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不好看，温苓干脆回了蒋淮南房间，坐在床边一边抬腿活动着，一边拿手机看小说。
听见推门声便抬头，问他：“要睡了吗?”
然后一边咕哝好健康的生活作息，一边转身爬到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好。
然后才谨慎的问道：“只是睡觉……是吗?”
她问得其实含糊，蒋淮南却听懂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嗯了声，安静的拉开被子上床。
坐好后回头看温苓，小声问她：“疼不疼?”
温苓一愣，不知道他问哪儿，但还是摇摇头：“不疼。”
说完朝他呲了呲牙，幽幽说了句：“就是觉得挺……真没想到，我都毕业五年了，还能重温体测跑完八百米之后第二天的感受。”
蒋淮南听了不由得讪讪，眨眨眼，“那……我给你揉揉?”
“不要。”温苓挪了挪，离他远点，侧躺着把手压在脸下，“虽然我也没什么经验，但我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基本是不能信的，谁知道你的揉揉是不是单纯的揉揉?”
蒋淮南目光瞬间开始漂移。
“你看，你心虚了!”温苓立刻冷哼。
蒋淮南：“……”
虽然我也不相信自己，但你倒也不必这么大声说出来吧?
他转头熄了床头灯，室内瞬间变得黑暗下来，温苓在等视线适应黑暗的片刻里，听到他躺下时衣服和被褥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紧接着床铺另一侧就塌了下去。
陌生中有一点熟悉的气息从身侧传来，她听见他先是深呼吸一下，接着像是卸载了什么东西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慵懒下来。
看来睡觉真是一件能让人完全放松的事呢。
刚想到这里，她就听见他叫了一声：“阿苓。”
声音轻轻的，似乎有些犹豫，她疑惑的嗯了声。
“我能抱抱你吗?”他轻声问。
温苓心想睡都睡了，要抱就抱吧，于是又短促的嗯了声。
轻微的布料摩挲声又响起。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刚才觉得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正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扑了她满脸。
这样的姿势，好像不管她怎么转，都逃不掉他的包围圈，温苓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好在这是晚上，熄了灯，蒋淮南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是身体忍不住有点僵硬。她动了动，额头不小心撞了一下他胸口，感觉硬硬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些紧张。
——人在放松的时候，肌肉应该是软的呀。
意识到这一点，她顿时就放松下来。原来他们都一样，还不习惯。
蒋淮南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以为是自己让她不舒服了，想要放开手，但又舍不得，于是他纠结来纠结去，也只是稍微松了松力气，环着温苓的胳膊放松些许。
然后低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温苓以为这就能酝酿睡意了，可刚闭眼，就听到他幽幽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阿苓，你说……我们现在像什么?”
温苓一愣，啊了声，“……鸳鸯?在公园水面上会见到的，挨在一起的鸳鸯?”
“我喜欢这个说法。”虽然他的问题不是问这个，但蒋淮南还是挺喜欢这个描述的，就当是意外之喜。
他顿了顿，才继续解释道：“其实我问的是我们的关系。”
温苓呃了声，有些讪讪：“……我意会错了吗?”
“我们是不是都没有默契了?”蒋淮南咕哝，有些惆怅。
不过这不重要，他继续道：“我是想问你，我们现在的关系，算是到了哪一步。阿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温苓沉默半晌，反问他：“如果我说不好，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我就是问问。”蒋淮南声音平静，似乎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答案。
温苓无声的笑笑。她确实还不想走进这一段关系，很奇怪，明明能感觉到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当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时，她反而又犹豫了。
如果之前没有在一起，是因为她觉得他只是出于责任而不是喜欢，那么现在，在他三番五次向她确认他是喜欢她的之后，她还不想在一起，问题就只能出在她这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