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医院还没有出院的,都是年纪大的病人,且很多还有其他的病史,身体都不算好。
江老此时已经给病人把脉了,他把完脉后便取出银针给病人扎了几针,病人立即就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胸口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有些惊奇地说:“这真是奇了!”
江老温声说:“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先吃几天中药看看。我保证,三副药下去,你的症状就会减轻一大半。”
病人家属说:“吃中医?据我所知,中医治病慢!效果差!我们家老黄都这样了,吃中药能行吗?”
江老还没有回答,病人已经说:“吃!我信你,不为别的,就为你帮我扎完后针后,我这会呼吸顺畅了不少。”
病人虽然说话有气无力,但是却比刚才歪在床上不说话要好得多,病人家属这会才发现异常,忙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只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江老扭头对江白术说:“你去拟方子,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加重麻黄和附子的用量。”
江白术点头,很快就将方子开了出来,医院里有中药房,这些病都是常用药,直接让病房的人代煎,因为附子需要加干姜煎煮一个小时以上,所以药没有那么好,江老就提出看看其他病人的情况。
沈余渊之前就跟科室主任报备过他会请江白术过来医治他的病人,科室主任见他坚持也就同意了。
他这会听到几个护士说起沈余渊的那位病人被江老扎完针之后有好转的迹象,就也有些好奇,便也过来看看。
沈余渊为科室主任介绍了江老,江老此时已经看过好些病人的情况,便到他的办公室里说:“我刚才看过那些病人了,绝大多数都是寒湿瘟。”
科室主任说:“昨天世卫组织已经给这种新型病毒重新命名了,叫新型冠状病毒。”
江老摆手说:“我们中医看病不讲病毒的种类,只讲病机和辩证治疗,我从医五十几年了,也算有些经验,有七成的把握能治得好这种病。”
七成的把握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很高了。
科室主任则说:“我对中医没有意见,只是大家都知道中医治病见效慢,病人的病情却发展很快,我怕耽搁不起。”
江老略想了想后说:“那就让今天小沈的那位病人先喝上三副中药看看效果再说,你觉得呢?”
科室主任也是这心思,中医和西医毕竟是两个体系,对彼此都存了几分怀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沈余渊的那位病人已经是重症病人了,现在没有特效药,病人又愿意吃中药,的确值得一试。
这事他们便算是商量好了。
江白术却觉得江老和科室主任其实一直在自说自话,现在达成的共识也有些虚无飘渺,她甚至觉得她要没和沈余渊谈过恋爱,科室主任怕是要把他们爷孙直接轰出去了。
沈余渊眼巴巴地看着江白术来了又走了,心里急得不行,却始终没有找到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更不敢在江老的面前造次,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江白术既然答应给这位病人诊治,那么他总算有了名正言顺找她的借口,且她还得来复诊,他总归能找到和她单独说话的机会。
在回去的路上江白术说:“爷爷,你也别生科室主任的气,他已经很友好了。”
“我没有生他的气。”江老淡声说:“我只是在想这寒湿瘟暴发了,我们中医能做什么?似乎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到医院里去治病,然后再想办法提升大家的元气,不要染上寒湿瘟。”
第24章 全家都感染
江白术赞成江老的看法,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医生,能力有限。
江老虽然是鄂省名中医,却还不是那种振臂一呼,从者如云的医生,这事他们只能倾尽他们的力量,做到他们的极限。
江老看了她一眼后又说:“回去后我拟个防疫汤的方子,你让慢慢煎出来,然后在诊所门口免费派发。”
江白术欲哭无泪:“爷爷,我这个月房租都交不出来了,真的免费不起啊!”
江老从容镇定地说:“没事,这寒湿瘟马上大暴发,到时候估计大伙都不敢出门,这诊所没有人租的。”
江白术嘴角直抽,江老又说:“实在不行,我还能去坑我儿子,我就不信他过年都住在饭店里!怎么也得从他那里给你榨点压岁钱让你交房租。”
江白术听到这话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啃老的心思了,原来都是她爷爷惯的!
她莫名就有些同情她家老子了,摊上做中医的父亲和女儿,天天盯着他口袋里的钱,他估计也是心累的,她决定以后少惹她家老子生气。
爷孙俩人才回到诊所,迟漫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从里面蹦了出来:“师父,白术,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有几位病人都等了你们三个小时了!”
迟漫一向速度慢,这么敏捷的样子江白术还是第一回 见,知他肯定被病人摧了无数遍了,而她开车的时候手机基本静音,江老又不喜欢用手机,江海生给他买的那款智能老人家一直在家里的抽屉里睡大觉。
她拿手机一看,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迟漫打过来的。
她进诊所的时候迟漫轻声说:“现在师父回来了,寒温瘟又这么厉害,你们俩个总归得留一个在诊所里吧!”
江白术看着他笑:“出门的时候不是让你大胆一点给病人把脉诊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