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
很快，他自己又否认了：“怎么可能？”
陈奕阳狐疑的看了周舟一眼。
不满足似的，他身体前倾，仰头一声不吭的盯着周舟又看了半晌。
周舟被他看的发毛：“盯着我看干什么？”
“不是，你们俩什么事闹得天崩地裂啊？”陈奕阳目光一动不动，直犯嘀咕，“前几天才小警察cosplay，今天就因爱生恨了？”
这两人一个海王一个海后，凑在一起这么有架吵？
“关你什么事。”
陈奕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真就把他当工具人呗。
还衣服的时候张口就让他送，问点内情就是关他屁事。
行。
陈奕阳靠在沙发上，直接两手一摊：“那不去。你没扭扭捏捏你去送呗，实在不行叫他来拿，多简单的事。”
周舟：“他要是理我，我能来找你？”
“不理你？”
“不然呢，我总不能把他的衣服挂在家里天天供着吧。”
陈奕阳无所谓道：“不理你就是不要了呗，一件衣服而已。”
周舟说：“是吗？”
她指了指羽绒服，“那丢你这了，你帮我扔掉。下次他要是找我要衣服，你自个和他说去。”
这会陈奕阳倒是爽快应下了：“行啊。”
程聿真要不理人，指定就是不要了。
往垃圾桶丢这种举手之劳，他还是能做的。
周舟在他旁边坐下：“今天怎么闲的在家？不去探班小明星了？”
“掰了。”陈奕阳捏着手机发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太闹腾了，今天不开心明天也不开心，天天要人哄。”
周舟笑道：“你之前不挺爱哄，还让我现身说法？”
那天窜的局，说是给小明星的庆功宴，还有个目的，就是让周舟过去，证明她真就是一清二白的发小关系。
陈奕阳轻描淡写：“女人嘛，生一次气是可爱，多几次就是作了。”
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他叫住她，指了指沙发上搭着的外套，“王嫂，你把这衣服一起扔了。”
王嫂诶了声，手脚麻利的将衣服收到一边，准备一会一起去扔。
周舟目光在上面停了一瞬，重新转回。
她看陈奕阳回信息回得乐此不疲，肯定是有新猎物，揶揄笑道：“现在聊的就不作了？”
“女人哪有不作的。”陈奕阳神情舒展，扬眉扫过来，笑得甜蜜，“不过她现在还处于可爱期。”
还没腻的时候，怎么看都有趣。
就算是玩玩而已，也有所谓的热恋期。
陈奕阳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在程聿面前肆意放纵的情绪，他是不是也觉得她作？觉得她矫情？
短短一个月，他在她身上赚足情绪的同时，她同样也在程聿身上索取了很多。
他打破了原则，主动找她再来一次，甚至愿意开口哄她，这些事情中穿插了好几次汹涌澎湃的情绪，她在他眼里是不是也从有吸引力变为倒胃口？
可那又怎样呢？
她又不像陈奕阳勾搭的那些女人，想从程聿身上索求什么，用闹情绪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有钱，有姣好的容貌，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行事，程聿也不例外。
是程聿先勾引的。
程聿也不需要在她身上索求什么，所以他玩得起，顺心意体验失控，无拘无束的走到哪是哪。
可她不一样。
她也是顺心意走，不是他那种虚幻没有目的的，而是顺着自己心意而走。
她只是要自己快乐。
陈奕阳问她：“凯子在群里说今晚火锅露营，你去不去？”
周舟面无表情：“这么冷的天露营，疯了吧。”
“帐篷里有取暖设备，冷不着你，热死你倒是有可能，去不去？”陈奕阳凑过来，挤眉弄眼的幸灾乐祸，“程聿可能也会来哦。”
周舟推开他的脸：“滚。”
不愉快后见面又不是第一次，她有什么尴尬的。
“去不去？”
“去。”
陈奕阳刚准备在群里报数，转眼瞅见宋越的消息：“咦，程聿发烧了？”
他把手机凑到周舟面前。
宋越：【聿哥发烧来不了。我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才有人接，难得听他有气无力的。】
裴书臣在后面接话：【聿哥这样铁打的人都倒下了？看来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冷啊，都摧残起我聿哥哥了。】
发烧了？
难道是那天淋雨？
那天他浑身湿透的一路将她送到医院，又陪着她挂号看诊，直到她去拍片才换了衣服，顶着冰冷的衣服至少有一个多小时。
后来在医院陪着她等结果，头发也湿漉漉的。
她头发也有点湿，但还好，严以祁当时眼疾手快的帮她挡住了雨。
只是毛茸茸的衣服不防水，湿的更快。
“怎么，发烧是你害的？”陈奕阳透过她的表情，察觉出一丝异样。
周舟淡淡道：“是他自作自受。”
自己发脾气冲进雨里，又不是不让他打伞。
陈奕阳啧啧道：“你们还上演雨中罗曼蒂克呢，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好歹只伤身体没伤肾。”
他起身，将那件羽绒服重新捞了回来，“那这衣服不能丢了。宋越给他打几个电话才接。指不定我聿哥哥是发烧没力气看手机呢。”
周舟：“……”
第48章 我是来看你的
那这衣服怎么办？
要不丢了算了，大不了她赔钱。
总不能一直留在她这里。
指不定哪天他心血来潮来找她要，发现真就还在她这里，依他的性子难道不会冷嘲热讽，说她对他念念不忘？
周舟拿过衣服，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去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手抚上那层布料时，脑海中陡然闪过他把外套扔在她腿上，端着漫不经心声调告诉她就一件的散漫模样。
就算是他自己淋的雨，他要不在意，衣服也不用给她。
她冷着嗓子把他气走，他满心的火还是折回来把她送到医院，一直陪她看完医生。
送到医院他也可以走。
周舟又想到那杯生姜红枣茶，是他点的外卖。
程聿有很多可以不做的理由，也有很多可以走的瞬间，也有不发烧的可能，到底最后他都没做。
只是轻傲的嘴上调侃了她几句，发泄了自己的不爽快，还是没让她身体上难受。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点摇摆不定。
要不去看看？
可他没回消息，是真的没看到，还是不想理她？
周舟想抛掉这些犹豫，但她和程聿之间的嫌隙是一回事，总不能知道他发烧了还无动于衷。
思绪回笼时，她问陈奕阳：“你知道他住哪吗？”
“谁，程聿吗？”陈奕阳看她点头，想了想才说，“他就住常松亭，不远，我这过去二十分钟。”
“现在还住那？”
“什么意思？”
周舟睨了他眼：“你不四海为家吗？说不准他也打一个洞睡一个窝呢？”
陈奕阳害了声：“我聿哥哥还是比我有原则的。你看他平时连我们的消息都懒得回，别说和别的女人甜蜜聊天，往家里带那更是没可能。”
周舟想了想，程聿确实不聊天。
他们加了好友，除了那天约她，没有过任何交流。
周舟嗤了声：“你也知道你渣啊。”
“咱们不都半斤八两吗？”陈奕阳一听不乐意了，差点没急眼，“你俩都有原则，你俩怎么不去谈恋爱啊，别和别人打炮啊。”
周舟踢了他一脚。
从陈奕阳这里要了地址，周舟拿着衣服驱车去了常松亭。
来的路上什么都没想，到常松亭门口被保安拦下时，周舟才后知后觉来得太冲动。
别墅区哪里这么简单进去？
她坐在车里，想着给程聿打一个语音。
要是没接她就打道回府，正好把羽绒服留在这里，让保安替她送回去。
她和保安说：“稍等，我打个电话。”
保安示意她把车往旁边挪一点，不要挡了其他业主的路。
周舟将车开到一旁，才给程聿打了语音。
她第一次给他打语音，那边是最原始的铃声。
她握着手机听，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应。
直到她以为时间长到系统要自动挂断时，“嘟”的一声，那边才慢吞吞的接起。
程聿的声音伴随着不明显的电流声传来：“怎么了？”
他声音很低，嗓音有些干裂的嘶哑。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声音里浓重的鼻音，闷闷的不太清晰。
他有一口标准的京腔，这时候说“怎么了”都有种“怎么呢”的缥缈。
看来真病得不轻。
周舟说：“我在小区门口，保安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