小菜鸡,温延怜惜又无奈,到底是不忍再折腾她了。
男人只在她的旁边自己来。
实际上都不需要什么刺激,他只需要看着女人的脸就够了,躺在他的床上、被他的被子埋住的人,白里透红的皮肤被乌丝遮掩,她就像是感受不到自己肆虐蔓延的信息素,是如何张牙舞爪地想要将她吞噬。
被野兽包围着的猎物,却睡得安然。
温延低头,轻轻噙住她的唇,迎接那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睡着了的人一无所知,温延埋在她的身上,嗅了好一会儿女人身上久违的信息素,他盯了一会儿秋筝的脸。
“总不能冷落了你,对吧?”
最后点了点那唇,他的吻开始循着信息素味道最浓的地方向下。
这次关键时刻睡梦中的人只是哼唧了两声,身子下意识动了动,自然没能把他踢开。
温延终于收获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跟她信息素,一样的味道。
他是想让她快乐的,可自己却在那一刻头皮发麻,仿佛死过了一遍,再睁眼时,身体已经被重塑成一个更喜欢她的模样。
温延看向重新熟睡的女人。
该怎么办?
一年后,她要是不要自己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种问题,先前的满足好似都化作了空虚,温延拿起秋筝的手,像她上次那样,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头。
就一直缠着她好了。
秋筝也算睡得早,所以第二天醒得也早。
睁开朦胧的眼睛时,看到的就是正在换衣服的温延,衣帽间只开了微弱的光,男人的动作也轻得几乎听不到。
还是察觉到秋筝的目光,他才转过身来。
“吵醒你了?”
“不是,睡够了。”
“嗯,是该睡够了。”
秋筝怀疑他在阴阳自己,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我白天骑马,晚上还骑,累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嗡嗡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的,温延的眼里有笑意闪过。
“是应该的。”
他在打领带,秋筝发现了还是自己买的那条,他都戴多少天了?衣服换了几套了,领带却是雷打不动。
“你怎么还戴这个。”
“又不脏,还能戴。”温延回道。
不过说到这里,他动作倒是停下了,半跪在床上:“你帮我?”
秋筝:“你看我像是会打领带的样子吗?”
她活这么大,老实说,见都没见过几个每天打领带的,更别说她自己会打了。
温延倒是从头到尾心情都很好的样子,自己快速弄完了:“你再睡一会儿?”
秋筝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嗯了一声。
旁边的床下陷了一瞬间,她好奇地再次露出脸时,男人的吻就这么轻轻落在侧脸上。
“我先去上班了。”
秋筝有点懵懵的,还是在房间门被打开后,才突然回神,叫出了口:“温延。”
“嗯?”男人一回头,一个枕头飞了过来,同时还有秋筝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以后不准看我小说,不然我就……我就换个笔名。”
温延嘴角上扬,没忍住笑出了声。
“嗯。”
被这么一折腾,秋筝倒是睡不着了。
她起了身,胡乱套了自己的衣服,有些皱了,不过好在两位阿姨平时不被吩咐几乎不上楼来,不用担心丢人。
秋筝本来准备直接走的,到门口又停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
温延肯定不会自己收拾的,应该会叫阿姨的,想到阿姨会看到这一画面,她觉得以后见了人都不用抬头了,于是蹭蹭蹭又回去了,三下五除二把床单被罩扯出来。
二楼也有洗衣机,看上去不怎么用,好在没坏。
秋筝也不管什么材质了,一股脑塞进去,也没忘记被自己穿过的衬衣。
从温延房门口走过时总觉得忘了点啥,都快上电梯了,才想起来,又返回打开了通风系统。
拍了拍手,满意了,她可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秋筝这下神清气爽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昨天又懈怠了一天,今天补回来。
她一口气写到中午都快过了饭点才下楼,温琳给她发消息了,她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把自己当作残疾人士了,话语中都充满了人文关怀,还说明天要带她去看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专攻这一块的。
沐一凡也发消息,说他明天上午杀青,下午的机票。
秋筝合计了一下时间管理问题。
她这条咸鱼要被迫成陀螺了。
因为看手机,她习惯性地走了楼梯,走到二楼时隐约间听见说话的动静。
“我的房间是你进来打扫的吗?”
是温延的声音,一听这话,秋筝就停下了,拐了个弯探头往那边看,刘姨正站在温延面前否认:“没有啊先生,没有您的吩咐,我们是不会上来的。”
秋筝赶紧认领功劳。
“是我是我。”
温延看过来,就对上女人笑眯眯的眼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就帮你收拾了一下,不用谢。”
刘姨也看过去,秋小姐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快夸我快夸我”,可先生完全不是高兴的样子啊。
连秋筝也察觉到了,何止不高兴,看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委屈。吓得她赶紧反思了一下难道自己好心办坏事、弄坏了他的什么重要东西?
“你的衣服不能机洗吗?”
温延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没那回事,只是以后这种事情不用你来,留给我就行了。”
哦,没事就好。“顺手嘛,我先下楼了。”
“嗯。”
看着秋筝离开了,温延才对刘姨开口:“没事了,你也先去忙吧。”
“好的先生。”
温延一个人进了房间,通风系统他在第一时间就关了,但空气里属于秋筝的信息素味道早就已经散尽了。
床单被罩都已经洗过了。
连那件她穿过的衬衣,这会儿也挂去了二楼的阳台。
一丁点她的痕迹都没剩下。
温延心疼得呼吸都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