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约了你听不见吗?”方栩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程牧之毫不让步：“有什么约，你临时冒出来的约?”
确实是方栩然为了解围随口说的，他一时被问住，但身后的裴子宣再次接了话：“时窈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有事要聊。”
就像被触发了程序一般，旁边白问凝也接话：“对，我们早上就说好了。”
甚至乔溪也开口：“对，我也去。”
程牧之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一群人，尤其是乔溪，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背叛我?
乔溪只摸摸鼻尖，假装不在意地盯着地板。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凑一起的，但话都递到这个份上了，时窈也只能微笑表示：“对，我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所以你可以让开了吗?”
程牧之表情古怪，不甘心地盯了时窈好几秒才不情不愿让开，等对方经过自己时突然又开口：“我也要去。”
时窈：“?”
“我也要去。”程牧之破罐子破摔了，凭什么这群人都能和时窈吃饭但他不能，“你们的饭局，我也要去。”
-----------------------
作者有话说：时窈：好多人啊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试探
半小时后,某私房菜餐厅包间。
房间内弥漫着诡异的安静，一桌人面面相觑。
包厢内是一张大的圆盘转桌，时窈被推到了主位,左边被方栩然霸占,右边是白问凝,白问凝旁边是乔溪，方栩然旁边是裴子宣，程牧之则坐在时窈正对面。
时窈看着面前这一圈人，颇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到这一步的?
她先是瞪了程牧之一眼,都怪这个人不让路,不然她早回家了。
然后又有些怨念地看了裴子宣一眼,虽然帮她解围她很感谢,但是大可不必用这么让人尴尬的方式。
裴子宣像是感受不到时窈眼神里的怒意一般,收到她的目光后不仅不生气,反倒朝她眨了眨眼。
程牧之脸紧绷着，包厢里
沉默的氛围压得他难受，于是干巴巴开口：“你们不是要聊事情吗,怎么都干坐着不说话?”
方栩然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有外人在场，讲不了。”
程牧之脸色变得铁青,原本俊朗的脸此刻都显得有些僵硬。
明明时窈和他才是旧友,以前还一直追着他跑，进圈也是为了他,怎么现在反倒是他被归为了外人。
他没忍住反讽了一句：“你们很熟?”
方栩然：“确实比你熟。”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斗起嘴来，乔溪主动转移话题打圆场：“窈窈，你和他们是怎么熟起来的啊，我记得你以前在圈内不太喜欢社交。”
时窈听到这句称呼，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道：“他们都是我尊贵的客户。”
然后意味深长地盯着乔溪，“叫我名字就行。”
时窈的视线盯得乔溪心中一跳，最后补充的那句话也让乔溪脸颊染上烫意，曾经上学的时候她经常这么称呼时窈，但后来进了圈，两人的关系逐渐变尴尬，她就再也没有这么喊过。
刚刚临时选用这个称呼，也是想要拉近距离的意思。
没想到时窈这么直白地拒绝。
“客户?”程牧之皱着眉，脸上表情怪异。
“我已经退圈了，目前正在经营一家工作室，业务范围在我朋友圈里有讲，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时窈淡淡道，没有过多解释的兴趣，这两个人能成客户是意外之喜，不能成那就之后再说。
现在小小积攒了一些客户，时窈已经懒得像最开始时那样耐心介绍。
尤其是给程牧之这个ETC介绍。
正好服务员默默把菜都上齐了，时窈率先一步摆好餐具开始吃饭，示意她不想再继续话题。
白问凝时刻观察着她的动作，也跟随着拿起碗筷，方栩然和裴子宣紧随其后。
程牧之其实还想再继续多问几句，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也只能把话憋回去，闷头开始吃饭。
吃饭过程中有几次程牧之想重启话题，都被时窈一句话给压了回去，一顿饭吃得他三分饱七分憋屈。
乔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桌上氛围，发现时窈和另外几人的熟悉确实不是作假，那三个人都有意无意以时窈的意见为主，这让她更加惊奇。
她晚上基本不吃饭，为了保持身材只会简单吃点菜，因此第一个放下碗筷。
注意到时窈有意忽视程牧之的发问，乔溪知道她如果想问什么估计也没法得到回答，但她心中有一个想要验证的问题，于是估摸着时机对裴子宣试探道：
“裴哥，你解约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还顺利吗，这个是时窈帮你负责的吧?”
她话音落下，桌上氛围变得有些凝滞，裴子宣没开口，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反倒是方栩然反问：“老裴还没有解约啊，你从哪听的消息?”
乔溪一怔，脑中变得空白。
没有解约?怎么会呢，裴子宣当时不是告诉她，他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而且还上了热搜，怎么会不解约呢?
许是看出她的慌乱，白问凝温温柔柔地替她解围：“小乔是不是看到热搜误会了，没有看到后面的进展?”
“悦动为了留下老裴可是花了大价钱，最近天天给他砸资源呢。”方栩然嗤笑一声，“以前没见他们那么大方过。”
时窈也跟着调侃：“一口气得补上三年差的，当然得大方。”
裴子宣轻笑一声：“是啊，再不大方那就是分手费了。”
看着这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调侃，乔溪表情微僵，她以为裴子宣知道那件事后百分百会选择离开悦动，毕竟之前对方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有下定决心。
她明明记得那天看到热搜，上面裴子宣的粉丝也都在说解约的事，他怎么会选择不离开呢，难道粉丝的想法都不在意了吗?
她知道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就是裴子宣的c位差点被换走，这件事是简明洲主动提的，悦动立刻就同意了，出道后多次被置换资源也是悦动对简明洲的默许促成，一直跟着裴子宣的经纪人也是悦动为了盯着他专门安排的，没什么撕资源的能力，只会通风报信。
裴子宣是从悦动的练习体系里出来的，参加选秀之前就已经在悦动练习了三年，对公司很有感情，才能在出道后容忍这公司那么久。
但这种涉及底线的事，乔溪本以为裴子宣会毫不犹豫选择解约的，怎么会……
经过方栩然刚刚的提醒，乔溪才突然发现裴子宣最近的资源确实很好，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宣了四个代言，还拿下了一个奢牌，一档音综，这些在之前至少是裴子宣大半年的资源。
难道他真的答应了悦动的资源置换……
乔溪心情复杂地看向裴子宣，却发现对方也正在看她，浅墨色的凤眸里夹藏着淡淡深意，看得她心底突然猛跳一下，扯出一个不尴不尬的笑。
本来是想用这个话题套近乎的，毕竟她也算是帮了忙，虽然晚了一步，但至少也能留个好印象。
结果近乎没套成功，反倒让对方觉得她很没边界感。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结束后乔溪抢先一步离开，说之后还有行程，告别时连裴子宣和时窈的眼睛都不敢看。
好在这几人也并不关心她是不是真的有行程，唯一多看了她一眼的，只有同病相怜的程牧之。
原本硬挤进来吃饭是为了套点消息，结果一顿饭吃完，除了把肚子气饱，什么有用的也没得到，程牧之心中十分不爽。
乔溪刚刚提到的话题给他警示了一下，对方知道的有用信息似乎比他多，而且今天见到时窈后，乔溪也没有像他那样惊讶，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吃完饭后程牧之不死心还想拦一下时窈，却被她用“感兴趣就去朋友圈了解下单”给打发了，再低头收拾一下，时窈就连踪影都消失不见，程牧之只能郁闷地离开此处。
总算结束这场奇怪的饭局，时窈脚步飞快朝停车场走去，刚刚饭桌上她检查了一下另一个工作微信，已经有好几个代拍给她传了图，她得赶紧回去整理出来。
首发公演图自然是抢不到了，时窈也不再追求速度，只能寄希望于她的代拍们拍照技术精湛，给她留下一些高质量舞台照。
走到停车场，时窈意外撞见了裴子宣，对方似乎是有意在等她，见她走过来主动扬起笑容。
时窈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没记错的话，她比裴子宣还先离开一步，怎么反倒是对方先到。
“有事等我?”时窈把车解锁，将背包扔进去，再转过身询问乖巧站在身后等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