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见过程聿这样。
程聿跟他们撩女孩子哪里一样啊，只有他们才喜欢这种追女孩的乐趣，程聿向来是不屑一顾。
更别说他粘着哪个女人了。
从京城追到临城，这也太劲爆。
“不至于。”程聿轻描淡写。
“吓死我了。”陈奕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走心了，那得多难搞啊。你难搞，周舟也难搞，谁喜欢谁都得倒霉。”
又苦口婆心道，“我当初劝了周舟，说你难搞，别和你搞一块，没想到你俩还是搞一块了。现在该兄弟我劝劝你了，周舟也挺难搞的，你俩玩玩就得了，她不会喜欢你的。
呐，她大年三十还跟沈淙昱出去呢。”
他们这种人，哪有浪子回头的份？
都是玩咖，无论哪方面谁都不输谁，那点不同寻常的超出预料也就是棋逢对手看似像上了心，最终还是走肾不走心。
说实话，陈奕阳挺操心的。
毕竟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发小，他是真想吃瓜，又真不乐意让他们俩搞上。
程聿不耐烦扫了他眼：“你废话真多。”
“我去，我他妈那是为了你俩好！”
陈奕阳压着嗓子说，“我跟你认识几年，你对哪个女的上过心？那周舟还是我发小呢，她就算在加州，身边哪个男的我不知道？你俩谁喜欢上谁，都不是好事！”
他这是为他们殚精竭虑啊。
一通下来，程聿眉眼仍是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我说话你听到没？”他干巴巴问。
“都是废话。”程聿睨了他一眼，脸上神情莫辨，“你字典里是没有互相喜欢四个字吗。”
陈奕阳下意识接：“互相……”
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词。
他俩之间能有这词？
“不是……”
他刚要开口，一扭头程聿已经拉开房门，出去了。
第87章 打个招呼
家里来了客人，周先达特别高兴，做了一桌子菜。
这套房子许久没人住，没有藏酒，陈奕阳一早把自己带来的红酒开了，提前倒入醒酒器醒酒。
坐下时，陈奕阳亲自给他们倒酒。
这瓶红酒年份很长，倒入酒杯中已经充分激发了沉睡的香气，没有年轻红酒的新鲜果香，多了雪松和烟熏香。
周先达喝了一口，味道醇香厚重，对此赞不绝口：“老陈最爱收藏酒了，要知道你把这样的好酒给我们，一定痛心不已！”
“您甭说，要真知道我送好酒给您，他肯定半个字都不说。”
陈奕阳笑道，“周伯父，我爸地下室收藏的那些酒，我想偷尝都没份。您每次去了他眼巴巴的就给您拿出来，我都嫉妒呢。”
“你爸那是给我显摆。”周先达被他几句话哄得眉开眼笑。
“那可不，都是他的宝贝，我也没少听他讲。说起来就伤心啊，我这亲儿子都没那些酒重要。”
说罢，佯装难过的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
很快，他话锋一转，“不过今儿这几瓶酒不是我送给您和伯母的，是程聿送的。”
“哦？”周先达微愣，而后笑着转眸。
这句话含金量极大，聪明人只一瞬就心领神会，“阿聿，大老远从京城带酒过来，你有心了。”
他改了称呼，无形拉近距离。
周舟也没想到他还带了东西过来。
程聿坐在她左手边，偏头看过去时他笑了笑：“好酒配好菜。还是要谢谢伯父伯母精心准备这一桌的菜，是我的口福。”
“是啊，我上次吃伯父做的菜那都是小时候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好吃！”
陈奕阳立刻接下话茬，特别捧场的举起酒杯站起来，“来来来，咱喝一杯！伯父伯母，新年快乐！”
他一说，大家都举起酒杯，说了句新年快乐。
有陈奕阳这个话痨在，根本不怕冷场，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周舟频繁瞄程聿。
他难得正经。
话虽没说几句，但也没肆无忌惮的展示他的毒舌——如果藏在桌下的腿没有时不时踢她的话。
周家在临城这套老宅不大，餐桌就是普通六人长桌。
周舟坐在陈奕阳和程聿中间，左右都贴的挺近。
他的大腿肆无忌惮的贴着她的腿，右脚时不时的踢她一下，面上表情却淡然的像个正派君子。
父母就坐在对面，她也不好发作。
只能偷偷地，警告性的踢回去，却被他变本加厉的勾上来，直接在桌子下缠住她的腿。
她生怕这时候谁掉个餐具。
好在，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一顿饭下来酒喝了不少，周先达和林悦有些微醺。
准备回房前，周先达问程聿：“阿聿，住哪个酒店订了吗？”
“还没。”程聿抽过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嘴，“晚点随便找家。”
“家里倒是有多的客房。”林悦热情道，“年前请人里里外外都打扫过，客房的被褥都换了新，你要是不介意，直接住伯母家。”
什么？
周舟一惊。
让程聿住家里？
周舟八百个不愿意，忙道：“妈，客房多小啊，那张床都不够他支腿的。他睡惯了大床，哪里能习惯睡在这么憋仄的地方？”
周舟一说，林悦觉得有道理。
客房确实挺小的。
程家和周家不一样。
周家是上一辈在临城做电器小有名气，到他们这里才壮大，一举进军京城，在那边立下脚跟，成为家喻户晓的电器品牌。
程家那是几代人的权势堆出来的，程聿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还真不一定能习惯住这里。
犹豫着要说还是住酒店，程聿不咸不淡的接话：“那就多谢伯母。”
周舟：“……”
林悦让周舟招待客人，和周先达先回了房。
“你干嘛要留下来住？”周舟问他。
“干嘛，一脸气馁。”程聿戳了戳她的脸，原本就不太端正的身体更加舒散。
身体下陷，整个后背贴在椅背上，歪歪斜斜的靠着，支着下巴挂着散漫不羁的笑：“周舟，吃饭时一直看我，我这么秀色可餐吗。”
周舟凳子往后一挪，被他肆意勾住的腿暴露在灯光下：“还有你恶人先告状的时候？”
这样倒打一耙。
程聿挑眉：“嗯哼。”
“妈的，你们两个人搞这些小动作想过我的心情？”陈奕阳倏然起身，一脸苦不堪言，“我还当什么少爷，天天演戏干脆去娱乐圈当明星得了！”
他成天混在女人堆里，这些都是他玩过的把戏。
桌下这点动静他门儿清，面上还要装不知道，一顿饭下来他简直如坐针毡。
程聿不以为耻，面上还挺光荣的，理直气壮道：“谁让你挨这么近，长手长脚就是让你往外挪挪。”
又说，“去吧，回头我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颁个最佳电影人演技奖。”
陈奕阳：“我谢谢你。”
他没眼看那两条勾在一块的腿，自发担起洗碗的职责，直接冲进厨房。
程聿坏起来没人比得过他。
周舟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弄得毫无办法，剜了他一眼，压低嗓子道：“你还不松开？”
“你好凶啊。”
程聿拖着嗓音，自如收回，“它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
周舟：？
下意识偏头看了眼无人的过道，再回头时手恶狠狠的掐上他懒懒搭在腿上的手臂：“你有病啊说这些话。”
“我说的是腿，你在想什么。”
单手合拢圈住她一根手指，意味深长的上下移动。他嘴角微翘，笑容要多邪就有多邪，“和你打招呼的鸟吗？”
周舟：“……”
程聿在这住的事板上钉钉，没有回旋余地。
洗过碗后，周舟不想待在家里由着那颗心一惊一乍，提议出去走走。
刚下楼，陈奕阳一溜烟跑了，说要回家。
他不当那个电灯泡。
毕竟程聿真的挺旁若无人的。
陈奕阳一走，周舟直接拉他到酒店。
“干嘛，吃饱了就要我干活。”程聿晃晃悠悠跟在她身侧。
“你提前过来不就打算和我睡觉？”周舟刷开打开房门，幽幽斜了他眼，“前面让你一个人住酒店，你不还挺可惜。”
被拆穿，程聿脸不红心不跳：“那是最开始。”
顺手关了房门，又说，“我都说住你家了，就是打算老老实实。”
周舟将他压在门上，身体柔柔贴上去：“你的腿可不老实。”
“啊，被发现了啊。”
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漫不经心的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的姿势，“那怎么办，现在是不是该任你蹂躏，一点都不反抗那种。”
大约是喝了酒，咬字比平时更懒，含糊的带着一串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