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刚想说话,蒋淮南就说:“你最近也单着吧?我看你俩挺合适的,同学兼同行,知根知底,要不凑一对算了?”
此言一出,祸水立刻成功东引,俩人俱是面色一僵,看一眼彼此,都面露嫌弃。
“我觉得我们俩不适合。”
“她又不喜欢我,怎么能为了脱单就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蒋淮南哦了声,没有多劝,毕竟他本来的意图也不是真的想促成好事。
很快就到了蒋怡居住的小区,乔明跟着一起下去,温苓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住一个小区。
“开车小心啊温老板。”蒋怡笑嘻嘻的冲温苓摆手。
然后又问蒋淮南:“你怎么还不下车?”
蒋淮南一整个大震惊:“这里离我家起码还有十分钟,你让我走回去是不是太过分了?男孩子独自走夜路也很危险的好不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过,终于分别。
温苓的车往前开了一段,在十字路口处掉头往回开。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各有心事。
蒋淮南伸手调出电台,停留在音乐节目,主持人正在讲古琴养生,淙淙的琴音里,主持人在念书。
先是:“天有五音,人有五脏;天有六律,人有六腑。此人与天地相参。”[1]
接着是:“宫为脾之音,大而和也,叹者也,过思伤脾。可以用宫音之亢奋使之愤怒,以治过思;商为肺之音,轻而劲也;角为肝之音,调而直也;徵为心之音,和而美也;羽为肾之音,深而沉也。”[2]
过了会儿就开始放《梅花三弄》,这是宫式调,听起来悠扬温厚,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蒋淮南想跟温苓聊聊他们以前在课堂上学过的关于“五音与情志”的内容,可转头见她正认真开车,又觉得不说也罢。
车子先开去宠物店,把糕糕接上。宠物店的员工说它已经睡着了,抱出来的时候一整个懵逼的状态,睡眼惺忪,双目茫然。
等发现抱着自己的是爹,就一头撞进蒋淮南怀里拱着,又睡了过去。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回家路俩人就更不说话了。
到家以后糕糕倒是醒了,温苓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说要去洗澡,蒋淮南应了声好,负责给糕糕喂一顿宵夜。
接着是给它梳毛,打扫客厅卫生,忙完了,这才回房间。
浴室门关着,里面安安静静,一点水声都没有。
他忽然有些莫名的担心,过去敲门:“阿苓,阿苓?”
“怎么啦?”温苓停下搓脸的动作,扬声问道。
“你没事吧?”蒋淮南问道。
温苓一愣:“……我能有什么事?”
“怎么没声音啊?”他继续问。
温苓顿时无语:“洗脸呢!你搓脸的时候让水龙头开着浪费水啊?”
蒋淮南立刻干笑两下:“……没事就好,你继续。”
说完他就出去了,去书房抓紧时间磨了一下论文,再回来已经过了十一点。
温苓都已经做好睡前一切准备,盖好被子躺在床上玩手机了,见他回来就说:“赶紧去洗澡。”
“给我二十分钟。”他一面说,一面去拿衣服。
进浴室前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但蒋淮南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那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些莫名其妙,他怀疑是自己想太多。
洗完澡出来,温苓已经躺下了,他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关了灯躺下,习惯性的侧身抱住温苓,手掀开她睡衣的一角,伸了进去,按在她的小腹上。
“阿苓。”他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一问,“你今天开心吗?”
温苓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感觉好像……”他斟酌片刻才继续,“好像不是那么放松,似乎有心事,我感觉错了吗?”
温苓闻言十分惊讶:“啊?我们已经默契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了吗?真的假的?”
这话虽然没有回答蒋淮南的问题,但也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于是蒋淮南忙问:“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有心
依譁
事,今天和大家聚会,不开心吗?”
他心里惴惴,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触景生情,或者是因为什么话而心生不快。
温苓被问得沉默,连呼吸都变慢了。
蒋淮南似乎能从安静里空气里感受到她的挣扎,正犹豫要不要劝她算了,就听她叫了声他的名字:“蒋淮南。”
“……嗯?”他应了声,脸凑过去,刚好贴在她的耳边。
“我今天没有答应让你婶婶过来打招呼,你有没有……”她像是犹豫了一下,“有没有……不高兴?”