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先吃点东西。”程聿的手一寸寸在她腰上掐过，摸到她平坦的小腹上，“你中午都没吃什么。”
他看着她的脸，已经卸过妆，未退却的潮红很明显的从肌肤之下透出。
周舟失笑，趴在他的胸口：“还知道我被你气着了？”
“刚刚还不够让你解气？”程聿扬眉。
“不够。”周舟屁股动了下，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晚上回去吗？”
程聿感觉到有些地方蠢蠢欲动，笑着摁住她：“你想我留下？”
不说回，也不说不回，这是要周舟主动开口挽留他。
刚刚的体验很好，周舟心情不错，手顺着敞开的浴袍贴上他的胸膛，指尖若有若无的转着圈：“你要还有力气，就留下来。”
是留了，多少有点挑衅的意思。
程聿眼睛微眯，将伏在肩头的那颗头掰正，危险的对上她：“那就留下来，别像在浴室那样求饶。”
周舟低哼了声，去亲他。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坐一会也觉得累了，她想从他身上下去，躺在床上休息。
刚动，却被程聿扣紧腰：“去哪。”
“到床上躺着。”她说。
“一起。”
周舟笑：“没看出来你和女人睡觉也这么腻歪啊。”
她说这话纯属无心，但听者有意，程聿也有一瞬间的愣神，没想到自己下意识想跟着她去床上。
他不太喜欢腻腻歪歪的女人，自己更不可能这样。
这种词从周舟口里形容到他身上，很奇特。
程聿没回答，只是躺在她的身侧。
看着她半靠在床上，他想了想，还是将她圈进自己胸膛，以半抱她的姿势玩着手机。
周舟一如既往刷着小视频。
她似乎很喜欢看那些短剧，时不时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程聿突然想到沈淙昱。
他回了点工作上的信息，才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问她：“你和沈淙昱还在聊天？”
“在啊。”
“他是你下一个预备目标？”
“哪有，他太单纯，我对着他起不了这种心思。”周舟说。
想到他说过希望保持当下只有一个的性关系，以为他担心，便说，“放心，没和你断不会睡下一个。要真有目标想断了，我会提前告诉你。”
程聿漫不经心的哼了声：“你倒是挺想给我戴绿帽的。”
躺了没多久，外面有人按门铃。
衣服送来了。
换过衣服后，周舟想着晚上还会来，穿浴袍睡觉不方便，打算回去拿两套睡衣过来。
程聿听她要回去，没什么情绪：“那我在这等你。”
他没提送她。
原本要直接去吃饭，可以吃完再去拿，让程聿在小区门口等她。
或许那天在小区门口的争执清晰的仿佛像发生在昨日，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开，程聿听懂她提出现在回去拿衣服的意思。
他靠回床上。
“我很快回来。”周舟说。
程聿嗯了声，继续玩着手机。
周舟出了房间，他听到小客厅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关门声迟迟没来，程聿听到脚步声变得清晰，掀起眼皮便看见周舟。
“今天衣服都弄湿了，总不能每次都让人送，我还想拿两套换洗的衣服。”
周舟顿了顿，“有点多，你要不陪我回去拿？”
第66章 现在有闲心了？
程聿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到周舟家。
没有关于原则的吵架，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两人一起过马路走到对面的小区，看着她扫脸成功跟着她身后晃了进去。
没什么交流，心情都很复杂。
乘坐电梯上楼时，周舟透过镜子看他淡漠如水的眉眼，想到在酒店房间时她问出口时，他也是这样的作态。
不惊讶，就那样半耷拉着眼皮瞧她，说了声好。
路上两人没什么交流，他似乎对她突然的松口也没多少好奇，除了问她等会想吃什么以外，其他时候都心不在焉。
周舟知道，不问才是他的好奇。
程聿性格捉摸不透，尽管他大多时候都是好脾气，圈子里的人还是不敢随意招惹他。
没人算得准他的耐心什么时候消逝，不敢正面他不留余地的那一刻。
今天他是好脾气的。
他们吃饱餍足，两人对视的眉眼中还残存着久违的愉悦，这种时候他应该很有心情嘴欠调侃她几句，而不是嗯啊的敷衍。
或许是周舟探寻的目光太强烈，他的目光短暂的擦过镜子中的她，而后偏过头低睨着她：“我不想次次以不愉快收场。”
程聿太懂周舟浑身的刺了，所以他不问。
“我会回来，就是承认你说的那些话。”
周舟勾了勾他的手指，食指压在他的掌心中挠蹭，“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为对方破例。我不想把你当成洪水猛兽，更不想我们为这些事不断循环吵架。
我们这种关系不适合吵架，那是谈恋爱才会做的事。”
她觉得没必要。
坐在车里抽那根烟时她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没有男人说过她敏感。
是程聿攻城略地的速度太快，是他的复杂让她难以把控，她更在乎他们之间的边线，但忘了打从睡他的一开始就该知道，他们避不开。
他是炮友，也是她生活中逃避不了的人。
周舟不再想着不爽就断——他们总以吵架收场，又被这种烦躁的情绪裹挟，这种状态下根本断不了。
电梯到楼层，程聿才把她在他掌心中作乱的食指圈住：“我们什么关系？”
电梯入户的户型，出来是一条过道，门在他们右手边。
周舟扫过脸，听到嘀的一声，才有些纳闷的回答他：“Sexual Partner啊。”
这是什么问题。
程聿说：“错了。”
“嗯？”
“普通的能做到我这个地步么。”程聿哼笑了声，扬起顽劣的弧度，“用这个词打发我，挺敷衍，怎么着都是我亏了。”
周舟：“……”
她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差点没绷住，拿鞋套的手都抖了两下。
哪有人猝不及防的开车？
程聿看出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从她手中接过鞋套，故意一知半解的问她：“想什么了，脸这么红。”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周舟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滚烫。
在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脸上开始烧热，是被耍了的那种尴尬。
“你有病。”她骂他。
换好鞋，不管他直直冲进房间，丢下一句话，“你说这么多，顶多是个厉害的Sexual Partner。”
程聿抄着口袋，慢悠悠的跟进去。
加个厉害的也不错。
房子不大，两厅两室，几乎一目了然。
客厅不算整洁，或许是她平时就在这里工作，笔电就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地毯上有几本摊开的设计书，还有她画出来的草稿。
和她在外面展示出来的明艳不一样，这里充满少女气息。
沙发地毯上随处可见的玩偶，落地窗边还有一个比人还大的熊。
旁边有一个画架，画还没画完。是雪景，右下角有人的轮廓，也只有一个轮廓，分不清她想画的是男是女。
再往里走，是两间房。
门都开着，一间是卧室，一间被她弄成了衣帽间。
周舟看他停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样子，问他：“你以前陪女生回家吗？”
“没有。”程聿说。
这是他第一次到女生的家，感觉蛮奇特的。
“那你都在做什么？”周舟边拿衣服问他，“吃饭？看电影？逛街？”
程聿懒懒倚着门：“我没这个闲心。”
周舟似笑非笑：“那你现在又有闲心了？”
“你都破例邀请我来你家了，我还不能有点闲心吗。”程聿答得很快，几个字轻巧带过，“礼尚往来。”
周舟只是笑笑。
今天他等在电梯门口，她折返回来，那些横亘在他们的之间的原则自动的被他们忽略，都开始凭借自己的心意发展。
这是个好的开始。
说是拿衣服，她又想带些自己习惯的生活用品。
程聿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慢慢踱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门外在这个时候有了动静，程聿听到输密码的声音，而后嘀的一声，门被人拉开。
目光扫过去，严以祁站在门口。
第67章 你喜欢住酒店么
严以祁没料到在这里看到程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很快被温和的笑容浸透，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程聿环臂靠在沙发上。
下巴微扬，看着他手上的袋子。
和上次一样，满满当当，边角露出一兜绿油油的大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